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冬天,孙静云来到上海,去见她已经成为国民党高官的丈夫李时雨。由于孙静云没有固定的职业限制,这使得她能够方便地为共产党传递重要情报。孙静云这样做,也是为了协助丈夫更好地完成任务。虽然李时雨在国民党中一路升迁迅速,但他实际上是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他曾因升职过快而感到忧虑,担心暴露身份。得知这一情况后,中央领导反而鼓励他大胆向上爬升,利用机会深入敌人内部。于是,李时雨放下顾虑,成为我党在国民党内部的重要“窃听器”。
那么,李时雨为何选择潜伏在国民党?他是如何在国民党内部迅速崛起的?他的一生又有怎样的传奇经历?
在“七七事变”爆发之前,李时雨刚刚带着妻子孙静云抵达天津。他们原本计划从天津前往北平,但侵华日军迅速占领了天津,迫使他们不得不暂时滞留。此前,李时雨一直在东北军服役,但西安事变让他觉得无法继续待在东北军中,于是计划前往北平,寻找东北抗日救亡总会的同志。如今去北平的路被堵死,他只好另寻出路。幸运的是,他联系上了老同学于炳然,后者也在东北抗日救亡总会工作。借助于炳然的帮助,李时雨成功联系上组织,并留在天津展开情报工作。那时他无法预料,未来的特工事业会如此辉煌,他只是尽力扎根天津的政法界。
李时雨本身是政法专业的优等生,凭借专业优势,他成功担任了天津高等法院的书记员,这个职位为他的情报工作提供了极大便利。有一次,组织在天津购置了一批电台和马达,需要李时雨设法将它们安全运送出去。起初,两个装有电台设备的箱子寄存在他家里,李时雨设法借来了公家的汽车,顺利通过了日军的检查站。可当这两个箱子安全送到河北转运站后,领导何松亭又送来了第三个同样装着电台机件的箱子。刚借过汽车不久,李时雨已无法再找借口使用,只好另想办法。为了完成任务,他设法获得了通行证。随后,他大胆地将箱子放在三轮车上,冒险在凌晨骑车到了“法国桥”边。但日军不允许三轮车通过,李时雨只得冒险徒手提着箱子,亮出通行证,顺利通过了卡口。幸亏日军看到通行证没有多加盘查,电台设备最终安全送达组织最需要的地方。
到了1939年,李时雨迎来了更大的机会。那时,汪精卫卖国投敌愈发猖獗,开始筹划建立伪政权,并派人四处搜罗参加伪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国民党元老朱晶华因此来到天津,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李时雨。朱晶华是李时雨的老乡,对这位青年才俊颇为欣赏,打算推荐他成为代表。李时雨心中也颇为激动,但深知行动需得到上级批准,于是假称要与家人商量,暂时拖延了时间。随后,他迅速向组织汇报,北方分局也无权决策,只能请示党中央。此时,我党正密切关注汪伪政权的一举一动,如能有人渗透其中,便是莫大助力。获得批准后,李时雨答应了朱晶华的邀请,但他提出疑问,自己根本不是国民党党员,怎么能参加“六大”?朱晶华毫不在意,立刻表示可以“帮忙解决”,让李时雨对外谎称曾在法国北部留学期间入党,介绍人就是自己。
这番托辞虽然冒险,却因汪精卫集团急于扩大势力,没有时间深查细节而顺利通过。李时雨如愿出席了伪政权“六大”,会议讨论了伪政权的各项建设事宜。李时雨暗中观察并详细记录了所有提案与讨论,及时向党组织汇报。他的卓越表现获得了组织的认可和表扬。年底时,他还在上海见到了汪精卫本人。通过接触,李时雨更加清楚汪精卫的无耻与可恨,但汪精卫却十分欣赏他的伪装技巧。不久,汪精卫甚至提名他为立法委员。在组织鼓励下,李时雨放下顾虑,决定前往南京开拓新天地。此时距离他离开东北不过四五年,凭借才学和机智,他再次为党做出了巨大贡献,犹如当年在东北战斗的岁月。
1932年春,李时雨被派回东北,此时他已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组织派他回东北老家,主要为开展抗日工作。李时雨毕业于北平国立大学法学系,是国家亟需的革命英才。“九一八”事变爆发及家乡同胞惨遭屠戮,更坚定了他的救国决心。到达哈尔滨当天,他便迅速安顿,第二天便联系上了当地党组织。很快,满洲省委军委派遣两位同志给他传达任务:深入农村组建抗日武装,进行思想宣传,培养骨干。李时雨深感使命重大,接到任务第二天便转赴呼兰、绥化等地,实地了解抗日武装的组建情况。多次辗转后,他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兴隆镇,无论漂泊多年,家乡始终是他心中的根。他希望能团结家乡抗日力量。
