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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一个普通铁匠,看到新中国领袖的画像,突然说这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这话搁谁身上都觉得是胡扯。
可朱其升没疯,他记得那颗痣的位置,记得"润之"这个名字,更记得1911年冬天两个人盖一床被子的日子。
画像前的那一愣
1950年开春,湖北大冶 县岩山村。
朱其升挑着竹篮往乡里走,篮子里装着锄头镰刀,都是村民拿来修的农具。59岁的他走路还挺利索,打了大半辈子铁,肩膀宽厚,手上全是老茧。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他停住了。
门框正中贴着张彩色画像,两边是红纸对联:"泽润民生功垂宇宙,东方红日普照五洲"。画像里的人穿着中山装,目光坚定,左下巴上有颗明显的痣。
朱其升放下竹篮,往前凑了凑。
那颗痣。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1911年冬天的军营,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裹着他的棉衣,脸上就是这么颗痣。
再看画像下方的文字: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
毛泽东,毛润之。
朱其升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从身后经过,他才回过神来,他捡起竹篮,脚步有点虚浮地往家走。
晚上,妻子郭兰英看他不对劲。
朱其升压低声音说自己认识毛主席,两人当年在新军里结拜过,郭兰英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以为丈夫疯了。
那个是国家主席,一个打铁的怎么可能认识?
朱其升说自己认得那颗痣,还有"润之"这个名字,都对得上,他参军的事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妻子。谁知道当年那个小兄弟,能成为今天的毛主席?
郭兰英半信半疑,叮嘱他千万别往外说,可这话憋在心里,难受。
1911年的那次担保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到长沙,革命党人攻下衙门,升起"汉"字旗,街上到处是喊口号的年轻人。
朱其升那会儿已经当了两年兵,在湖南新军里当上士,每月饷银8元。他手艺好,专门给部队修枪,班里的人都认他这个老大哥。
10月下旬的一天,营门口有人吵起来了。
一个穿学生装的年轻人,正跟征兵的长官争执。长官说按规矩得有两个本地人做担保,年轻人刚从湘乡来长沙,哪里认识本地人?
朱其升停下手里的活,看了那年轻人几眼,瘦,个子高,眼神很亮。说话的时候,左下巴那颗痣特别明显。
他走过去问为什么想当兵。
年轻人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为完成革命而尽力。"
就这一句话,朱其升听进去了,他当兵是为了混口饭吃,可这个学生不一样,人家是真想干革命。
他叫来好友彭友胜,两人一起给年轻人做了担保,征兵长官看是他俩,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年轻人在登记本上写下名字:毛润之。
编入湖南新军二十五混成协五十标第一营左队,列兵,月饷7元。
朱其升带他去领被子和军装,彭友胜安排他睡自己上铺,三个人就这么认识了。
军营里的那些事
新兵没那么快领到冬衣,10月底的长沙,晚上已经很冷了。
毛润之穿着单薄的学生装,在营房里冻得直哆嗦。朱其升把自己刚发的新棉衣扔给他,那天晚上,两人盖一床被子,就这么凑合了一个冬天。
训练的时候,朱其升教他怎么瞄准,怎么扣扳机,怎么拆枪擦枪,毛润之学得快,没几天就能当示范兵了。
空闲时间,毛润之给他们讲《三国演义》《水浒传》。朱其升最爱听"关公过五关斩六将"和"张飞大战长坂坡",每次听完都热血沸腾。
毛润之还教他们认字,朱其升只上过三年私塾,认不了几个字。毛润之就在地上用树枝写,一笔一画教。
讲到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时,毛润之提议三个人也结拜。
军营旁边有棵红枫树,三个人在树下跪下,彭友胜年纪最大当大哥,朱其升第二当二哥,毛润之最小是三弟。他们用茶水代酒,对着天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后来真有"难"来了。
