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的东京街头,一群身着旧式和服的少女排着队走进区政府。她们平均年龄不到14岁,稚嫩的脸上满是茫然。登记处工作人员机械地盖章——日本战后的“人口复兴计划”正以国家意志碾过一代少女的青春。
1945年8月,当裕仁天皇宣布投降时,日本已沦为一片焦土。城市化为瓦砾,700万青壮年男性或战死或滞留海外,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到每100名女性仅对应76名男性。
面对劳动力枯竭的绝境,东京大藏省的报告触目惊心:“若不采取极端措施,二十年后将无兵可征、无工可用!”
绝望中,日本政府将目光投向苏联——这个同样在战争中损失2660万人口的国家,通过降低女性婚龄至16岁加速人口恢复。但日本决策者走得更远更极端:1947年,议会悍然通过法案,将女性法定结婚年龄定为13岁,创造了现代文明国家的历史下限。
当西方同龄人还在课堂解方程时,日本少女已披上嫁衣。生理尚未成熟的13岁女孩被迫走进婚姻,许多初潮未至便已怀孕。在广岛郊区的村庄,1948年出生的早田芳子回忆:“班上最瘦小的惠子突然消失,再见时她抱着婴儿喂奶,胸前校徽还没摘下。”
更残忍的是配套政策:生育五个孩子可获“英雄母亲”称号,享受住房补贴与粮食配给优先权;超过13岁未婚的女性,其家庭将被罚款。
贫困家庭为求生计,将女儿当作换取政府津贴的筹码。在九州煤矿区,甚至有父亲带着三个女儿集体登记结婚,只为领取三份生育启动金。
当早婚政策遭遇生理极限,日本祭出更惊世骇俗的手段。厚生省秘密启动“人种改良计划”,开放美军基地周边设立“慰安区”,默许日本女性为驻日美军服务并怀孕。
在冲绳那霸市,专为美军黑人士兵设立的俱乐部外,每月有百余名怀孕女性被政府专车接回本土待产。
同步推进的是大规模引进外籍劳工。30万菲律宾、马来西亚男性被招募至造船厂与矿场,政府发放手册鼓励异国通婚。横滨移民登记处档案显示,1946-1950年间,约11万亚裔劳工与日本女性组建家庭,其中多数女性不足18岁。
铁腕政策下,人口机器轰鸣运转。1947至1949年,日本迎来战后首个婴儿潮,806万新生儿呱呱坠地——相当于三年再造一个大阪市人口。到1967年,日本总人口突破1亿大关,比预定目标提前八年完成。
代价是整整一代女性的血泪。妇科医院档案记载,1948年15岁以下产妇死亡率高达9.7%,是成年产妇的三倍;无数少女因骨盆未发育完全,分娩时遭遇不可逆损伤。
更深的创伤在心灵深处:1980年NHK纪录片中,时年46岁的山本绫子蜷缩在镜头角落:“13岁嫁人那天,我抱着布娃娃不肯放手,丈夫一巴掌打落它说‘该玩真的了’。”
当日本经济七八十年代腾飞时,银座写字楼里的精英女性或许不知,她们能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是踩在无数13岁新娘的青春骸骨上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