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元璋建立了大明帝国之后,外族威胁便一直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尤其是蒙古各部落的威胁一直困扰着大明的国运。可以说,蒙古的侵扰是大明历史中的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直到崇祯帝时期,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最具代表性的事件是“土木堡之变”,这一事件几乎让大明半身不遂,正是蒙古瓦剌部的力量所导致的。
崇祯帝最终导致国家灭亡,根本原因在于后金的威胁始终如影随形,逼迫着大明最强悍的关宁铁骑无法全力投入到平定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战斗中。在明朝的历史长河中,从开国到崇祯的最后一刻,外族的压力始终没有消失,始终如梦魇般紧迫。尽管如此,“靖难之役”显然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例子。朱棣与朱允炆之间的斗争持续了大约四年,期间的冲突可以用“你死我活”来形容,双方都全力以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然而,在这四年里,蒙古的各部落却出奇地安静,完全没有趁机进犯大明,甚至连一丝卷土重来的迹象都没有。这个现象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我认为,有三个主要原因,尤其是第三个原因,至关重要。
首先,朱棣采取了三种战略手段来应对外族威胁。在朱允炆的眼里,江南是政权的重心,国都设在南京,因此他认为自己能够应付外族的威胁,甚至期望外族能够对朱棣的起事制造麻烦。然而,朱棣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他不仅要面对南方的朝廷“南军”,还需要时刻防备背后潜伏的蒙古铁骑,外族的威胁直接关乎他能否生存。如果蒙古选择趁火打劫,朱棣的局面将岌岌可危。
因此,朱棣在靖难之役前就着手解决了这一问题。他采取了“招安”战略。《明史》记载,建文二年,蒙古的鞑靼国公赵脱列干、司徒赵灰邻帖木儿、刘哈剌帖木儿等人,率众归附于朱棣。这意味着,朱棣的燕军中已融入了相当数量的蒙古兵。朱棣的得力将领张玉,原为北元投降的蒙古兵,正是通过他,朱棣在军事上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除了“招安”,朱棣还采取了恐吓策略。建文二年,他曾派遣使者,警告蒙古的可汗坤帖木儿以及瓦剌王猛哥帖木儿等人,明确告知他们“晓以祸福”。这四个字意味深长,实际意味着两点:要么拿出足够的强硬手段威胁敌人,要么许诺诱人的利益,才能令对方信服。显然,朱棣在面对蒙古各部时,更多的是通过承诺和妥协来赢得支持,避免了背后不可预见的威胁。
第三,朱棣还采取了“抢和骗”的策略。宁王朱权的“朵颜三卫”全部是蒙古骑兵(兀良哈部),但朱棣通过与宁王的一次会面,将这支力量一举收服。根据《明太宗实录》记载,朱棣指挥军队突破了极为险峻的刘家口,最终攻破了大宁城。这一系列的战略行动,使得朱棣迅速化解了背后的外部威胁。
第二个关键原因是朱允炆的轻敌与自大。对于朱允炆而言,他认为只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完全压制朱棣,因此他忽视了蒙古各部可能带来的影响。虽然朱允炆在理论上知道蒙古对大明的威胁,但他对形势的判断过于自信,认为自己的力量足够应对这一切。他对朱棣背后的蒙古部落缺乏足够的认知和警觉。朱棣的背景与经验完全不同,他长年戍守北方,与蒙古各部的交往让他深知如何利用他们的利益冲突来为自己所用,而朱允炆则是个“半路出家的皇帝”,没有足够的经验去理解这些复杂的局势和手段。
至于第三个原因,那便是当时的整体环境。在靖难之役发生时,蒙古各部缺乏对抗大明的实力。正因如此,朱棣能够利用这一时机来展开行动。要理解这一点,还得追溯到蓝玉的“捕鱼儿海之战”。公元1388年,蓝玉在这一战中彻底摧毁了元朝的统治中心,迫使北元末帝脱古思帖木儿以及他的长子天保奴被杀,草原上的各部落进入了无主的混战状态。这一局面导致蒙古部落陷入了互相争斗的困境,缺乏强有力的统一领导,无法形成统一的对外力量。
这也解释了朱允炆为何急于削藩的原因。他认为大明已经没有强敌可以对抗,因此他开始集权、削弱地方势力,尤其是不允许像朱棣这样的亲王拥有过大的权力。然而,这样的做法也为后来的动荡埋下了隐患。蓝玉的“捕鱼儿海之战”虽然给大明创造了生存空间,但他最终被杀,而朱允炆和朱棣在这一时机展开了长达四年的皇位争斗。随着朱棣的胜利,表面上的胜利果实还未完全消化,蒙古的各部落却在此时逐渐恢复了实力。最终,朱棣不得不在1410年亲自出征漠北,开启了五征漠北的宿命征程。
简而言之,朱棣的这些军事行动,实际上是为了弥补他在“靖难之役”期间未曾消灭的外部威胁,保持大明帝国的稳定。如果不继续对蒙古采取打击,大明将无法保持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