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起义,东野建议准备起义的60军军长曾泽生对郑洞国的兵团部和李鸿的新七军展开攻击,但曾泽生觉得郑洞国平时对自己不错,李鸿又重病在身,下不了手,拒绝了这一建议,这反映了曾泽生为人厚道的一面
1948年10月17日,曾泽生率领驻守在长春城东北部的国民党60军起义,受到东野围城部队司令员肖劲光和政委肖华的热烈欢迎。
曾泽生
当时锦州被我军攻占,东北国民党数十万撤往关内的大门已被彻底关闭,退无可退。实际上长春早成一座孤城,这时候围困长春的是有东野12纵队,还有六个独立师,国军虽然有六十军和新七军两个军,但经过长期围困,粮食近于断绝,上顿不接下顿,根本没有体力战斗,更不用说突围了。走投无路之下,60军军长曾泽生决定率部起义,他下令60军三个师调转枪口,对新七军警戒。
起义前,东野通过联络人员建议曾泽生派兵突袭郑洞国的兵团部和新7军军部,瘫痪长春守军的指挥系统。当时负责城防的主要是60军和新7军,新7军的老底子是远征军,战斗力强,突袭可以确保起义不受阻碍,使长春守敌陷于崩溃。
曾泽生在长春起义后
曾泽生接到指令后,却下不去手。他虽然对国民党早已失去信心,作为杂牌军将领他对长期以来遭受的排挤打击也痛恨之极。但作为他的顶头上司—兵团司令官郑洞国为人却比较宽厚,跟他相处融洽,一直对他很关照,而新7军军长李鸿这时也重病卧床,一打可能就要要他的命。现在让他举兵袭击郑和李,曾泽生实在有点不忍心。思来想去,他拒绝了东野的建议。
和国民党其他起义有所区别的是,曾泽生与共产党的起义谈判中,在待遇、编制及个人职务安排等方面没有提任何要求,算是无条件起义。东野领导感其诚意,没有计较他之前拒绝突袭建议的行为,将曾泽生部整编为解放军50军,任命曾泽生为军长。毛泽东在祝贺电文中也肯定了曾泽生起义的诚意。
曾泽生关键时刻不愿落井下石,投桃报李,坚守了他做人的底线,反映了他做人厚道的一面。
郑洞国
他的这一做法似乎和他的老长官卢汉在云南起义的做法有点类似。云南起义后,卢汉命令扣留了国民党在昆明一班大员其中包括西南军政长官张群等,并通报了共产党方面。但卢汉觉得张群跟他有旧交,一直对他不错,不忍心将他扣下,于是他私下派飞机将张群送走了。据史料记载,周恩来得知卢汉扣留张群后,第一时间就产生了用张群换张学良的想法,可惜因为卢汉的主意变更而作罢。
曾泽生为人厚道,处事公平,在60军这支主要以云南子弟为骨干的部队中享有很高的威信。
相比四野原来12个主力军,50军历史短、战绩少、兵力不足、装备较差,入朝前并不为志司看好,再加上在一、二次战役中表现欠佳,一段时间更不受待见
49年全军统一番号后,东野12个纵队改编为军,番号从38军排到49军,长春起义的国军60军改编为解放军的一个军,番号往后排,称解放军50军。相比四野原来12个主力军,50军历史短、战绩少、兵力不足、装备较弱,入朝前并不为上级看好。
入朝作战前,50军就驻防在鸭绿江边,前线兵力不足时,彭德怀舍近求远,紧急征调调千里之外驻防在天津属华北军区的66军赴朝,而对眼皮底下的50军似乎视而不见。这到不是彭德怀戴有色眼镜,50军确有不被看好的理由。
1、实力下降。营口起义167师编入50军时有5.8万人,入朝前整编为3.3万人,在湖北农村剿匪、种地、修水利,没打算作为主力使用。
2、准备仓促。50军跟随刘邓解放大西南,缴获给了二野,榴弹炮营留给湖北军区。回到东北后上级准备将该军改编为炮兵,命令已下达,原装备(步兵)已上交,可因军情变化,突然通知50军入朝,没办法只好把上交的装备重新发还。
