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烽火连天的抗日战争岁月中,苏中沿海的某片区域,一直充斥着一个叫孙二虎的海匪,他的声名远扬,给当地民众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和苦难。孙二虎,偶尔会带着他的兄弟们上岸抢掠,常常打家劫舍,无所不为,民众称他为“海上霸主”或“海贼王”。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让当地百姓胆战心惊。然而,就在1941年,这个猖狂的海匪头子和他的手下再次上岸骚扰百姓时,终于遭遇了不幸,被新四军俘获。
面对被俘的局面,孙二虎自然心生不甘,尤其是当他以为自己即将被处决时,他怒吼着喊道:“杀了我!”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新四军的指挥官陶勇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他高声命令道:“快给他松绑!”陶勇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这一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它又将如何改变孙二虎的命运?
这一切的根源,要追溯到1940年秋天。在陈毅和粟裕的英明指挥下,新四军于黄桥之战中大获全胜,初步在苏北建立了根据地。战火暂时平息后,陶勇便接到了新的任务:带领第一师第三旅东进如东,夺取扶海洲和掘港一带,为新四军在苏北的抗日事业铺路。由于如东地理位置特殊,一直以来都曾是海寇的流窜之地。当地百姓多以捕鱼为生,但在战乱中,不少渔民也因此变成了海盗,依靠劫掠为生。而这些海匪,对于新四军来说,既是一大威胁,也潜藏着被收编的机会。
如东的沿海地区,由于日军的封锁,已没有多少可以畅通的交通要道,唯有一些港湾和内海作为可能的通路。若不能迅速掌控局势,掘港的进攻便无望,苏北的抗日战略也将付诸东流。这些海匪显然不能忽视,但与其一刀切地剿灭,陶勇看到了别的可能性。那天晚上,陶勇和他的心腹们围坐在临时指挥部的油灯下,激烈地商讨着对策。有些人主张直接剿匪,以免后患无穷;但也有一些人担心,贸然行动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而为敌人提供了反击的机会。陶勇听完这些意见,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剿,难剿得彻底;降,也未必肯降,但若能收编,便是大功一件!”陶勇决定暂时不动用兵力,而是采取智谋,先用心换心。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情况,陶勇派出了几批侦察小组,他们乔装成渔民潜入如东沿海地区展开侦察。很快,一份详细的情报送到了陶勇面前:从舟山到连云港一带,海上活跃着五大海匪势力,每个势力割据一方,而孙二虎的势力最为强大。孙二虎手下有五艘三桅大船,武器精良,且弟兄众多,是海上极具威胁的存在。陶勇反复研读孙二虎的资料,了解到孙二虎出身贫寒,性格刚烈,打过水匪,枪法极准,而且具有过人的胆略和判断力。
在陶勇筹谋的同时,他接到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一艘运送新四军物资的商船,被以孙二虎为首的海匪劫掠一空。陶勇听后,怒火中烧,拍桌而起:“孙二虎,好胆!”然而,怒气过后,他更冷静地意识到,孙二虎此举虽然粗暴,但也体现了他的勇气与决断,若要收编他,难度也随之增加,必须进一步了解他的动向。
孙二虎的成长史并不简单。从小生活贫困,少年时期他便独自驾船出海,十七岁时,凭借一身本事成了当地最年轻的船老大。抗战爆发后,东海之滨的渔村遭遇了日本侵略者的炮火和伪军的欺凌,民众的生活更加艰难。在这背后,孙二虎带领他的兄弟们在掘港一带树起了“黄海游击大队”的旗号,名义上是游击队,实际上却干着海盗的勾当,劫掠商船,甚至连抗日运输船也不放过。
陶勇从孙二虎的过去和性格中看到了机遇。他不急于与孙二虎正面交锋,而是巧妙地派出密探,伪装成商人,通过赎金和物资,暗中赎回了孙二虎扣押的数名人质。在这次谈判中,陶勇刻意避免提及过去的恩怨,充满诚意地表现出“软弱无害”的姿态,这让孙二虎产生了轻蔑的想法,认为新四军不过如此。
然而,陶勇从孙二虎的反应中看出了更大的机会,心中暗自窃喜。随后,陶勇得知孙二虎将在如东县的龙王庙庙会现身,这成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陶勇迅速部署了周密的计划,召集地方党组织布下天罗地网,庙会当天,陶勇与他的侦察队员们混入人群中,静待时机。
庙会当天,孙二虎如同往常一样气焰十足,他带着一帮手下,在庙前耀武扬威。然而,这一次,他遇到了埋伏。陶勇事先安排的“摊贩”和“说书人”迅速把孙二虎的岗哨分散了注意力。就在孙二虎一行人走进庙内准备享用丰盛的酒席时,原本的伙计们突然举枪指向他们,陶勇带领的队伍如潮水般涌入,将孙二虎团团围住。面对强敌,孙二虎虽拼死反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迅速被制服。
在被押到简陋的禅房后,孙二虎依旧拒绝低头,面对陶勇,他咆哮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爷爷这条命,活够了,杀了我!”然而,陶勇却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愤怒,反而冷静地命令道:“快给他松绑。”他不急于审问,而是用一种温和的语气与孙二虎对话,开口询问道:“你叫孙二虎?”孙二虎冷哼一声,回答道:“是又怎样?”陶勇微笑着端起茶壶,给孙二虎倒了一杯茶,温和地说道:“喝点水,聊聊。”
孙二虎端起那杯热水,疑惑地看着陶勇,原本以为是审问的场面,结果却像是老朋友的闲聊。陶勇接着说:“我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给地主放过牛,烧过窑,讨过饭……”陶勇的一番话让孙二虎愣住了,他没想到陶勇有如此艰难的过去。陶勇进一步问道:“你在海上打拼,吃尽了苦难,可你可曾想过,那些你抢劫的百姓,也是像你我一样的穷苦人?”
孙二虎沉默良久,低声回应:“我……我也不想,可是活着,实在太难了……”陶勇见状,继续劝道:“难道活着,只有抢劫、欺负自己的同胞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日本人,他们的侵略才是我们应当抵抗的敌人。”陶勇站起身,拍了拍孙二虎的肩膀:“你有胆有识,有本事,若你愿意为穷苦百姓出一口恶气,便与我们一同抗日!”
孙二虎在沉默中陷入深思,最后,他沙哑地问道:“你真不杀我?”陶勇朗声笑道:“新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