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一路高歌猛进,占领了北平、上海、南京等大城市,却在一九三八年后陷入僵局,背后原因令人深思。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在战争初期,日军进展迅猛,凭借装备和战术优势,连续攻占北平、天津、上海等核心城市。同年十二月,南京沦陷,日军气焰嚣张至极。
到一九三八年初,日军已控制中国东北、华北、华东和华南的大片领土。然而武汉会战后,战局发生转折。日军攻势明显减弱,从速战速决转为僵持状态。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在中国战场陷入了他们未曾预见的困境。
资源困局,小国弱点的暴露
日本虽为工业化国家,但国土狭小、资源匮乏,其软肋在长期战争中暴露无遗。据统计,截至一九三八年底,日本为侵华战争投入的军费已达61.56亿日元,政府债务超过25亿日元,经济压力巨大。
石油资源尤为紧缺,当时的中国没有大型油田,日军机械化部队的燃油供应严重依赖进口。随着战线的拉长,日军后勤补给越发困难,许多部队甚至无法保证基本物资供应。一九三八年冬季,部分前线日军部队因衣物供应不足,士兵连棉衣都难以领取。
日本历史学家伊豆公夫曾指出:“日本帝国主义的失败和投降,是有很多原因的,其中绵延14年的中国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起了决定性作用。”这种消耗战正是日本最为惧怕的。
与中国地大物博相比,日本国内资源迅速枯竭。到一九四一年,日本成年人每天只能定量配给330克糙米,民间消费大量使用代用品。战争物资的短缺直接限制了日军的作战能力。
一九三八年夏天的武汉会战,是抗日战争的重要转折点。日军集结14个师团,计划沿长江流域合围武汉,摧毁中国军队主力。
中国军队投入约110万兵力,在长江南北两岸构筑防线。在赣北万家岭,薛岳指挥的部队包围并全歼日军106师团,成为武汉会战中的经典战例。
尽管武汉最终沦陷,但这场持续四个半月的会战使日军付出了近10万人伤亡的代价。日本官方资料统计,从一九三七年到一九四一年间,日军在中国战场伤亡总数达51万余人。
武汉会战不仅消耗了日军大量有生力量,更打破了其速战速决的战略企图。此后,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日军再也无法发动大规模攻势。
兵力分散,占领区成沉重负担
随着占领区扩大,日军兵力日益分散。到武汉会战后,日军已向中国战场投入34个师团,本土仅剩下近卫师团,几乎无兵可增援。
日军控制的大中城市需要重兵把守,广阔的农村地区则大多由中国抗日力量控制。为维持占领区稳定,日军不得不扶持伪政权和组建伪军,这反而增加了其管理成本和军事负担。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根据地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到抗战胜利时,山东抗日根据地人口达3500万,人民军队发展到33万人。这些根据地使日军所谓的“控制区”实际被压缩在点和线的狭窄空间。
毛泽东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提出独立自主的游击战是对敌作战的重要方式。八路军、新四军依靠灵活战术,不断袭击日军交通线和据点,使日军疲于奔命。
日本侵华行为引起国际社会警惕。一九三九年后,英美等国对日本实施制裁,限制战略资源出口,进一步加剧了日本的后勤压力。
更致命的是,日本在与苏联的试探性交锋中遭受重挫。一九三九年,日军在诺门坎战役中被苏军击败,死亡近两万人,被迫放弃“北进”战略。
为获取东南亚石油资源,日本冒险推行“南进”战略。但这一决策导致日本与美国关系恶化,最终引发太平洋战争。日军精锐部队和物资被大量调往太平洋战场,在中国战场的实力大大削弱。
到战争后期,中国军队通过缴获日军武器和获得美援装备,逐渐缩小与日军的装备差距。而日军因多线作战,战斗力大不如前。
民族觉醒,中国抗战力量壮大
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时,低估了中国民族的凝聚力。曾经一盘散沙的中国各方力量,在外敌入侵面前逐渐团结起来。
台儿庄大捷是正面战场首次重大胜利。一九三八年春,中国军队在台儿庄歼灭日军约一万人,沉重打击了日军嚣张气焰。这一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国军民的抗战信心。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战场同样成效显著。到抗战胜利时,中共领导的党员发展到30多万,抗日根据地不断扩大,使日军所谓的“占领区”名不副实。
中国抗战不仅为自身生存而战,也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重要贡献。据统计,从七七事变到太平洋战争爆发前,中国战场牵制了日本陆军总兵力的80%以上。
中国战场对日本的消耗是巨大的。日本大藏省统计,1937—1941年间,日本对中国战场的军费投入为362亿日元,占国家财政的年度最高比为77%。这种巨大的消耗最终拖垮了日本战争机器。
一九三八年以后,日军在中国战场的停滞,不仅是军事上的挫败,更是国家战略的全面失误。到战争末期,日本国内经济濒临崩溃,士兵厌战情绪蔓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日本曾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最终却深陷战争泥潭达八年之久。
历史证明,中华民族在存亡之际爆发出的顽强抵抗力,让侵略者付出了沉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