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王府这座密不透风的王府中,总管太监高毋庸可谓是其中绝对的心腹。他的职责是处理王府中的所有机密事务,所有重大决策都是在老四胤禛和四福晋的指示下默默进行。这一切甚至连王府中的另一位权臣邬思道也被蒙在鼓里,足见高毋庸在其中的重要性与秘密性。从赐死高福这样的事件上,我们不难看出,王府内那些灵活而敏感的政治操作始终是在他巧妙而隐秘的操控之下。《雍正王朝》一剧中,高毋庸虽无法与邬思道相比,成为谋略家与决策者,但他却全程目睹了九子夺嫡的惨烈斗争。他对胤禛所有的夺嫡阴谋了如指掌,而那些肮脏的勾当与辛苦的任务也都由他来完成。尽管他沉浸于这个浑浑噩噩的权力游戏中,见识过多少暗夜之中的刀光剑影,却没有预见自己悲惨的结局。
高毋庸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视野中,是在康熙皇帝驾崩的日子。在那个寒冷的冬季,隆冬的北风夹杂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王府。在邬思道的周密安排下,老四胤禛进入了深宫,凭借着周全的计划和一些小心机,顺利地完成了继位。然而,这位一度披上龙袍的雍正,竟然没有在大内留守为康熙守灵,而是匆匆返回了四王府。当王府的大门徐徐打开时,四福晋以及高毋庸这个绝对心腹,早已跪在纷飞的雪地上等候接驾。雍正见四周无人踪影,尤其是没有邬思道的身影,出于疑虑便询问了一句,高毋庸则答道:“邬先生在他的屋子里。”这是他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随即他便神秘失踪,再也无迹可寻。
正如邬思道所说,在四王府中与高毋庸一类的人,最终势必会在那个雪夜中消失,这包括了高毋庸本人。那么问题就来了,雍正究竟为何要除掉高毋庸,反而重用了康熙的心腹太监李德全呢?难道李德全真的比高毋庸更可靠?仔细梳理整件事情的脉络,我们不难发现,关于“可靠”与否的问题,其实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倘若李德全不心向雍正,雍正绝对不会留他,内廷需要各种人手,太监根本不会短缺。更何况,李德全身为老江湖,面对此等权力争斗,竟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可见他的能力与沉稳,雍正对他的选择显然没有任何犹豫之处。
更为关键的是,高毋庸参与了赐死高福的事件,他极其清楚雍正所有的夺嫡手段。这样的人,无论忠诚程度有多高,哪怕是毫无错处,最终也无法留下,毕竟所有人都明白,唯有死者才能将秘密永远封口。而李德全身为康熙的心腹,雍正重用他更是对自己登基正当性的宣告。正如雍正即位当夜与邬思道所说的:“明天又是另一个忙法了。”新的身份意味着新的棋局,自然需要不同的玩法。他必须割舍掉高毋庸,这个见不得光的心腹,而启用李德全,也象征着一种光明正大的政治游戏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