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清初扬州:徽商对遗民画家的艺术赞助,无形中提升了自身地位
创始人
2025-07-05 22:3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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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初时期,盐商虽然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但是还缺乏政治地位。因此追求士大夫生活以此攀附士族阶级。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徽商与文人画家为了各自的需求走到了一起,清初来扬州的外籍画家多数为了谋生存,在一定程度上需要盐商的艺术赞助。

徽商与画家都有各自的需求,且都能够互相满足而形成契合,因此衍发了购藏作品、援助雅集雅游、位画家提供客居之所等艺术赞助方式。

提供客居之所

贫穷的画家,尤其是靠卖画为生、还未获得声明的画家,时常为窘迫困顿的生活而焦虑,对画家来说,满足日常温饱就是最好的赞助,不为食宿发愁。徽商会主动聘请画家到自己家中,给画家提供食宿,以及画家创作作品所需的额外画材上的开销。

除了在徽商的府中,在酒楼、客栈、妓院等场所款待画家,甚至也会有一些娱乐活动,比如雅集、听戏等活动,画家在参加一次或可能持续数日的活动时乘兴作画。

受到款待是画家获得回报最普遍的方式之一。这种方式也分为不同的类型,有的画家也许是一位富有的业余画家,在一次宴会或者其他社交场合收到某人的款待,即兴作画;或者是一位受过接待过夜的客人,应允为主人作画作为住宿的答谢。这两种情况下都属于短期的款待,画家的创作自由一般不会受到干预,二者也是较为平等的关系。

为画家提供在扬州的客居之所并非个例。徽籍画家萧云从也曾多次往来于扬州与芜湖之间,徽商郑侠如的休园就是萧云从在扬州的落脚之处。徽商好收藏,不仅是对于古画,同时代的绘画也有涉猎,徽州的收藏家朱之乐《朱卧庵藏书画目》就有对同时代地方画家的作品收藏,徽商也会邀请画家为其所珍藏的古迹绘制摹本。

萧云从客居在郑侠如府中之时,也留下了不少艺术作品。

除了短暂款待,还有一种就是长时间的寄居。关于画家在赞助人家中寄居的情形,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初期。有位名叫孙四皓的皇亲国戚,喜欢将自己赏识的画家延聘到自己的府中。为了获得皇家的恩宠,孙四皓将自己府中画家创作的作品奉送给宫廷,甚至将画家直接推荐到画院。

《搜山图》就是个例子,这幅画出自孙四皓的一位寓居客席画家之手,孙四皓将其送给了皇帝。盐商们对画家的赞助,为画家在扬州提供短暂或长期的客居之所,并不是无条件的赞助,其目的是想从画家手中得到作品。

1690年冬天,査士标客居真州,其在扬州的落脚之处就在会上许松龄的住宅——许园,査士标是许园的常客。许园位于现今的仪征,园中有多处经典时常成为住客吟咏的对象,査士标当时居住在许园里的半山草堂。其作品《湖乡清夏图》就是在此期间所画。

许氏家族自明中期后移居至扬州,经营盐业为生,许氏在扬州还建有留耕园。盐商拥有雄厚的经济基础,在扬州多修建私园林,扬州这些私家园林,给文人画家在扬州的客居提供了落脚之处,同时也提供了雅集宴饮的场所。

购藏徽籍画家作品

徽籍画家的成长,与徽商购藏绘画有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徽商对徽籍画家的艺术成长起到了关键性,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没有徽州商人对徽籍画家的热捧,就没有显著于世的徽籍画家的辉煌。

一、髙价购藏作品

徽商对元代的文人作品情有独钟,在吴其贞《书画记》中可以看得出17世纪上半叶徽州收藏是丰富。但是收藏古迹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方面,诸如倪瓒、黄公望、吴镇、王蒙等前辈大师们的作品,年代已十分久远;

另一方面,明画古迹价格高昂,也非一般商贾所能承受。因此,徽商在收藏艺术品时,除了广泛搜罗古画,对于同时代同籍画家的作品也会画高价购藏,徽籍画家的创作欲望也因此极大被提升。

