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来帮你改写这篇文章,保持每段意思不变,同时增加一些细节描述,字数变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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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明园,很多人知道它曾是中苏石油公司的办公地点。明园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那时乌鲁木齐的最高军事长官明亮,在乌鲁木齐河的西岸修建了他的私人住宅,并取名为“明慧园”。到了1939年,新疆最高长官盛世才的岳父邱宗浚(字陟明)占据了这片地及其周边区域,投入大量心力进行改造,将其更名为“明园”。表面上称作公园,实际上却是邱家大院,且还特意划出一块地用来安葬其亡妻。
1943年,作者受邀参观明园,不仅对园内的布局和景物做了细致的描写,还重点刻画了邱宗浚和他的长子邱毓熊两人的形象(两人在1949年均遭遇谋杀),并详细记录了邱氏自述的这座园林建设过程中的“艰辛历程”。
今天计划前往西郊外的“明园”探访。明园是新疆边防督办公署秘书长邱宗浚(盛世才的岳父)先生的官邸。汽车快速穿过市区,刚过后街,一阵扬起的尘土如云般弥漫开来,遮挡了视线。约十分钟后,车经过西大桥公园的前门,公园内是著名的阅微草堂旧址。远处还能看到点缀着迪化(今乌鲁木齐)风景的红山嘴子石塔(俗称红山塔)和福寿山(又名雅玛里克山或妖魔山)石塔,乌鲁木齐河则缓缓地在两塔之间蜿蜒流淌。
驼队、马队,以及成群结队的驴子缓缓涉过河水,偶尔还见汽车驶入水中“洗澡”,马车则沉入河中汲水。虽然乌鲁木齐河河面宽广,但因水源主要依靠雪融水且流经沙漠地带,河水流量稀少,实在不及史书上对这条河的宏大描述。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恐怕很难相信如此实景。
我们沿着前往帝鄂堡(今地窝堡)的公路继续前行。帝鄂堡是中苏航运公司迪化站所在地,也是我曾去过的最热闹之地。再开约十分钟车,到了福寿山脚下,公路向右弯,不久便抵达明园公园。汽车刚到门口,守卫便上前拦住,要看名片,并表示需电话确认获得许可后才能进入。恰好后车有人下来出示证明,我们这才被允许驶入。
进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笔直挺拔的白杨树。白杨是西北地区特有的树种,枝干高耸,树姿挺拔,排列得整齐美观,给人一种正直刚毅的君子风范。穿过夹道,来到一片绿草如茵的广场,中央是一个整洁的圆形花坛,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色彩艳丽。车绕着花坛缓缓行驶,旁边流水潺潺,清澈透明,生机盎然。附近有一座小巧玲珑的西式建筑,布置温馨得体。汽车停稳后,两名卫士上前迎接,邱秘书长的长子邱处长毓熊从客厅出来,走过来握手,随后引我们进入室内。
邱处长是督办公署长官盛世才的内弟(即小舅子),为人谦和而亲切,仪态洒脱。他曾在北平学习机械工程,后转入中央军校第十期深造。1935年前往苏联留学,毕业于东方大学(刘少奇等著名人物曾在此学习)。回国后任塔什干总领事,再回新疆,历任军政要职。现任中央军校第九分校主任,督办公署特别党部委员兼书记长,曾任政治训练处处长。美国记者白修德、万福德两次来新疆时,邱处长曾代表督署和外交署接待他们。
明园的会客厅布置雅致:门左侧放置一条桌子,上面堆满了线装书和文房四宝,显然是邱秘书长休息与工作之处。正对入口的是一张皮质沙发,左右配有弹簧椅。室内中央摆着一张小圆桌,桌布上摆着一只西式小花瓶,里面插着刚采摘的鲜花,花瓣上还挂着露珠。圆桌周围摆着六把小椅子,都罩着洁白的布套。屋角高大细长的茶架上放着一对古色古香的大瓶子,屋内铺着一张色彩鲜艳的和田地毯。墙上除了挂着一幅中国画条幅外,还绘有俄式花纹图案,玻璃窗外覆盖着纱帘,窗明几净,毫无尘埃。整个屋子布置得均衡雅致,让每一位客人都感到心旷神怡。
邱处长说道:“迪化城里没什么特别的游览地,周末没事时,大家可以常来这公园玩。我一般周日早晨八点后就在这儿。大家来公园不仅可以游览基圃,还能打猎、骑马,甚至能去附近的果园——石家园子采摘桃子。对客人我们非常欢迎,初次来和多次来待遇一样。”
