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上观新闻报道,9月27日,朝鲜外长崔善姬乘专机抵达中国。这是她首次单独访华,也是她本月第二次来华;上次来访则是在九三阅兵期间,陪同金正恩一道出席。
崔善姬是金正恩最信任的亲信之一,因此这次访华备受关注。日本与韩国等地的媒体也在密切追踪她的动向。按照外交部官网的介绍,崔善姬抵达中国后,便与中国外交部长王毅举行了会谈。官方通稿大致聚焦两国关系的总体方向,强调要深化中朝友好、共同反对一切形式的霸权。真正值得关注的,是最后一句“双方就共同关心的问题深入交换意见”。
“深入”二字,意味着双方谈得挺多、彼此的立场也变得更清晰。至于具体聊了些什么,可以从“共同关心”的四个字来解读。既然是“共同”关注,通常涉及中朝共同利益,可能是双边关系的走向,或区域局势的变化。结合近期的信息来看,这次对话很可能围绕三件事,与中方好好沟通、听取意见。
第一件事,如何落实中朝两国领导人会谈的成果。九三阅兵结束后,大多数外宾都结束了访华行程,而朝鲜方面却举行了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首脑会谈,双方就双边关系和地区局势进行了战略层面的沟通,并指明了未来方向。接下来,双方团队需要把这些共识落到实处、转化为具体行动。
第二件事,朝鲜正在筹备一次大规模阅兵,时间定在10月10日。由于美西方长期的封锁,朝鲜能够邀请到的国家并不多,因此中国是否出席、以及以何种规格出席,对朝鲜来说都尤为重要。此次崔善姬来访,极有可能与中方就出席规格等问题进行沟通,争取获得对华出席的更高层级。
第三件事,半岛局势与美朝关系。特朗普重新回到白宫,预计会对半岛局势产生深远影响;而韩国方面,尹锡悦提前结束任期,改由主张缓和紧张、推动朝韩和解的李在明上任。前不久李在明访问美国时,特朗普还当面表示希望能与金正恩举行面对面会谈。李在明对这一点并未表示抵触或强烈不满,金正恩也在公开讲话中提到与特朗普相处的“美好回忆”。今年韩国将主办APEC峰会,特朗普也有望出席,外界关注届时是否会出现美朝领导人会晤的情景。至少从意愿上看,特朗普与金正恩之间存在会面意向,关键还在于外部条件是否成熟。与六年前相比,如今朝鲜在核问题上的态度已出现根本性转变。六年前,只要美方作出解除制裁并确保安全的承诺,朝鲜还可能考虑弃核;但后来美方屡次反口,朝鲜对美韩的承诺失去信任,坚决走上拥有核武的路子。最近,金正恩也明确表示,绝不会放弃拥核,若美方不再提出这些条件,关于对话就有Restart的空间,否则就不谈。
这次崔善姬访华,势必也会就核问题与中方进行沟通。值得一提的是,近期有媒体在询问中国对半岛无核化目标的态度时,外交部的回应中没有再重复“坚持无核化目标”的表述。一些外媒分析认为,这可能反映出中国在立场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接受朝鲜拥核的现实性。不过这仅是外界的揣测,官方尚未就此发表明确表态。
总的来看,崔善姬此次访华,除了继续推动中朝关系的深化外,也将围绕地区安全、朝鲜的核问题以及即将到来的大型阅兵等事宜,向中方听取意见并寻求合作空间。对于外界来说,关注点在于中方对朝鲜核问题的态度是否会出现新的信号,以及未来在区域事务中的具体立场与协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