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原型为王近山(1915.10.29---1978.5.10),原名王文善,湖北省黄安(今红安)县高桥许家田村人。中国人民解放军著名高级将领,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常胜将军、二野第一功臣。
任团长的王近山在红军时期最光辉的战例是一个团全歼一个旅。那是在川陕根据地的一次反围剿中,红、白两军竟在一个地方宿营(战事频繁,部队疲劳过度),双方的警戒哨都睡着了。王近山半夜醒来发现这一情况后,大喊一声:“同志们,敌人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抓俘虏啊。”睡梦中的士兵乱打,全歼该旅,而且旅长郭勋奇被捉。这一仗成为四方面军反围剿的唯一亮点。王近山时年19岁。过草地时,身为副师长的王近山打摆子差点儿丢掉性命。在一次战斗中,师长王友均亲率部队进攻,让王近山留后养伤。战斗结束后,王师长阵亡,留给他的是一瓶酥油和哭泣不止的警卫员。
20岁时,王近山成为红军年轻的师长———九十一师师长。 王近山全歼日军战地观摩团是在1942年的韩略村伏击战中。当时身为八路军新四旅旅长的王近山带领一个团和一些干部去延安,在没有向上级请示的情况下打了这一仗。到了延安,毛主席说,一二九师有个“王疯子”,敢打没有命令的仗,很好!
在解放战争中,王近山和杜义德分别担任六纵司令员和政委。早在红军时期,二人就认识,而且是打出来的交情。那时,杜义德任骑兵纵队司令员,王近山任师长。在一次战斗中,王近山的部队缴获一批战马。在一次行军过程中,这些战马受了惊吓,怎么也不肯过浮桥。担任部队殿后任务的杜义德二话不说就毙了两匹马。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王近山提着枪上去了,破口大骂:“妈了个×!你他妈敢枪毙我的马。我让你偿命!”王近山拔枪就要打。杜义德也不是好惹的,说:“别说是马,耽误了部队行军,老子连你一起枪毙!”两人都骂对方是“二杆子”。警卫员吓哭了。后来徐向前来了,把王近山臭骂了一顿。几年后,两人再次相见,都已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从此,两个脾气相投的将军开始了他们的搭档生涯,从晋冀鲁豫到大西南,再到朝鲜,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王近山将军指挥中野六纵参加定陶战役,部队主攻大、小杨湖。在会议上,王近山请战说:“六纵是年轻部队,让我们上,打剩一个连我当连长,打剩一个班我当班长,都打光了,对得起哺育我们的太行山父老乡亲。”是役,六纵一战成名,荣升为主力部队。
在淮海战役中,六纵成功策动国民党军一一○师廖运周部起义,从而在战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在一次战役中,王近山指挥3个纵队担任主攻任务。六纵与黄维十二兵团八十五军血战,打得那些参加过抗战的国民党老兵彻底没了脾气。八十五军的一个团长在望远镜里看了六纵五十四团的一场血战后对他的部下说:“弟兄们,不打了,投降吧。
王近山将军打仗凶猛,麾下猛将如云,如著名的“三剑客”:十六旅旅长尤太忠(后任广州军区司令员,1988年为上将)、十七旅旅长李德生(后任北京军区司令员、总政治部主任,1988年为上将)、十八旅旅长肖永银(后任南京军区第一副司令兼参谋长),此外还有共和国20世纪70年代的空军司令马宁(解放战争中为六纵五十团团长)等。1955年,王近山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王近山战功赫赫,但并非没有缺点。在没有硝烟的世界里,他感到非常不适应。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王近山爱上了一个女大学生,而这个大学生又是自己的小姨子。王近山的夫人给党中央写了封信。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反映自己的想法,挽救濒临破碎的家庭。北京军区副司令员王近山的家庭风波引起了党中央的高度重视。先是老首长邓小平出面谈话,没用;周总理谈话,没用;他的部下也纷纷前来劝说。最后,毛泽东对刘少奇说:“你去处理一下吧。”结果,一代名将被罢官削职:开除党籍,从中将降为大校待遇,从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公安部副部长降为河南省一个农场的副场长。
