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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人烤蚝时还没 “粤菜” 名,
公元前 214 年秦军入粤,糙米混珠江鱼在陶锅熬鲜,
《南越志》记的“鱼羹”,是这饮食的根。
唐宋广州港飘胡椒香,波斯香料融本地酱园;
清代茶居摆八仙桌,码头工人靠普洱配虾饺填肚子,倒成了后来的早茶民俗。
如今烧腊店挂炉仍烧荔枝木,“广式烧腊” 早入非遗,油滴火上滋滋响。
老广蹲巷口吃艇仔粥,鱼片还是珠江鲜,旁侧多了奶茶杯,
变的是容器,不变的是把日子嚼出味的劲。
今天,跟诸位聊聊广东的代表性海鲜……
源自珠海斗门白蕉镇咸淡水交汇处,20世纪80年代新沙村试养成功,
2009年成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范仲淹“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早为其背书,
宋代杨诚斋诗赞其“白质黑章三四点,细鳞巨口一双鲜”。
肉质清甜无腥,背部青灰腹白,蒜瓣肉嫩滑如凝脂,
清蒸最显本味,冰鲜尾重需超500克,蛋白质含量超18%。
光绪《新宁县志》早载:“四五月引蟹入稻田,秋收捕之。”
如今都斛镇的咸淡水交汇处,蟹苗仍在稻浪间蜕壳五次,
硒元素裹着稻香渗进蟹肉,成就“海中人参”的盛誉。
它生得威武,雄蟹半斤起,青壳白肚,鳌足如铁;
蒸熟后金黄透亮,雌蟹膏如橘红琥珀,雄蟹膏似金黄蜜蜡,咬一口,鲜甜直窜天灵盖。
当地人吃它有“月历”:
三月奄仔蟹嫩如溏心,七月油蟹肥得流油,腊月膏蟹香得勾魂。
最绝是黄油蟹,
万只青蟹才出一二,蟹盖渗金黄油脂,蟹肉裹着流心膏,咬下满嘴“富贵香”。
广东南澳县“海洋牛奶”,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1984年引种自青岛,经30年生态养殖革新,形成“贝藻混养”立体模式,
2011年获国家质检总局认证。
其壳如翡翠等腰三角,肉质乳白饱满,鲜甜不腻,
含锌量是牛奶200倍,潮汕人唤作“水生”,称其“一口鲜掉眉”。
经典吃法有蚝烙——番薯粉裹蚝肉煎至金黄,蘸鱼露提鲜;
或紫菜煲,双鲜合璧,鲜得“灶脚”都香。
湛江硇洲岛火山岩缝里的“海味之冠”。
冰川纪末喜马拉雅造山运动造就其独特生境,九孔鲍壳分层变色,
肉质因“附石而生”的习性清甜弹牙,古为皇室贡品,今列国家地理标志。
道光帝曾因一口硇洲鲍改“碙洲”为“硇洲”,成就汉字唯一专属地名。
民间捕鲍讲究“昼息夜游”,渔民戴水镜持铁钩潜礁,
5-6月旺季捞取鲜鲍,每斤高达400元。
本地老饕偏爱脆炸或墨脱石锅慢煨。
脆皮鲍取鲜肉拍粉六成油温炸至金黄,外酥里嫩蘸沙律酱;
若用石锅,配那曲虫草、跑山鸡文火煨两时辰,
汤头清甜不腻,鲍肉糖心弹牙,连骨汤都带海风咸鲜。
1982年始养,现占全国产量1/5,虾塘连片如“十里银滩”。
当地人叫它“长须公”,逢年过节必上祭桌,配鸡猪祈福长寿。
小孩乳名多带“虾”,虾仔、虾女,连酒令都唱“二蟹三虾四番豆”。
虾身弯红似鞠躬,肉嫩如凝脂,白灼时加姜葱去腥,蘸酱油鲜甜直冲天灵盖;
蒜蓉蒸则香得勾魂,虾壳脆得能听见“咔嚓”声。
徐闻人说:“虾要趁鲜吃,凉了味减半。”
这口鲜,是海风里长出的味道,嚼一口,连海浪都跟着翻涌。
人称“黄金鱼”,起于上世纪80年代养殖技术突破,
2010年扎根湛江成“蓝色粮仓”,占全国产量四成。
鲳与“昌”同音,湛江人过年必吃,
图个“昌盛”好意头,老话讲“一鲳守岁跨两年”,渔民出海前也爱先拜它。
这鱼没小刺,肉厚嫩滑似豆腐,清蒸鲜掉眉,香煎外脆里嫩,
撒把小青柠汁,酸香直窜天灵盖!
