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海牙国际法庭的日程表上，原本清晰标注着本月 23 日审理杜特尔特相关案件的听证会，可就在开庭前几天，一份来自老杜律师团队的申请，打乱了所有计划。

申请里没有复杂的法律辩驳，只有一段让人意外的描述：这位曾经在菲律宾政坛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连自己的家人、辩护团队成员都认不清，更别说回忆起案件相关的时间与地点。

这样的状态，显然无法站上被告席。最终，海牙第一预审分庭以 2:1 的投票结果，同意撤销原定听证会。

这个决定，不仅让老杜的案件陷入停滞，更让外界注意到：海牙竟为他打破了多年来的“惯例”。

海牙为何为老杜让步？

按海牙法庭运作的规则，“延期审理”从来不是容易获批的请求。

此前波黑塞族前领导人卡拉季奇受审时，曾以“需要更多时间准备辩护”为由抵制出庭，甚至申请延期 10 个月，可法庭最终认定他是“自愿拒绝配合”，直接启动了缺席审判。

2013 年肯尼亚副总统威廉・鲁托的案件中，海牙仅同意将审判从 4 月推迟到 5 月，额外给了六周准备时间，明确驳回了“无限期拖延”的请求。

在这些案例里，海牙始终保持着强硬态度，似乎在传递一个信号：法律程序的推进，不会因个人理由随意停滞。

可这次面对老杜的申请，海牙却选择了让步。

究其原因，离不开老杜律师团队提交的那份“病情说明”。

据其律师考夫曼透露，老杜如今的记忆力受损严重，新的信息记不住，过往的事情也难以回忆，有时甚至会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被羁押在这里”，完全无法理解诉讼的性质与影响。

更糟糕的是，医疗评估显示，即便进行药物与精神干预，他的病情最好也只能维持“不再恶化”，甚至可能进一步下滑。

这样的状态下，若强行让他参与诉讼，不仅无法保证辩护的有效性，更可能让整个审判程序陷入“合法性争议”。

海牙的顾虑还不止于此。老杜的健康问题，与他在海牙的羁押环境有着直接关联。

早在被羁押前，他就患有多种基础疾病：2019 年确诊重症肌无力，常年受糖尿病及并发症困扰，每天需要定时注射胰岛素控制血糖，消化系统也一直不佳。

好在当时他在达沃市担任市长期间，有长期合作的私人医生与医疗团队，病情控制得还算稳定。可到了海牙拘留中心后，尽管配备了基础医疗设施，但药品管制严格，医疗资源配置也无法满足他的复杂需求。

此前就有消息称，老杜的日常用药曾多次出现供应中断，这样的条件，无疑加速了病情恶化。

对海牙而言，若在此时强行推进审判，风险显而易见。

一方面，被告健康状况极差，若在羁押或审判过程中出现重大变故，甚至发生最坏情况，法庭必将面临巨大的舆论压力与道义指责。

另一方面，老杜的案件本身牵扯广泛，政治敏感度极高，程序的公正性一旦受损，很可能影响法院的公信力。

权衡之下，“暂停听证、评估健康”成了海牙控制风险的选择，也让这次“破例”显得格外无奈。

老杜团队的“以退为进”

老杜的律师团队选择以“健康问题”申请延期，看似是“被动应对”，实则藏着深思熟虑的策略。

对老杜而言，这次听证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能成功推翻指控，他或许能重获自由。可一旦罪名成立，等待他的可能是“在异国终老”的结局。

而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他面临的压力并不小。

海牙方面此前已公布，已有 300 多人以“受害者”的身份申请参与案件，其中 15 人在今年 8 月底获得了“当庭对峙”的特权，他们将直接与老杜对质，质询案件相关细节。

这些“受害者”还提前向检察官提交了 181 项证据，目标明确，就是要给老杜扣上“反人类罪”的帽子。

更不利的是，菲律宾国内也有力量在推波助澜，据称一名退休警官已前往马来西亚，准备向海牙调查人员提供“内部文件与老杜的指令”，这些材料若被采信，无疑会让老杜的处境雪上加霜。

在这样的局面下，老杜团队显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听证会。

此时以“健康恶化”为由申请延期，相当于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缓冲时间。他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重新梳理证据链，寻找反驳指控的突破口，甚至重新评估整个案件的应对策略。

对老杜而言，“拖延”不再是消极的回避，而是一种“以退为进”的辩护手段。毕竟，只要审判不开始，就还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接下来的几个月，案件的走向将取决于两个关键节点：一是老杜的律师团队能否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推翻对方的指控。

二是海牙何时会给出“健康评估结果”，并明确下次开庭的时间。若律师团队无法突破证据困境，或是海牙失去耐心、要求尽快开庭，老杜面临的风险依旧会持续上升。

而这次因“病情”引发的“破例”，究竟是他摆脱困境的转机，还是漫长诉讼的开始，目前谁也无法给出答案。

从曾经的菲律宾总统，到如今连家人都认不清的羁押者，老杜的境遇让人唏嘘。

而海牙这次“破例”，也让外界看到：在法律的刚性框架下，人性与现实的考量，有时会成为改变程序走向的变量。

只是这份“例外”，最终会将老杜的案件引向何方，还需要时间给出答案。

参考资料：

杜特尔特被曝存在严重认知缺陷，案子“卡壳”，海牙会放人吗？

2025-09-12 16:37·上观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