3、干部缺编严重。第四次战役前,副军长、副政委、2个师长、2个副政委、3个副参谋长还是空缺,团、营、连一级指挥员缺编更多。
或许是对于美军作战不熟悉,前两次战役50军没有打好。由于思想保守,行动迟缓,穿插不力,50军接连三次扑了空,无功而返。在第一次战役中,同样放走了敌人的38军军长梁兴初被彭德怀骂为“鼠将”,而性如烈火的彭德怀却对曾泽生未着一词。
没被骂的曾泽生比挨骂的梁兴初心里更难受。会后,部队居然有人说风凉话:“难道我们连挨骂的资格都没有?”可以想见,曾泽生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样的心情。
本来就是起义部队,首次亮相又表现不佳,50军的形象跌入低谷。全军上下包括曾泽生都觉得灰头土脸。
军党委决定:利用作战间隙,全军开展一周思想整顿,通过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批判右倾思想”,检查“战斗意志和战斗积极性”,总结作战的经验教训。同时,调整了个别“思想右倾”的团以下带兵主官。
二次战役后,曾泽生军长和徐文烈政委下狠心整顿队伍,第四次战役一到汉江南岸,又做了多次战斗动员鼓舞士气,部队情绪高涨,发誓要打一个翻身仗。
50军不被看好,上下普遍不服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作为起义部队,50军在攻坚战中鲜有出色表现,但在防御战上却有着良好的传统
抗战爆发,卢汉率全式法械装备的60军从云南边陲奔赴抗日前线,在台儿庄战役中固守禹王山阵地27个昼夜,虽伤亡过半,损失惨重,但60军死战不退,使敌人凶焰顿挫,最终守住阵地。在后来的江西战场上,团长曾泽生(任60军184师1085团团长)率部在鸦鸠岭阻击日军,曾泽生利用地形,顽强抗击日军优势兵力的进攻,击毙日军300多人,阵地岿然不动。当年曾泽生的老部下这样评价他:指挥有方、临危不惧。
解放战争时期,60军被蒋介石调往东北战场,曾泽生(时任60军长)率军守卫吉林市。东北民主联军2、3个纵队奉命围攻60军,众所周知,二纵、三纵就是后来的39军、40军,是东野绝对的主力,战斗作风超强,攻坚能力一流。攻城部队团结协作,全力攻击,吉林守军岌岌可危,眼看胜利在望,有关方面入城标语都印好了。但曾泽生率部拼命抵抗,寸步不让,我攻城部队付出惨痛损失,功亏一篑,最后饮恨撤出。
起义前一年,国民党军内部给60军的战绩评价为“甲等”。
1947年5月30日中共在晋绥解放区整理的《滇军概况》中这样评价滇军:
“……重制式教练,缺乏政治教育,黑暗专制,绝对服从,带兵老一套,阶级服从严格,长于阵地战和山地战,士兵均经过严格的训练,军事技术训练极好,能吃苦耐劳,善爬山,能死守阵地,在严重情况下,没有命令,能死守不退,缺乏灵活性和机动性,作战团结,乡土观念重。一般说来,部队战斗力是很好的,中、下级军官和士兵都是特好的,最大的缺点,是高级指挥员太差。”可见,中共对滇军(主要是60军)阵地战的能力还是充分肯定的。
50军入朝作战后,一直延续他们的传统做法,特别注重构筑工事,每到一地,只要住下,再苦再累也要先把把工事挖好,至少把警戒阵地上的工事挖好,不挖好不睡觉,几成习惯。看到50军的做法,其他部队不以为然:打仗需要这样吗?无谓耗费精力、体力值得吗?