当地人还爱“一夜埕”腌法,盐渍一晚锁住海味,切片涮火锅,
鲜得能舔盘,老饕直呼:“食过返寻味!”
人称“海鸡肉”,肉如蒜瓣紧实,入口鲜甜带海味。
电城渔民说它“生性孤”,独栖深海暗礁,钓时需用针刺鱼鳔放气保活,否则上岸即“爆肚”。
清末《电白县志》载,此鱼“以姜葱清蒸,汤白如乳,肉滑似脂”,
港澳名厨称其“四大名鱼”之首。
望夫镇传说更添风味:
渔夫海郎放生小石斑,竟引来龙女报恩,终成望夫石。
如今本地人仍爱说“吃条石斑,赛过神仙”,
清蒸时撒把土葱,热油一泼,香得人直咂舌——“真系靓嘢!”
宋朝便是朝廷贡品,人称“海底贵族”。
这岛由火山喷发而成,礁石洞中藏着丹青色身影,
外壳薄如蝉翼,肉质紧实弹牙,甘咸中透鲜甜,虾膏绵密似沙。
当地渔民说:“五月到八月,龙虾最肥时,错过等明年!”
清蒸最能锁鲜,蒜蓉一泼香得人直咽口水,再配碗龙虾粥,那叫一个“顶呱呱”!
古称“章举”,唐代韩愈《初南食贻元十八协律》便载潮人食“章鱼”之俗。
今潮汕渔民仍讲“食鱼欲鲜,厝边头尾”,章红鱼因肉质细嫩如脂,常作生鱼片上品,
切片时刀锋所至,鱼肉泛出白玉红裳般光泽,入口即化,咸鲜中带回甘。
广东海洋大学突破其人工早繁技术,
二龄性成熟特性让苗种供应提前九月,实现深远海网箱养殖。
潮州人钟爱以清酒、姜丝微煎,
或配柠檬片炙烤,外焦里嫩,鲜香直窜天灵盖,是外地人必带的“潮味信物”。
西汉伏波将军士兵采礁石蚝平南疆算起,已涮了2000多年海味江湖。
苏东坡贬谪海南途经雷州半岛时,
偷偷写信给弟弟:“恐北方君子闻之,争谋南徙,以分其味”,
这“海上牛奶”的鲜甜,连大文豪都怕被人抢。
蚝壳粗粝如老船板,内里却藏着嫩滑“黄金屋”。
炭烧时蒜蓉酱“滋啦”裹住蚝汁,咬下瞬间,鲜甜在舌尖炸开,像海风卷着浪头拍进喉咙。
当地人最懂“蚝有百味”,青芥芝士烤蚝辣得人嘶哈却停不下筷,
柠檬陈皮烧蚝清鲜得能“连壳嗦”,
更别提那碗奶白蚝汤,老广喝完直咂嘴:“正到泯泯甜!”
炭火烧得正红,生蚝在铁网上滋滋作响。
老广蹲在巷口,吸溜着艇仔粥,鱼片还是珠江里的鲜。
奶茶杯搁在旁边,变的是容器,不变的是那股嚼味的劲。
海风裹着咸腥吹过烧腊店,荔枝木的烟钻进鼻孔。
食客们拎着滴油的烧鹅,咬下去,脆皮在齿间炸开。
这味道窜进喉咙,钻进胃里,最后变成额头的汗珠。
日子就是这样,有滋有味地过,简单,却实在。
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