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提摩太回忆录中提及“创建山西大学的因由”时写道:
“1901年,我应全权大臣庆亲王奕匡和直隶总督李鸿章的邀请,北上协助处理山西教案的善后事宜……我建议从赔款中拿出五十万两返还山西,每年支付五万两,用来在太原建立一所西式大学……”
李提摩太是1870年来到中国,最初在山东传教,之后来到山西,在山西的时间超过了10年,多次参与赈灾,“为官民所熟知”,对山西的情形极为了解。李提摩太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在中国开办西方式教育的学校。1886年,李提摩太向伦敦浸礼会提出,在中国每个省办一所高级教会学校,因“花费高昂”,没有得到批准,李提摩太因此很受打击。李提摩太还曾游说过李鸿章,建议对中国教育进行改革——所以,李提摩太的办学想法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这一回?,李提摩太的建议得以通过,并“把教授的任命、课程的设置以及校基金的管理等权力”交付给李提摩太,约定为期十年,十年后,学校管理权移交给山西省政府。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1902年春天,等李提摩太领着一干人,兴冲冲地来到太原,准备办理他梦寐以求的“中西大学堂”时,发现情况发生了变化!原来在1901年秋,受到惊吓的慈禧太后也决定革新教育,假光绪皇帝之名发了一道圣谕:要求每个省建立一所大学。既然是皇上发了话,各地自然不敢怠慢,山西巡抚岑春煊于是将并州的晋阳书院和令德堂书院合并,筹办了?“山西大学堂”。
李提摩太赶紧找“岑春煊进行了交涉”,理由是在太原“建立两所竞争性的学校在实践上是不可行的”,建议“把两者合并为一所帝国大学”。
岑春煊和官员们进行了反复的商讨,并征求了山西大学堂已招收的108名学生的意见,结果赞成者68人,反对者13人,其余弃权。在反复研究合并的利弊之后,大家最终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合并办校利大于弊。随后经过一个月的反复交涉,通过了李提摩太的要求,1902年6月7日,中西大学堂并入山西大学堂,成为山大的西学专斋。
李提摩太回忆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岑春煊)同意了我的建议,于是制定了章程,规定学校包括两部分:中文部由中国人负责管理,专门教授中国的传统学问;西学部由我负责管理十年,教授的都是西方科目”。
山西大学堂的章程“送到了北京,经帝国政府盖章批准”,刊登在“以政府官员为对象的报纸——《京报》用了整整一期的版面加以刊登,并发到全国官员的手中”。
李提摩太提到,“巡抚岑春煊拨出城里最好的房舍,供学校暂且使用,直到合适的校舍建成”。这里“最好的房舍”应该指的是皇华馆(太原文瀛公园东门外,现仍有部分遗存),皇华馆是清光绪年间山西提督学政衙门,主管全省教育、考试等事务,把这里用于山西大学堂西学专斋的临时校址,当然条件算是不错了。
中学专斋临时校址设在当时的山西乡试贡院(现山西饭店)。
1910年11月,在欧洲的李提摩太受到山西大学堂邀请回校访问,“考虑到现代教育已在山西深深扎下了根,永远不会被人拔除了,我想向政府官员和学生们表明,我不打算把控制权掌握到最后一分钟——十年合同到1911年春天才结束。于是我决定立即将学校管理权移交给中国政府。11月13日,举行了交接仪式……”
李提摩太简介
李提摩于1845年出生在英国威尔士,他的父亲提摩赛(Timothy)把自己的名字赐给了这个最小的儿子。他在上中学时,转到师范学校,毕业后成为一名小学老师。此时正值威尔士教会大运动,许多人狂热地受洗为教徒。李提摩太进入浸礼会主办的一所神道学校,在校不到二年,他上书浸礼会布道会,要求到中国北部去,理由竟然是“中国北部的气候对英国人来说较为舒适一些”。
1870年,25岁的年轻英国人如愿来到中国,他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李提摩太。做为传教士,他先去了山东,山西发生“丁戊奇荒”的1877年,李提摩太受伦敦传教士协会派遣,到山西开展赈灾济贫——由此开始了他在山西长达10年的传教和赈灾工作。
1890年7月,李提摩太在李鸿章的邀请下出任天津《时报》主笔,后去上海担任“广学会”督办的身份,出版《万国公报》等10余种报刊、2000多种书籍和小册子。
1916年5月,71岁的李提摩太辞别了中国。1919年4月离世。
山西大学探寻文化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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