西汉朝的皇帝中,最终被朝廷认可并拥有庙号的只有11位,其中包括4位西汉的皇帝。同时,也有前少帝、后少帝和海昏侯刘贺这样被废除的皇帝,还有刘婴这样本应登基却被王莽强行立为太子的无辜者。尽管这些皇帝众多,但只有四位得以享有庙号。与此相对比,唐朝及以后几乎每位皇帝都会拥有庙号,这样的差异究竟为何呢?为何像延续了“文景之治”的汉景帝,功绩如此突出,却未曾得到庙号?
庙号制度起源于商朝,但并非每位商朝君主都有庙号,只有那些对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帝王才能在死后获得庙号,并由后代子孙祭祀。商朝的庙号数量也并不多,仅有三个,分别是:太宗,意为奠定基业;高宗,代表极高的功绩;中宗,则意味着中兴之主。商朝的庙号也不如后代那样多样化,史料中对其庙号的记载较为简洁。
周朝取代商朝后,并未继续使用庙号,而是创立了谥号制度。所有的君主和其他地位较高的官员,不论其评价如何,都能够得到一个谥号。例如春秋战国时期的齐桓公、晋文公、秦昭襄王等,他们的称号其实就是谥号,而没有庙号。随着秦始皇的统一,他废除了谥号制度,认为它存在着“子议父、臣议君”的问题,并且也没有恢复已停用多年的庙号制度。结果,秦始皇和秦二世都没有庙号和谥号。
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既拥有庙号又拥有谥号的皇帝。尽管如此,刘邦的庙号并不是他去世时立即被确立的,这也涉及到一段复杂的历史。随着刘邦的先例,庙号和谥号制度在汉朝逐渐并行使用。然而,和商朝时期一样,庙号并不是随便授予的,只有那些有卓越成就和极高声誉的皇帝才有资格获得庙号。即使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他的庙号差点没被确定;汉景帝更是与庙号无缘。
西汉的四百年历史中,最终拥有庙号的皇帝仅有7位,其中西汉时期的皇帝只有4位,而东汉则有3位。但到了西汉的末年,庙号的授予开始显得较为随意,汉元帝、汉成帝和汉平帝这些评价较为平凡的皇帝也一度有过庙号,但这些庙号最终被废除。到了三国时期,庙号的使用愈发普遍,曹魏几乎所有的皇帝都有庙号。唐朝时期,庙号变成了皇帝的标准配置,几乎每一位登基的皇帝都必定拥有庙号,除了那些被追封的皇帝。
从唐朝开始,皇帝的谥号通常变得非常复杂,李世民的谥号就是一个典型例子,起初是“文皇帝”,后来则加长为“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而庙号的长度则保持简短,几乎每位皇帝的庙号都是一个字,比如唐太宗、宋仁宗、明太祖等。由此,庙号成为了皇帝们广为人知的称呼。
虽然庙号制度起源于西汉并恢复使用,但在西汉初期,庙号的确立并不像后代那样迅速。刘邦和汉文帝刘恒的庙号就是在特定历史背景下一起确定的。当刘邦去世时,西汉并未采用庙号制度,吕后与刘盈定下了刘邦的谥号为“高皇帝”。值得注意的是,史学家颜师古指出,当初刘邦的谥号中并未包含“高”字,而是后来人认为他的功绩如此卓越,才使用了“高”字。实际上,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才有资格使用“高”作为谥号。
在刘邦去世后,吕后掌权并展开了一系列的权力斗争,引发了宗室和开国功臣的不满,最终导致了她和她所扶持的皇帝的灭亡。在这场斗争后,汉文帝刘恒被立为新的皇帝,继承了汉朝的基业。尽管他在位时政绩卓越,但由于汉景帝实施了“嫡长子继承制”,导致刘恒继位时并未完全符合礼法上的继承要求。为了彰显自己的正统,汉景帝为刘邦与汉文帝分别确立了庙号,刘邦的庙号定为“汉太祖”,而汉文帝的庙号为“汉太宗”。值得一提的是,汉惠帝刘盈虽然在位时有一定政绩,但因为其政治短暂且有限,因此未得到庙号。
在汉景帝去世后,汉景帝自身的庙号也未被迅速确定。在这种背景下,庙号的确立成了彰显政治正统的重要工具。汉宣帝为了显示自己的正统性,特意为父亲汉武帝设立了庙号,而这一行为也带有强烈的政治意图。尽管汉武帝有着显赫的功绩,但他晚年的政治失误和对匈奴的屡战屡败也使得一些历史学家对其晚年表现持负面评价。然而,汉宣帝还是在一定的历史需求下为汉武帝立下了庙号“汉世宗”。
汉宣帝去世时,他的儿子汉元帝并未为父亲立庙,反而是王莽在掌权时为其设立了庙号。然而,汉元帝和汉宣帝的庙号在王莽篡位后成为短暂的存在,最终在刘秀复国后被废除。刘秀在重建汉朝时,专门为祖先立庙,但由于对庙号的争议,汉景帝始终未能享有庙号。尽管如此,西汉末年的庙号纷争仍然反映了庙号制度在历史中的重要性和政治性。
最终,刘秀重新确立了汉宣帝的庙号,并加以确认。就像前面提到的,庙号不仅仅是对皇帝功绩的肯定,它常常牵扯到复杂的政治与权力争斗。西汉四位拥有庙号的皇帝,确实有着非凡的背景与历史地位,而汉景帝的缺席则反映了西汉庙号确立的复杂性。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西汉的庙号制度,除去皇帝的个人功绩外,还涉及到非常复杂的政治操作和历史背景。像汉景帝这样功绩显赫却最终未能获得庙号的情况,也许正是历史中那种复杂性与运气交织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