最可怜的就是在他动身去河南的前夕,他的孩子没有一个跟他去。那个大学生小姨子在这个时候也退缩了,她受不了别人的非议,这是对将军最大的打击!就在将军准备一个人去河南的时候,他家的保姆小黄却对他说:“首长,我陪你去吧,你需要人照顾。”就这样,小黄成了王近山患难与共的第二任妻子。
1968年,王近山所在的农场派人到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肖永银那里搜罗王近山的“反动”材料。肖永银义正辞严地说:“王近山政治上无错误,历史上从不反党反毛主席,他的问题是生活上的,不属大节!”穷困潦倒的王近山获知此事后感动得大哭一场,他终于相信老部下在“铡美案”中没有整自己。
肖永银还提醒王近山,问题是中央定的调,还得由中央解决。1969年春,中共九大召开在即,王近山写了内容一样的三封信托人捎给肖永银。肖永银将其中两封交给南京军区司令许世友,许世友是有名的侠义将军,和王近山、肖永银同出自红四方面军,私交不错;许世友同时和毛泽东的关系非同寻常,只有许世友最容易见到毛泽东。九大召开后,许世友果然将王近山的信转交毛泽东,并仗义进言:“战争年代有几个人很能打仗,现在日子很不好过,建议主席过问一下。”王近山的命运终于有了转机,被安排到南京军区当副参谋长。
1969年7月深夜,南京火车站,从郑州开往南京的列车硬座车厢里,走出一对老夫少妻,老夫一手拎着只破皮箱,一手拎着几只咯咯叫的老母鸡;少妻一手抱着孩子,胳膊上还挎着只篮子,里面装满了五谷杂粮。尽管南京很热,前来接站的将军们见到此景还是感到十分凄凉:二十多年前,他们中间的两位还在这个老头的指挥下驰骋沙场!他们就是王近山的老部下原6纵16旅旅长尤太忠和18旅旅长肖永银。旧友重逢,多年的隔阂早已雪融,千言万语顿时化成倾盆雨。
1974年年初,王近山渐感身体不适。11月份,因大吐血,他不得不住进医院,医生检查不出病情,经请示后决定实行手术检查,一打开腹腔,结果是胃癌。不幸的是,术后肠子又破了,造成肠漏,大便不断漏出,他又不得不开腹再次做了一次手术。但是战场上和情场上的长期拼杀在王近山身体上和心理上留下了太多的伤痕。1978年春天,将军在和癌症顽强斗争4年之后,终于告别个人荣辱、是非恩怨,逝世于南京军区副参谋长任上,年仅63岁。
临终前,由于病痛的残酷折磨,他已骨瘦如柴,弥留之际,虽已神志不清,但在昏迷状态中,还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敌人打到哪里了?我们谁在那里?”他是听着专门为他播放的军号去世的。
5月17日,南京军区举行的追悼会十分隆重,邓小平、徐向前、许世友、李德生、陈锡联、彭冲、宋任穷等,以及王近山的生前友好送的花圈,摆满了悼念大厅。追悼会的规模原定500人,实际参加的有1000多人。很多同志特别是王近山过去领导过的部队的同志,远道赶到南京参加追悼会,表达他们对王近山的哀思。王近山为人民屡建奇功,他得到了应得的崇高荣誉。
王近山走了,却把难题留给他的战友们——20岁就当师长的王近山的最终职务和他的赫赫战功太不相配了!在筹备将军的追悼会时,南京军区司令聂凤智感到十分棘手,把难题交给前来参加追悼会的武汉军区副司令员肖永银。肖永银大笔一挥,把悼词上的“副参谋长”中的“副”字去掉,级别由正军改为大区副职。而此时,王近山的许多部将都担任了大区副职以上职务。刚刚复出的邓小平获悉后,在悲痛之余,以伟人的睿智指示南京军区:“人已死了,不能下命令搞个名堂,就叫顾问吧。”这样一改就成了大军区正职,追悼会的规格自然不同了,抚恤的待遇也不同了。小平同志交待下去:“近山同志为了革命出生入死不容易,我们能给死者的安慰就是这个了!”
又过了十三年,为纪念王近山的文集出版,老首长邓小平特意为这位桀骜不驯而又战功赫赫的爱将深情题词:一代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