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4月,上海的陈独秀家中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这位由李大钊引荐的俄国人,给陈独秀的人生轨迹带来了巨大改变,也为中共党史上“南陈北李,相约建党”的伟大篇章拉开了序幕。
这位客人是维金斯基,俄共(布)中央派出的共产国际远东局局长,中文名为吴廷康。他带着妻子库茨涅佐娃以及俄籍华人杨明斋一同前来。杨明斋是此次交流的重要翻译,确保两国之间的沟通顺畅。
当陈独秀看到李大钊的引荐信时,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热情地说道:“啊,欢迎,欢迎。”随后,杨明斋补充道:“维金斯基的秘书马马耶夫与妻子萨赫雅诺娃留在了北京,协助李大钊在北方推进建党工作。”
陈独秀点了点头,回应道:“李大钊和我多次探讨过在中国建立布尔什维克式政党的事,而吴先生与杨先生的到来,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维金斯基专注地倾听着陈独秀的话语,杨明斋翻译后,维金斯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此次来华的目的是了解中国的情况,和先进分子及革命团体建立联系,并考察在上海建立共产国际东亚书记处的可行性。”
陈独秀点头称是:“如果吴先生想与中国的先进分子建立广泛联系,那么上海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这里汇聚了各类学派和社团人物,你们可以先休息,待会儿我再安排见面,详细介绍情况。”
不久后,维金斯基与来自不同背景的激进分子接触过,包括无政府主义者、工团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基尔特主义者等。期间,李汉俊、沈玄庐、邵力子、施存统、俞秀松、陈公培、陈望道等人均参与了交流。
有一天,陈独秀问杨明斋:“吴先生对在上海建立共产党有什么看法?”杨明斋回答道:“吴先生认为中国的新思想非常活跃,但也存在思想分歧。这些学者大多数仅停留在演讲和写文章的层面,缺乏组织和实际行动。”陈独秀安慰道:“中国的腐败势力仍然强大,因此,现阶段演讲和写文章是必要的,和劳动者争取改良的方式一样,必须循序渐进。”
事实上,维金斯基到上海后,许多人表现出了对共产主义的浓厚兴趣,除了李汉俊、李达、沈玄庐、陈望道、俞秀松、施存统外,戴季陶、张东荪、沈仲九、刘大白、胡汉民等人也有参与。戴季陶和陈独秀住得很近,他对这位《星期评论》主编充满了信任,维金斯基对他也寄予了厚望。此外,维金斯基对《时事新报》主编张东荪的印象也颇好。
维金斯基建议:“可以考虑由陈先生、戴季陶和张东荪为主发起组织共产党,他们都是积极分子,且有社会主义倾向。”随着天气逐渐转热,维金斯基希望能加快建党的步伐。陈独秀听后虽然语气中有些不以为然,但仍表示:“可以试试看。”
然而,张东荪最终并未全身心投入,他参加了初次会议后,便再也没有露面。陈独秀对此并不意外,他笑着说道:“张东荪和胡适一样,声称自己不谈政治,但其实他并不是彻底反对政治,除非逃到深山里去,怎么可能真正脱离政治呢?”
张东荪和戴季陶都对“共产党”这一名称不感兴趣,曾提出是否能换个名字。陈独秀便问维金斯基:“如果不叫共产党,叫什么好?”维金斯基则反问:“那该叫什么呢?”陈独秀提议:“可以叫社会党,像德国的社会民主党或俄国的社会民主工党一样,成立之后如果不合适,再改名也不迟。”维金斯基表示同意:“只要服从共产国际,名称上可以灵活调整。”
在党纲起草时,戴季陶对其中一条“不做资产阶级的官员,不加入资产阶级的政治团体”表示反对,他有些忧虑地说:“我和孙文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条规定我无法接受。”陈独秀知道他参加过同盟会,并发誓效忠孙中山,解释道:“戴季陶参加同盟会时曾宣誓效忠孙中山,手按誓言,关系深厚。”
最终,戴季陶和胡汉民因对党纲的分歧而退出。尽管维金斯基对此感到沮丧,陈独秀却更加坚定地表示:“无论如何,建党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非做不可!”
随后,沈仲九和刘大白等人因理念不同也退出了,他们主张无政府主义,认为人类不应有任何政治组织。对此,陈独秀理解地表示:“他们对无政府主义的坚持让他们无法接受党纲,但这不影响我们的进程。思想不一致,勉强无用。”
在北京,李大钊和张申府讨论了陈独秀的来信,李大钊提到:“俄国曾称社会民主工党,现在改为共产党,其他国家也曾称为社会党,后来改为共产党,那我们也可以叫共产党。”张申府同意了这个建议,表示:“好,我会给仲甫回信,确定叫共产党。”
三个月后,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隆重召开,正式宣告中国共产党的成立。这一事件标志着中国革命的开始,也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奠定了基础。
无论陈独秀在党史上有何争议,他对民主革命的坚定信念与执着精神,依然令人敬佩。正是这种决心和特质,使得他成为了中国共产党创立的重要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