抗美援朝战场上,从老部队调来50军的干部,对50军官兵在防御作战中军事技术的娴熟和战术经验的丰富,无不赞赏有加。这也可以理解,在长期的革命战争中,为了扬长避短,共产党军队一直强调“不断地调动敌人”,“力求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即便是打防御战也多为运动防御,尽可能避免死守硬拼。
汉江50昼夜阻击战,50军以极少兵力分散配置的警戒阵地,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由于指战员经过政治思想教育,搞清楚了为谁当兵为谁打仗的基本道理,并且学习了解放军的战略战术,使得该部防御作战战术再上一个台阶,更加灵活,更加有效。突击、伏击、反击,特别是利用夜暗的小分队反击,在50军昼夜阻击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一支饱经沧桑的部队焕发了新机,逐渐适应了新环境、新战场。
三次战役,50军牛刀小试,先歼英29旅重型坦克营,随后148师442团1营率先攻入汉城
1951年1月3日,三次战役,50军遭遇英军最精锐坦克营,50军官兵勇敢加技术,全歼英军重坦克营并俘虏了营长柯尼斯。战报传到志愿军总部,彭德怀不敢相信,为慎重起见,他让参谋人员再次确认。
在与英军第29旅的战斗就体现了战士们的主观能动性。在没有重型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战士们发挥聪明才智,利用特殊地形,用原始的扔炸药包和摔手榴弹的土办法对付坦克。
我方埋伏在预定敌坦克营将要行进的沟壑中,并在丘陵的顶部部署了阻击部队。
当英军坦克营全部进入包围圈后,50军伏击部队突然发起攻击。我军先炸毁了敌军位于第一、第二位置的坦克。随后,又将处在垭口位置的最后一辆坦克炸毁。敌军坦克营进退两难。
此时,处于沟壑中的50军官兵蜂拥而上,用炸药包和爆破筒炸毁坦克履带。其他坦克四散而逃,敌军各自为战,混乱不堪。这时,位于丘陵顶部的我阻击部队,全力向敌开火。
最后,敌方大批重型坦克被我方炸毁,残余的敌4辆坦克,眼见突围无望,举白旗投降。50军此役炸毁、俘虏敌重型坦克31辆,致英军的一个重型坦克营全军覆没,堪称战果辉煌。
三次战役,志愿军收复汉城,取得一场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的胜利。究竟哪支部队首先攻入汉城,取得这项可以载入史册的荣誉?
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和政治部主任杜平的回忆录,对志愿军占领汉城的部队是如此排序的:“志愿军第五十军、第三十九军一一六师和朝鲜人民军第一军团。”50军排在最前。
后来有的志愿军战史却对当年志愿军总部首长陈述的史实做了修改。他们经过资料考证认为:“1月4日下午,第三十九军率先进入汉城。当晚,第五十军一四九师也进入汉城。”
再后来,当年50军的两位老兵以当事人的身份对这件事作了权威解释,推翻了上述结论。
50军在汉城独立门搜索前进
两位老兵分别是原442团副团长陈屏和原442团1营教导员刘进昌,他们说出事情的原委:
1、洪学智和杜平提到的三支部队中,最先攻入汉城的是50军148师442团1营,即50军第一营。
2、442团1营攻入汉城时付出重大伤亡,歼敌众多。
3、志愿军攻占汉城的时间不是1月4日晚上或下午,而是1月4日凌晨。
4、由于上级没有给442团1营配备电台,1月4日凌晨攻占汉城攻占时未及时向志司报告。39军的一支侦察队在50军之后进入汉城,他们带了电台,报告及时,所以,志司一开始通报39军首占汉城。
442团1营首先攻入汉城,为50军这支起义部队争来了可以载入史册的殊荣,功不可没。
四次战役,彭德怀采取“西顶东放”的作战部署,西线是敌人主力的进攻方向,彭德怀力排众议,选择50军和38军112师担任这个方向的一线防御。50军在汉江南北两岸打了一场足以“让自己在兄弟部队抬起头来”时间长达50天的艰苦卓绝的阻击战,他们以气吞山河的英雄壮举证明了彭德怀选择的正确性