除了在经营盐业的过程中抱团结伙,徽商还喜欢跟同籍画家交往,交流艺术的同时,也会给与物质上的帮助。受到乡情观念的影响,徽商在市场上竞相购买同乡画家的作品,抬高徽籍画家的身份,推动同籍画家在扬州的发展和兴盛,也希望同籍的画家能为世人所推崇,因此不惜重金竞相购买,努力抬高徽籍画家的身份。

二、购藏作品渠道

1、委托和书信

赞助人想要获得画家作品的时候,以书信的方式向画家求取画作是非常常见的方式。明清时期,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书信,甚至还出现了类似于书信写作的指南,在指南中,包含了各种各样的书信类别,其中就有如何向画家求取作品的范例文本。

这种文本在明清时期十分普遍,其背后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一个现象,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在这个时期嗜好书画的人越来越多,才会导致这种指南在市场上的遍及。

2、通过中间人进行交易

中国的文人画家是不愿意直接出售自己的画作的,在画家或者是买主不愿意或是不方便直接接触的情况下,中间人或者是掮客就出现了,促成交易,负责往返传递出价与回复。中间人既是中介者又是担保人,多数为画家的朋友,或是买主卖家某一方的亲戚,不管是何种身份,这类中间人必定是懂得艺术品的内行人,能够避免在交易过程中产生的摩擦。

3、艺术市场

艺术交易除了上文中提到的委托书信和中间人之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画家在艺术市场直接出售作品。中国自很早时期开始,已经出现类似艺术市场的文献记载,市场上出现了古物古画的出售,以及由庙会为形成的市集。

詹景凤,休宁画家,在明末时期曾描绘过故乡买卖灯市绘画作品的情形;徽州画商吴其贞《书画记》中记载“余乡八九月,四方古玩皆集售于龙宫寺中。”说明徽州龙宫庙中有古物出售。

4、朋友之间的馈赠

在某些情况下,艺术交易被看成是社会交往,而不是经济上的交换。徽商与画家,并不是直接的买主与卖家之间的关系,他们也会维持朋友之间的情感,这类作品不仅仅只是本质上值得收藏的艺术品,更是画家与赞助人交往的友情纪念。

有身份地位的画家,会把作品作为人情往还或者礼物的回赠,而不是当成委托定制支付现金。这种以物换物的非金钱直接交易的情形,亦或是当文人业余画家不在迫于生计的时候,画家也会将画作当成纪念赠送,不掺杂物质利益的考虑,例如1686年,梅庚应朋友的邀请一起泛舟,他赋诗作画来纪念愉快的出行。

援助雅集、雅游

徽商对徽籍画家艺术赞助的方式很多,包括出资修建园林等场所,提供宴饮创作之所,援助画家们的雅游,召集文人画家在园林雅集都是常见的艺术赞助方式。文人画家的雅集活动在明代就有所记载。

在明代文人雅集的参与者中,明代扬州文人雅集的参与者,徽州人所占比例依旧最高。早在明代后期,在扬州雅集的人员中,徽州人就己经了占了多数,到了清代,徽籍人汇聚于扬州,参加雅集活动也是自然的。

徽商与文人画家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出钱赞助书画家们的文事活动,召集诗文酒会,创造交流的机会,提供活动的场所,王世贞等召集江、浙、皖三省文人的盛会就是徽商出资。

在研究来扬徽籍书画家时,发现有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即几乎所有的画家在他们的生平之中,都有过四处游历的记载。所游历的足迹遍及江宁、吴门、扬州以及徽州黄山等地。除了师古仿古,画家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师法自然也是十分重要的。游山历水,行万里路,才能在创作过程中胸有丘壑,意至笔随。

雅游对于画家来说,不仅是视野上的开阔,自然山水也拓宽了画家的创作灵感。出游要考虑的第一要素就是费用的问题,在徽籍画家中,除了一些画家本身就是徽商或是望族,例如郑元勋、梅清以及清代中期的巴慰祖、方士庶等,其他的大多数画家在清初都是生活境况都不尽人意。

除了购藏作品,盐商也会直接援助画家雅游,提供出游的银两或者出行的相关物品。渐江一生游踪不定,足迹遍及扬州、武夷、黄山等地,作为一个出家人,没有收入,那渐江的旅游费用从何而来?自然是离不开支持与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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