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曾经撰写过一篇文章,名为《1961年,周谷城与毛主席欢度五一节,填了首词,主席:怕不只一首》,文章讲述了毛主席与著名历史学家周谷城的交往趣事。今天,我们将重点关注周谷城在史学研究方面的杰出成就。
周谷城于1913年考入了湖南长沙省立第一中学,尽管如此,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开始系统地阅读《史记》《汉书》《国语》《战国策》等古代经典,并对史学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而,真正开始从事史学研究工作,则是在1932年。当年春天,周谷城从广州的中山大学转职至上海的暨南大学担任史地系主任,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史学研究当中。
他将“历史完形论”这一史学理论贯穿于自己的学术创作中,并撰写了《\u003c中国通史>》这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这本书于1939年由开明书店出版,分为上下两册,出版后在学术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许多进步的大学教授纷纷将其作为教材进行教学。该书突出了经济制度的变革、阶级斗争和种族斗争等重要内容,因而,周谷城也遭到了当时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考虑到当时的政治局势,周谷城决定转向世界历史的研究。
1946年,周谷城出任复旦大学历史系系主任,并主讲世界通史课程。在此期间,他通过东方与西方文明的渗透过程为线索,花费了四年的时间,编写了具有独特视角的《世界通史》。该书共分三册,于1949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值得一提的是,同一个学者既写了《中国通史》,又写了《世界通史》,在当时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新中国成立后,周谷城继续在史学领域耕耘,推出了《史学与美学》一书,并着手重新修订《\u003c中国通史>》和《世界通史》。在修订《\u003c中国通史>》时,周谷城被一个历史问题深深困扰。有人曾经对他提到,在《明史》中被列为“贰臣传”的洪承畴,其实并非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负面,反而他投降清廷是为了减少汉人遭受屠杀,实际是一个出于善意的举动。
老覃在2017年写过《清朝给洪承畴写的墓碑,到底都写了啥?这么露骨,褒奖还是贬损?》一文,提到洪承畴原是崇祯皇帝的亲信,曾任兵部尚书和蓟辽总督。他在崇祯十二年(1639年)率领大明九边精兵前往松山支援锦州,尽管兵败,但之后却投降清廷,成为清军入关的带路人。洪承畴在为清朝定鼎燕京、招抚江南及平定云贵等地的过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清朝建立的关键人物之一。围绕洪承畴是否是民族叛徒的问题,近年来经过不同历史观的重新审视,部分历史学者开始给予其正面的评价。红旗出版社在1991年出版的《洪承畴传》将他定义为“对中华民族的安定和发展起了积极作用”的人物;清史专家李治亭在2003年出版的《清史》中也高度评价了洪承畴,称他为“中华民族杰出人物,为统一中国作出了贡献”。
对于洪承畴的评价,周谷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时曾对这一问题深感困惑,迟迟未能下定论。当时,史学界的关注焦点并不在洪承畴身上,反而集中在了李自成。1944年,郭沫若为了总结历史教训,发表了《甲申三百年祭》,对李自成起义失败的原因做了深入剖析。这篇文章得到了毛主席的高度重视,并列为学习材料,毛主席甚至要求解放区文艺工作者根据李自成的事迹创作戏剧,以警示后人。
在这一背景下,夏征农的《甲申记》、李一氓的《九宫山》、马少波的《闯王进京》以及阿英创作的话剧《李闯王》相继问世,其中阿英的《李闯王》更是因其艺术成就受到广泛赞誉,并且影响了较长一段时间。
1955年,毛主席访问上海,时任上海市长的陈毅在上海锦江饭店设宴欢迎,并邀请周谷城和陈望道前来作陪。饭后,大家一起前往锦江小礼堂观看阿英的《李闯王》。在这个难得的机会中,周谷城向毛主席请教了一个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他问毛主席:“现在有人说洪承畴降清的目的是为了减少汉人遭受屠杀,是一个大善举,主席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毛主席经过短暂思考后,认真地回答道:“确实有人这么说,但这种说法既不可完全相信,也不可全然否定,事情复杂,史学家应当做更深入的研究。”毛主席的态度非常谨慎,避免草率下结论。
需要注意的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毛主席曾在给何干之的信中提到,研究民族史时要特别关注“南北朝、南宋、明末、清末的民族投降主义者”,并对这些历史人物进行批判,以增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意识。那么,洪承畴是否属于“明末的民族投降主义者”呢?毛主席并未直接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提出“史学家要做更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