志愿军入朝后,连续发动三次战役,在人民军配合下,将战线推进到37线附近。“联合国军”为挽回失败影响,乘志愿军战线延长,部队疲惫,补给困难之际,于1951年1月下旬,集中16个师、3个旅共23万人的兵力,发起大规模反攻,西线以美第1、第9军所属6个师为主力,向汉城实施主要突击,东线以韩国军8个师为主力,向原州、清平川实施突击。志愿军决定以两个军在西线进行防御,顶住敌人进攻;以主力在人民军配合下,向“联合国军”实施反突击,粉碎其进攻,即所谓“西顶东放”。
志司战前讨论时,大家普遍认为:西线处于汉城方向,是“联合国”军进攻的重点,必须派最有力的两个军才能扛住敌人的进攻,这是东线歼敌的基本保证。选哪两个军呢?洪学智主张选两个王牌主力38军和39军。对选38军大家没有异议,但会上有人提出,以突击力见长的39军去打防御会影响东线攻坚力量,因而主张39军放到东线。讨论来讨论去就是没有想到50军,可能大家都认为,以50军的历史和现状难堪此重任。关键时刻彭德怀一锤定音,选50军在西线阻敌。
回头来看,彭德怀力排众议选50军可能基于这样两方面考虑:一、50军有悠久的打防御战的传统,经验丰富,意志坚定,善于构筑并利用工事;二、50军从曾泽生到普通士兵打翻身仗的愿望非常强烈,士气可用。最后的结果证明彭德怀的选择没有错。
这时的50军,只有山炮16门,化学迫击炮10门、82迫击炮45门,步枪子弹和手榴弹也不多。可谓粮弹俱缺,寒酸之至。
而对手美25师、美3师、土旅和韩1师15团共4万多人,坦克300多辆,装甲车100多辆,火炮2000门,其中70毫米以上大口径火炮660多门,绝对压倒优势。
“联合国”军还有预备队韩1师和英29旅1万多人,而50军兵力不足,只能将部队全部压到一线,没留预备队。曾泽生别无选择,50军退无可退,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50军的防御正面是野牧里到安庆川40公里,第一道防御阵地依托修理山、帽落山、光教山、文衡山,第二道防御阵地依托博达里、内飞山、鹰峰、国主峰。
修理山,美军称“血岭”,148师444团任务是守7天。美25师先用火攻,修理山一片火海。再用炮炸,然后21辆坦克在航空兵掩护下立体进攻,但都无功而返。444团的炮弹4天就全部打光,一门炮每天4发炮弹,还是整整守了10天,超额完成任务。
帽落山113.8高地,443团7连3排阵地上最后一名战士田文富,将武器弹药摆在不同方向,用帽子和大衣伪装吸引敌人火力,一会儿打枪,一会儿扔手榴弹。战后,衣帽上发现53个弹孔。
447团坚守白云山11昼夜,1800多官兵壮烈牺牲,战后本来授予“白云山英雄团”称号。
447团3连指导员张殿英回忆,该连奉命在汉江浮里岛上坚守了25天,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登岛送饭的炊事班长付德高都提起手榴弹冲向敌群。
据时任50军军部作战参谋郑竹书回忆,442团1连奉命前出汉江南岸占领88.3高地后,连续几天遭受美军猛烈攻击。军主力在汉江北岸布防完毕后,一天,副军长蔡正国问:“88.3高地还在不在我们手里?”郑竹书回答:“88.3高地上的枪声还在响。”蔡正国下令:“叫他们赶快撤回北岸。”
442团1连连长刘水清是郑竹书的云南同乡。该连撤回江北后,郑竹书见面就问:“88.3高地阻击战打得这么好,你是怎么指挥的?”刘水清平静地回答:“战斗打响后,我就没怎么指挥了,都是战士们各自为战打的。”
李继先于汉江北岸接任445团1营教导员。上级指示下令撤出阵地时,他突然听到一位战士嚎啕大哭:“不撤,不撤,就是不撤!那么多同志都牺牲了,我们回去干啥?要撤你撤,我就在这里,和敌人拼了!”
50军官兵们视集体荣誉为生命,人人心中都有一种“不吃馒头争口气”的信念,奋勇杀敌,视死如归。
148师副师长的戴天翔记录了一组数据:在汉江50昼夜阻击战中,全军与阵地共存亡的分队有7个整连、31个整排、138个整班,都打光了!入朝时全军3.3万余人,经过一至四次战役,减员10 033人!
