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彭德怀指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野大军与青海马步芳部展开了决定性的对决。在兰州战役中,彭德怀凭借精湛的指挥和强大的兵力,彻底击溃了马步芳的主力部队,残存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紧随其后,彭总命令一野大军迅速进军甘肃和青海,面对战局即将崩溃,马步芳与他的儿子马继援只能匆忙逃离。这样,随着马步芳的覆灭,青宁二马中的“青马”已除,只剩下长期盘踞在宁夏的马鸿逵部,成为了“宁马”的最后一道屏障。
一、马鸿逵的崛起与“土皇帝”生涯
马鸿逵的崛起与他在中原大战期间的政治手腕密切相关。当时,他以“反冯拥蒋”的立场,迅速获得了蒋介石的青睐,成为蒋介石的得力支持者,随即步步高升。1933年,马鸿逵被任命为宁夏省主席,正式开启了他在宁夏“土皇帝”的生涯。在宁夏的掌控下,马鸿逵深谙权力的运作,他的座右铭便是“有兵就有权,有权就有钱”。为壮大自己的实力,他毫不手软地推行了“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等严苛的征兵政策,并通过严酷的税收和敛财手段,迅速积累了大量财富。
然而,马鸿逵与马步芳性格截然不同。马鸿逵性格谨慎且稳重,不如马步芳那样急功近利且充满野心。实际上,马鸿逵与马步芳之间还有一定的亲戚关系,按辈分算,马步芳还得称呼马鸿逵为“老爸爸”。毛主席对于马鸿逵最初的策略是希望通过和平起义的方式解决与他之间的对立,这样能够最大程度避免民众的流血冲突。为此,毛主席多次通过电报向彭德怀提出,要派人劝说马鸿逵和平放下武器。
尽管中央一再伸出橄榄枝,马鸿逵依然执迷不悟。他固守着宁夏,舍不得放弃自己的统治和财富。甚至在兰州战役结束后,他迅速撤退回宁夏,并开始重新整编自己的部队。为了增强战斗力,马鸿逵甚至模仿岳飞,试图重建一支新的部队,并命名为“贺兰军”。这一名字一方面源于岳飞的“踏破贺兰山阙”,另一方面,马鸿逵也计划若抵抗不住解放军,将带领部队转入贺兰山进行游击战争。为尽可能扩充兵力,他采取了几乎全民征兵的策略,宁夏的15到50岁男性几乎都被征召入伍。最终,马鸿逵的部队规模达到了约7.6万人的庞大阵容。
与此同时,一野大军的进攻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迅速向宁夏推进。负责解放宁夏、歼灭马鸿逵部的19兵团(即杨得志兵团)开始了长驱直入的进攻。
二、马鸿逵的坚持与最终的失败
尽管马鸿逵深知解放军的强大,在兰州战役及多次交战中,他的部队屡次败退,已然意识到自身难以抵挡解放军的攻势。然而,马鸿逵依然不愿轻易投降。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解放军,他决定暂时向蒋介石寻求支持。蒋介石则将马鸿逵召至重庆,表面上是商讨战术,实际上则是将他软禁,以保证他不会与解放军投降。
马鸿逵在重庆的命运已经注定,他也未曾再能回到宁夏。在离开前,他将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次子马敦静,并暗中指示他继续顽强抵抗。马敦静根据父亲的指示,设立了三道防线,试图通过分区防守来延缓解放军的进攻。然而,尽管马鸿逵的部队拼命整军,解放军的19兵团在杨得志的指挥下已逐步逼近,准备完成最终的解放。
在这个过程中,一位关键人物的出现,使得和平解决的机会再次浮现。当地的老中医郭南浦,因其多年的行医经验和在当地的威望,主动提出为解放军与马鸿逵之间架起桥梁。他劝说马鸿逵放下武器,并通过马鸿逵的堂兄马鸿宾,促使了“宁马”余部的起义。
马鸿宾与我军有着较为深厚的关系,他的父亲曾是抗清名将马福禄。尽管马鸿宾曾支持我军的活动,并帮助我党释放地下工作者,但起初他对起义依然犹豫不决。最终,在郭南浦的劝说下,马鸿宾意识到抵抗毫无意义,便带领81军宣布起义。81军的起义不仅动摇了“宁马”的军事基础,也为解放宁夏铺平了道路。
三、宁夏的最终解放
81军的起义让马敦静所设的防线几乎崩溃。此时,马敦静只剩下三支部队,其中只有一支128军仍具一定的战斗力。面对解放军的强大压力,杨得志决定立即发起进攻,重点摧毁128军。尽管马敦静一度想依赖128军坚守,但最终,128军在解放军的猛烈进攻下仅坚持了一天便被击溃。
马敦静在战局迅速恶化后,迅速乘夜逃往重庆。此时,宁马的军心已经四散,马鸿逵的长子和马敦静先后离开宁夏,宁马部的高层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部队只是名存实亡,最终在128军军长卢忠良的带领下,宁马余部向解放军提交了和平投降的通电。
然而,和平并非没有波折。卢忠良在未及时与解放军进行接洽的情况下,仍在试图伺机反抗。为此,杨得志决定继续进攻,并最终在19兵团的猛烈打击下,将其彻底歼灭。面对解放军的威胁,卢忠良最终亲自前往解放军阵地,与杨得志见面,正式投降。
杨得志在接见卢忠良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指责宁马余部无视和平机会,并且差点危及当地民众安全。面对卢忠良的投降,杨得志虽然愤怒,但最终决定以宽容的态度接纳他们。宁夏的解放终于宣告完成。
马鸿逵原本期待能继续依赖蒋介石,但最终他却被冷落,甚至在未来几年里,经历了众叛亲离的孤独岁月。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马鸿逵的堂兄马鸿宾,因起义投降被任命为宁夏人民政府副主席。马鸿逵若当初选择起义,或许结局会大不相同,但为时已晚,悔恨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