一次行军途中,部队遭遇伏击,毛润之旁边的树枝被子弹打断,朱其升扑过去,抱着他滚进山沟里。两人躲在沟里,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枪声停了才爬出来。
还有一次,部队被围困断粮三天,朱其升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干粮,掰了一半塞给毛润之。
部队打牙祭有红烧肉,朱其升知道毛润之爱吃这个,每次都偷偷给他夹一块。毛润之的7块钱饷银,大部分拿去买报纸了,根本吃不起肉。
1912年3月,南北议和,新军接到命令,就地解散。
毛润之要回去读书,全班战友凑钱办了桌酒菜,特地点了一碗红烧肉,彭友胜往他手里塞了两块银元当路费。
第二天,毛润之离开军营,三个人就此分开。
朱其升后来也退伍了,回到湖北老家,重新干起打铁的营生。这些年战乱不断,他从不敢跟人提自己当过兵的事,连妻子都没说过。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两个兄弟了。
四十年后的那封信
1950年看到画像后,朱其升心里一直不踏实。
他想写信,又怕写错了惹麻烦,想了几个月,1951年春天,他终于提笔给北京写了封信。信写得很长,从1911年征兵处说起,特别提到那颗痣和"润之"这个名字。
信寄出去了,没回音。
朱其升又写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全都石沉大海。
1952年,他去汉口街头补伞,有天晚上,他跟同乡何凤翔闲聊,无意中提起当年跟毛主席当兵的事。
何凤翔介绍他认识了孟淑纯,她是汉口业余夜校的老师,跟湖北省主席李先念是老乡,还是新四军第五师的战友。
孟淑纯仔细问了朱其升好多细节,朱其升一一回答,从征兵处说到军营,从红枫树说到散伙饭,连毛主席爱吃红烧肉都说了。
孟淑纯帮他写了封信,请李先念转给毛主席。
这次,信送到了。
1952年9月初,一封信寄到朱其升手里,信封上写着:"中国共产党中央办公厅秘书室"。
朱其升手抖得厉害,拆开信封,看到信纸抬头印着"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
他不认识那么多字,赶紧找孟淑纯来念。
孟淑纯打开信,念出第一句:"其升兄。"
朱其升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孟淑纯接着念:"来信收到,甚为高兴,寄上人民币两百万元(旧币,折合现币200元),聊佐小贸资本。彭友胜尚在人间,曾有信来,知注附告。顺祝,兴吉。毛泽东,一九五二年八月三十日。"
朱其升接过信,虽然不全认识那些字,但每个字都像是在说:润之弟没忘记你。
他用那200块钱,在汉口开了个小铁器厂,雇了几个手艺人。生意做起来了,1954年,他带着工厂的照片和工人合影,坐火车去了北京。
中南海,两个老人见面,紧紧抱在一起。
毛主席让他别叫主席,叫润之就行,两人坐下,聊了很久。从1911年的长沙,聊到1912年的分别,聊到彭友胜后来的境遇,聊到这四十多年各自的人生。
朱其升在北京住了几天,离开时,毛主席又给了他500块钱,让他把工厂做大一点。
回到汉口后,朱其升确实把工厂扩大了,1956年夏天,他突发疾病,没几天就去世了,享年65岁。
消息传到北京,毛主席在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
四十五年的友谊,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场面,只是三个年轻人在乱世中的一段缘分,只是一床被子,几块红烧肉,一次担保,一场结拜。
可这份情谊,跨越了四十年,跨越了阶层,跨越了身份。
1911年的那个冬天,谁也不知道,那个瘦削的学生,会成为共和国的领袖。谁也不知道,那个铁匠老兵,会在四十年后收到一封称他为"其升兄"的信。
历史就是这么奇妙,它由无数个普通人的选择构成,由无数个瞬间的善意串联。
朱其升当年走过去搭话,只是觉得那个学生眼神坚定,彭友胜答应担保,只是觉得多个文化人对部队有好处。毛润之提议结拜,只是想跟两个照顾自己的老兵结个善缘。
没人想过回报,没人算计利益。
就是这么简单。
参考资料:
1. 湖北党史网:《领袖与人民——毛泽东与老百姓的故事》
2. 人民网:《毛泽东的第一次从军生活》
3. 新湖南:《悠悠往事湘江边——毛泽东和他的新军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