50军官兵英勇无畏但绝不是硬拼蛮干,他们把防御战的战术运用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447团团政委卢昭说:白云山防御战期间,团和一梯队各营均掌握了三分之一以上的预备队,成功实施了9次连以上规模的反击,两次(3处)阵前出击,不断补充了兄弟峰、光教山、白云山等防御支撑点的防御力量,掌握了作战的主动权。特别是1月27日晚上的阵前出击,打乱并制止了敌人次日的进攻部署,为整个阵地的防御赢得了整整一天的宝贵时间。
营长孙德功说:在白云山战斗中,不少阵地都是白天丢了,晚上组织兵力实施反击,夺回阵地后,迅速恢复工事,第二天,在大量杀伤敌人的基础上,相机撤出已经被敌人空、炮火力完全破坏了的阵地,夜间再组织反击。仅光教山的争夺,阵地得失达5次之多。通过反复的阵地争夺战,以空间换取时间,迟滞敌人的攻势;以时间换取空间,巩固我防御态势。
从1月25日至3月15日,50军在汉江两岸50昼夜的防御战中,毙敌1.1万名,俘敌61名,缴获各种枪支1 800支、汽车17辆、火炮34门及其他大量军用物资,击落击伤敌机15架,击毁击伤敌坦克和装甲车40辆、汽车20多辆、牵引车10辆,沉重打击和消耗了敌有生力量,钳制了敌主要进攻集团,保证了志愿军主力的休整、集结和补充。
彭德怀于1月31日通令表扬了50军特别是148师。通令说:“你们数日鏖战坚守阵地,反复争夺,表现了高度的国际主义与爱国主义精神。你们的英勇鼓舞了全军,尤以一四八师是值得学习的。现通令表扬。我们已严令三分部,速将弹药前运,并望你们继续坚守,组织灵活的反突击。只要你们阻止了敌人前进,争取了战役准备时间,就保证了第四次战役胜利。”同时,以彭德怀、邓华、金雄、朴一禹名义,向志愿军各军、人民军各军团通令表扬了第443团7连、第444团8连、第447团。通令说:“以上三个部队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是值得全军学习的,特通令表扬。”2月1日,志愿军总部将第149师作战情况向志愿军各军、中央军委并东北军区作了通报。
志愿军司令部根据148师防御作战的情况和经验,于1月31日向部队发出了战术指示。指示说:进行阵地防御,必须做好工事,采取疏散的纵深的兵力配备(每一阵地只以少数兵力加强轻火器进行防守),才能减少伤亡,保持防御的稳定性;必须以短促、突然、猛烈的火力,配合阵前反冲击,才能有效地阻止敌人的进攻;必须做好对敌实施反击的充分准备,较大的反击必须于夜间进行,才能收到大的效果。指示提出,不能死守一地,在争取到一定时间或无力防守时,应主动地转移阵地,并尽力坚持夜间转移,以减少伤亡。上述战术指示,及时指导了汉江南岸部队的防御作战。
从朝鲜回国养伤期间,两位38军的干部遇到林家保(50军一个营长),对他说:“哎呀呀,过去我们对50军认识不够啊!说句老实话,汉江阻击战刚开始时,我们都以为起义部队的战斗力很有限,一直担心你们顶不住。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打!50军不能小看,不能小看!”
战后,彭德怀赴前线看望50军官兵,曾泽生见面就说:“这次,我们50军终于可以在兄弟部队面前抬起头了”,彭德怀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彭德怀也是旧军队出身,我从来没有把你们50军当后娘养的”。
50军惊天地 泣鬼神的表现和辉煌战绩深深地感动了彭德怀,据后来有人回忆,彭德怀史无前例地向曾泽生鞠躬感谢,告诉曾泽生:“有我彭德怀在,50军就不会编散,而且优先换新装备!”
据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当年毛泽东在中南海曾说到50军:“没想到一支起义部队抗美援朝打得这么好!”毛泽东在两次接见曾泽生时,也给予50军以很高的评价。1952年12月,毛泽东就朝鲜西海岸防御部署指示志愿军“要有四个有经验的军,划定防区,坚决阻敌登陆”后,50军和38军再次奉命并肩布防。
曾泽生和50军官兵在第四次战役演绎的这段传奇,足以让他们傲视全军,历史将永远铭记“50军”这个英雄的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