很快,他找到童年好友王英魁。王英魁曾是著名的绿林好汉,被称为“青山好”,如今隐居山村过着清静生活。多年未见,重逢倍感欣慰。听闻李时雨讲述外界局势,王英魁情绪激动,民族危亡让这位绿林好汉难以安坐。谈话结尾,李时雨郑重表示,组建抗日救国义勇军是为国家民族存亡而战的伟大事业。王英魁听后热血沸腾,立刻表态愿意投身抗日。他当场取出藏匿的两把枪,表示要重振旗鼓,参与武装起义。李时雨为此欣慰,王英魁侠义精神和群众威信,将带动更多人投入抗战。
不仅如此,李时雨还重视广大的劳苦大众。过去经验告诉他,群众潜力无穷。于是,他拜访了不少普通农民,大多数人热情高涨,愿意参军抗日。最具代表性的是刘强三叔,地道庄稼汉,敢于争取权益,为村民排忧解难。听闻日寇东三省暴行和国民党不抵抗政策,刘强三叔愤怒得用烟袋猛敲鞋底,坚决说道:“他们不打,咱们打!”他的态度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愤慨但缺乏领导,而李时雨的到来,正好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几天家乡奔波后,李时雨掌握了具体情况,开始组建抗日义勇军,选定几个联络点和规模较大的地方武装。动员工作做得扎实,数月内队伍迅速从几百人壮大到三千余人。那时,日寇以保护铁路为由占领沿线城镇,百姓在侵略者压迫下艰难度日。李时雨带领义勇军驻守此地,自然不会坐视。八月初,他派侦查员探查泥河附近情况。侦查员带回消息:近期有日军列车途经泥河火车站,车上配备一个班的守卫兵。李时雨当即决定,务必让敌人“有来无回”。义勇军军事干部们一致同意夜袭伏击。第二天傍晚,李时雨亲自带队,埋伏草丛中,忍受蚊虫叮咬,静待敌军。待火车驶近,战士们开火,子弹和手榴弹纷飞,火光冲天,日军全部被击毙,缴获物资众多。群众欢欣鼓舞,义勇军的胜利带来了希望。此后,义勇军屡建奇功,李时雨的领导功不可没。
在东北积累的丰富斗争经验,成为他日后潜伏国民党时对抗各种明暗攻击的坚实基础。成功潜伏于国民党,又为他后来渗透军统奠定了基础——军统是国民党重要情报机构,领导人戴笠狡诈凶狠,极少有我党特工能进入。然而,李时雨是一个特例。1945年8月,随着抗战胜利形势明朗,我党决定稳住山东、发展东北。此前,李时雨策划过一场兵变,意图在关键时刻使汪伪政府在上海的军警力量倒向共产党。但为稳住北方局势,组织放弃了上海攻占计划,李时雨的计划也被迫搁置。尽管如此,他策反的势力依然是手中王牌。
如何使用这张王牌,李时雨犹豫不决,必须听从组织安排。就在此时,潜入军统的机会降临。他一直未收到华中局回复,却被熟人余祥琴找到。令李时雨惊讶的是,他原以为余祥琴只是律师,没想到对方还是军统沪区指挥站负责人,相当于上海军统高层。余祥琴直截了当地提出条件:如果李时雨能拉拢警方一半势力归顺他,余祥琴便助他混入军统。李时雨是资深特工,了解军统险恶,加入必须组织批准,遂只给余祥琴模棱两可的答复。向组织详细汇报后,很快收到肯定答复,认为此时进入军统对情报工作极为有利,决定抓住机会。
李时雨与余祥琴第二次见面,施展心理战术。特务们多疑,过分热情反而引起怀疑,李时雨全程表现淡然,反复确认安全。余祥琴保证绝无风险,李时雨表面上“勉强”同意随他行动。不久,他抄录了汪伪政府警界的重要人员名单,交给余祥琴,正式踏进军统大门。彼时,国民党急于接管上海,内部势力纷争激烈。余祥琴召集名单上的人开会,宣布他们是上海接管的先遣队,意在扩大势力。因这些人帮了余祥琴大忙,他铭记李时雨恩情,推荐他给戴笠。一次会议上,仅三五句话,李时雨便成功树立了戴笠嫡系身份,让不知真相的特务肃然起敬。
此后,李时雨成为军统“窃听器”,无论国民党部队调动,还是反动派与美方的暗箱操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隐蔽战线上立下了不朽功勋,尽管身份后来暴露被捕,他始终忠于党组织。1949年春,李时雨携妻孙静云回到北平,他的共产党员身份终于公开。此后数十年,他为国家和人民无私奉献。直到1999年底,耄耋之年的李时雨辞世,结束了这段传奇人生。回望,他的潜伏生涯依然是无法言尽的英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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