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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日单独媾和政策,源自于杜鲁门政府的冷战思想。1945年9月,美国政府发布了《战后初期美国对日政策》,明确提出了三大原则:一是对日本进行非军事化;二是推动日本民主化;三是通过和平经济的发展来确保非军事化和民主化的进程。以麦克阿瑟将军为首的美国占领军,着手强制改革日本的社会结构,包括宪政制度、国家公务员制度、产业组织与劳资关系、土地制度及教育制度等方面。与此同时,美国切断了日本与外部世界的所有外交关系,唯一保留了外务省这个机构,目的是为未来的媾和做好准备。
自1945年10月起,美国国务院远东司开始起草对日和约的草案。到1947年8月5日,草案已全部完成,这份《对日和约草案》在历史学界广为流传,通常被称为“博顿草案”。美国政府还向远东委员会的11国代表提出建议,计划于1947年8月19日召开预备会议,讨论《对日和约草案》。草案共计56条,分为序言、正文及附录,内容涵盖了盟国战争目标、日本领土、政治民主改革、审判战争罪犯、监督机构、解除日本武装和非军事化、经济统制、战争赔偿以及归还盟国财产等关键议题。
草案中明确规定:在未来25年内,日本不得重整军备;日本必须将千岛群岛的主权割让给苏联;日本的领土除了本土四岛外,还包括国后岛、择捉岛和琉球群岛,但不包括小笠原群岛和南鸟岛;日本的工业设施必须拆除,保留的部分仅限于维持和平经济所需;盟国远东委员会将负责监督这些措施的执行。
杜鲁门政府制定对日媾和政策的根本目的是确保日本不再对美国的国家安全构成威胁,也不再成为美国在亚洲扩张的障碍,并没有特别针对其他国家的意图。与此同时,在媾和的形式上,也强调了与盟国合作,力求达成全面的和平协议。
日本并非消极地等待和约的签署,反而在占领期间积极应对。1945年11月21日,以外务省条约局和政务局的官僚为核心,成立了“和平条约问题研究干事会”。这个组织专门分析战胜国的媾和政策走向,探索日本如何应对媾和谈判,并争取对战后处理有利的结果。该组织从一开始便坚信,盟国不会在谈判基础上缔结和约,而是可能将单方面制定的条约草案强加给日本,和约只是对既成事实的法律确认。
1946年3月6日公布的《修改宪法草案纲要》提出放弃战争,特别是在宪法第九条中誓言“永远放弃作为国家主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使用武力解决国际争端”,并且承诺“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盟国可能会要求将这一原则纳入对日和约,因此为了确保日本的“生存和安全”,日本提出的方案包括:签字国也应放弃战争作为解决争端的手段;希望日本成为永久中立国,并倡导由远东委员会成员国构建集体安全保障体系;建议允许日本保留必要的武装警察或国内治安队,以应对潜在的安全问题。
美国对日媾和政策的重大转折发生在1947年,这一年标志着美国政府在冷战背景下对日本的政策调整。特别是在1947年2月10日签署的《巴黎和约》后,围绕日本的媾和问题,美国政府开始将冷战背景与对日政策联系起来。五角大楼、陆军部、海军部等部门对于日本在美国亚洲政策中的地位问题展开了深入讨论。最根本的问题是,美国是否需要一个对抗苏联的力量,而这个力量究竟应该由中国还是日本来承担?
1947年4月,联合战略调查委员会报告首次提出将日本同盟国化,而在6月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中,则继续坚持中国作为唯一的抗苏力量。与此同时,陆军部副部长德雷珀在考察日本后认为,当前的民主化政策使日本逐渐接近社会主义,而要使日本成为对抗苏联的缓冲国,必须重新考虑占领政策,推动经济复兴,并允许日本拥有一定的军事能力。
这一战略转变的关键时刻出现在1948年10月,吉田茂成为内阁总理大臣之际,随着凯南的战略指导,美国的对日占领政策和媾和政策开始出现战略性转折。
凯南是美国“遏制战略”思想的开创者,1947年他被任命为国务院政策设计委员会主任。尽管凯南并非日本问题的专家,但他早已意识到日本在冷战中的战略重要性。他提出,不能单纯依赖对苏联的妥协,必须采取有力的战略手段,通过加强日本的经济复兴和政治稳定,使其成为对抗苏联扩张的核心支柱。凯南的意见在日本对日政策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尤其是在冲绳问题和日本的军事能力问题上,推动了政策的重大调整。
凯南的考察报告提出,首先,美国应该根据本国安全利益处理与亚洲大陆的关系,不能将整个亚洲视为重要地区;其次,冲绳应作为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的战略中心;最后,在对日本的军事战略上,凯南建议,美国应继续维持冲绳及其他关键基地,并对日本的军事发展保持一定的控制。
通过凯南的考察和政策设计委员会的努力,美国对日政策逐步转向,以保障日本在未来的战略稳定,避免其成为苏联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