围绕屋子流淌着潺潺清泉,顺着溪流往屋子西侧走去,是一片运动场地,配有排球场、篮球场、天台、秋千、浪桥及跷跷板等设施。约十岁左右的孩子们正欢快地玩耍,空气中充满了童真和活力。
当时,诚正骑着一匹黄色马停在不远处,邀请我骑上去。我高兴极了,骑着绕场走了一圈。因马儿跑得不够快,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久,邱处长的勤务人员牵来另一匹马,这匹马体色栗枣,身高约四尺,昂首挺胸,前蹄不断刨地,神态英挺非凡,配上华丽的马鞍,更显骏马风采。我看见如此名马,忍不住想立刻跃上马背。但邱处长劝我:“这匹马不好驾驭,许多爱好者都曾从背上跌落,出了事主人会不好意思。听我一句劝,还是别骑了。”
最终我骑了上去,从运动场勒住缰绳,驰骋到园内的马道。马儿咬着缰绳,飞驰如风,四蹄生风,仿佛腾空而起。此刻唯一要操心的是如何控制自己,如何挥鞭激马却根本没想过。“骑千里马必须是千里人”,这短暂的奔跑让我感到自己远未达到那境界,满心惭愧。
已近正午,我与邱处长一同返回主人所在的客厅。这时一位清瘦的老人——邱宗浚——扶着拐杖缓缓走进来。三年前他因一次跌倒导致脱臼,治疗不当病情加重,如今必须借助拐杖行走。他热情欢迎我们的拜访,随即讲述起明园的历史。
他说,五年前(即1939年)这里还只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如何引水灌溉、种植花木、修建园亭,才有了今日的繁荣景象。他提到门口悬挂的对联“化沙漠为沃壤,辟戈壁为良田”,正是这段历史的真实写照。
辞别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后,我们继续跟随邱处长游园。首先来到屋后花圃,种满了各种名贵花卉,色彩斑斓,姹紫嫣红,令人目不暇接。彩蝶飞舞其间,更增添了自然的生趣。向东走去,树木葱郁,流水清澈。远望正在建设的茅屋,邱处长说将布置成纯乡村风格的别墅。屋前有未成熟的瓜田。最特别的是从乌鲁木齐河引来的灌溉渠,渠边长满茁壮的芦苇。芦苇在南方常被视为贱草,但在西北地区十分罕见,能出现在私人庭院里几乎成了珍宝。
折向南走,有一个正在修建中的游泳池,池两端连接着水渠,水流活泼。四周绿树成荫,空气清爽宜人。再向南,至明园门外,牌坊上镌刻着邱秘书长亲书的“良心正路”四个大字。
再往西走,林木密集,迎风挺立,枝叶苍翠。邱处长说:“这里许多东西都是天赐的。渠开通时正是夏末,我原以为只能期待芦苇,但没多久,西风携带种子,借助风媒效应,我们庭院的渠边迅速长出了大量芦苇。新居建造初期带来的细沙,原本准备人工搬运,正好赶上乌鲁木齐河水暴涨,渠水泛滥后留下了一层细沙。你们看——”邱处长指向附近,“没过两年,我们庭院的芦苇和木材就能用来建屋了。”(注:读者不要被这话轻易误导。)
邱处长又谈到,他们刚开始建园时,除了开沟渠,还得从外地运泥土来,才能让树木生长。他用脚划了划路上的泥土说:“这些泥土都是从外面运来的。只要渡过了最初的难关,今后什么植物都能种,泥土不必再外运了。”他说明园目前规模尚处于初具雏形阶段,计划再过两年完成后,将开放给公众游览。
游览的最后一站是“邱母墓林”,位于园西偏处。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写着“邱母墓林”四个大字、涂着红漆的木质牌坊。牌坊之后是两排整齐的白杨树,墓前摆放着许多石凳,供游人休憩。还有许多盆景,如仙人掌、玫瑰、月季等。冬季不凋的橡皮树需要靠炉火保持温暖。此外,还有一种盆栽需用白兰地浇灌,所开花卉十分珍贵。
邱母墓林是邱处长母亲的安息地。墓式采用西洋风格,呈长方椭圆形,没有传统的中国碑刻,墓前悬挂一块方形大理石,上刻“墓林”字样及邱太夫人的生平介绍,采用赤金涂饰,横额下方雕刻了相框,便于扫墓时安置画像。墓林幽静雅致,成为明园中的一处风景点。
时值下午三点,为赶赴约会,我们只得遗憾告辞,握手道别。车行至大门,守卫举枪敬礼。我笑问:“前面还倨傲,现在为何又恭敬?”他笑答:“何必较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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