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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润晨
编辑|t
到目前为止,全球华人的总数已突破7000万,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几乎能找到华人的身影。即使是在日本这样一个曾经给中国带来巨大苦难的国家,华人数量也已达到一百万。这一数字在全球华人群体中,已算得上是一个较为庞大的存在。那么,为什么日本的华人数量如此庞大?他们又有怎样的历史背景呢?
在当前的海外华人社区中,通常可以看到两大类型的华人群体。第一类是东南亚的华人群体。这些华人和当地人的融合程度较高,他们在当地的经济领域占有较大份额,甚至能够影响国家的经济命脉。这类移民历史悠久,人数众多,通常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之前。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新加坡的华人群体,他们不仅成功地融入当地社会,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家。然而,这些东南亚华人通常已在当地生活了好几代,与中国的联系逐渐变得较为松散。第二类则是欧美的华人,实际上,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的华人也属于这一类。这些华人移民的历史相对较短,人数也相对较少,与当地的社会融合程度较低,但他们与祖国的联系保持得较为紧密,因此在经济方面的影响较为有限。而日本的华人群体,实际上介于这两者之间,既不完全像东南亚华人那样深入融入,也不完全像欧美华人那样保持隔离。
日本华人群体的历史与现状,也表现出一种不断变化的状态。早期华人移民日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且与当地社会的融合程度极为复杂。华人对日本社会的影响更是充满了波动。因此,历史上日本的华人群体常处于不断的扩大与缩小之间。
通常,东南亚的华人群体主要来自福建和广东,欧美的华人群体也有类似的情况。然而,赴日的华人则有不同的背景,他们大多来自中国的江浙地区,甚至有部分来自北方。历史上,当南方的沿海地区遭遇自然灾害或社会动荡,许多无法谋生的人便选择“下南洋”寻找新生活,这是古代华人出洋的一个重要原因。与此不同的是,赴日的华人大多是逃避战乱与社会变动的上层人士,而非纯粹为了求生。他们往往是从事对日贸易的商人,或者在日本有着一定社会关系的人,这样的人在宋明时期的江浙地区特别多。
这种从事贸易的移民群体在宋元交替和明清交替时,规模非常庞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在宋朝之前就没有华人移民到日本。实际上,唐朝时期就已经有华人移民日本的历史,甚至比“下南洋”还要早得多。因为中日两国文化背景相似,早期的华人移民往往能够很快地融入日本社会,最终成为日本人。
唐代期间,第一波华人移民潮开始涌入日本,他们大多是由于两国的紧密联系,作为佛教移民或技术移民来到日本的,许多人是日本政府在中国直接招募的。然而,尽管这些华人带来了许多知识与技术,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对日本华人群体的形成产生决定性影响。直到宋代,日本华人群体才真正开始形成。宋代是中国封建王朝商业化的巅峰时期,宋朝与日本的对外贸易也进入了繁荣阶段。许多商人为了贸易的需要,频繁往返于中日两国,并且为了长期经营,他们有些人选择了长期定居在日本。这些商人不仅与中国有着密切的联系,还在日本社会的各个层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根据日本历史书籍的记载,在12世纪70年代,一些日本城市,如大坂等重要贸易城市,已经开始聚集大量华人。华人群体在日本的定居形式十分独特,他们建造了以中国传统风格为特色的祠堂,至今这些祠堂依然存在,并被称作“宋人百堂”。由于这些华人群体的聚居与活动,历史学界普遍认为,世界上最早的唐人街应该出现在日本,而不是其他地方。这些华人虽然并非大多数是底层民众,但他们普遍不愿意与日本女性结婚。得益于宋代发达的海上运输业,日本的华人群体得以源源不断地补充和扩展。
元朝时期,随着南宋的灭亡,许多宋朝上层人士带着家属和仆人逃往日本避难,这一波华人移民的到来,使得日本的华人数量迎来了第二次爆炸式增长。由于当时日本社会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与中国的联系,许多日本人开始认为“崖山之后无中国,中国正统在日本”。然而,随着元朝与日本的交流逐渐减少,日本的华人群体也开始出现衰退,并非因为华人返回中国,而是因为许多华人在日本逐渐融入社会,很多后代与日本当地人结婚,使得这一代华人逐渐“日化”,在外貌和文化上与日本人无异。
随着历史的推进,华人与日本的交流逐渐恢复,特别是明清时代,中日之间的商贸联系再次加强。许多华人再次进入日本,这些人惊讶地发现,日本的唐人已不再仅仅代表唐朝的移民,很多实际上是宋朝的后裔。此时的日本,虽然名义上是唐人,但这些华人的血脉与文化早已与传统的中国文化产生了割裂。在这期间,部分中国海盗与日本海盗联合成了跨国的“倭寇”,他们通过在中国的掠夺,常常把财富输送到日本,为日本的华人移民史增添了一段特殊的篇章。
日本的华人群体经历了几轮波动,到了明治维新后,逐渐减少。许多移民到日本的华人已经深深融入了日本社会,以至于当他们的后代在现代日本的社会中,甚至已经不再被视为传统意义上的华人,而是成为了地地道道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