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厉叔这篇文章主要阐述了炒菜是怎么进入中国的,为什么中国偏爱炒菜。
为什么一碗面就可以把资本、连锁、快餐这些关键词连接起来?从表面上来看,是面条的热闹,实际上是中餐最具有标志性的锅和火还有那一次次的翻炒,炒菜并不是天生就属于餐桌,而是被一场燃料紧缺逼上了餐桌,最后演变为了如今美食的标准答案。
而面馆热闹的景象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一样,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很多生意的风向,最终都离不开厨房里的技术路径,
面馆的名字密密麻麻,钱却来得更整齐
今年兰州拉面的爆火,不是因为某家店排队的热闹,而是一连接着几轮的消息一起砸下来:陈香贵、马记永、张拉拉这些新锐的品牌,在一年内拿到了多轮融资,市场估值达到了10亿元。
而面馆火爆的这股热潮,并不局限于兰州拉面,面食类的快餐也同样出圈:和府捞面融资了8亿元,遇见小面融资了1亿元,这两家加起来的市场估值将近100亿元,令人想不到是,海底捞在这最近的两年里也在不断的试水快餐品牌,落点主要集中在了面馆。
面馆成了一条被反复验证的赛道:产品形态清晰、出品节奏稳定、门店规模容易统一,就连扩店都像是在做着同一件事的复制。
热闹到这一步,反差就出来了:主食结构里米饭的存在感明明更大,按常识推断,应该更容易做成大规模连锁。更大的盘子,未必更讨喜,事情在这里拐了个弯。
米饭占得更大,却被“现炒”拽住了脚踝
数据摆在桌面上,在所有餐饮门店中,以米饭为主食的中式快餐门店占42%,以面条为主食的中式快餐门店只占12%。一碗饭背后,往往要配一盘菜,这句看似日常的经验,恰好点出差别:米饭类快餐的核心矛盾,经常不在米饭,而在炒菜。
业内分析里有个绕不开的词就是有锅气,很多人吃米饭时对炒菜有执念,觉得现炒才好吃,认为“有锅气”才是中餐的灵魂。
问题随之浮现:现炒对人工要求颇高。米饭类快餐店看似生意红火,实则人力成本极易攀升,如此一来,盈利便不再轻而易举。现炒两个字,等于把手艺和人手都写进成本,门店越忙,压力越真实。
为了把这道坎移开,餐饮业想过不少办法:预制菜、炒菜机器人等都在探索中。预制菜、炒菜机器人都在路上,这种改变的方向也很清楚,把依赖人手的环节压缩成更稳定的流程,把“锅气”变成可控的结果。
面馆之所以更容易被推上台面,也和这种“流程友好度”有关:面条的出品链路更短,变量更少,门店训练更像一套可重复的动作体系。
可真正耐人寻味的地方还在后面:中餐为什么偏爱“炒”?这股执念从哪来?答案不是一句“好吃”就能盖过去,它背后有一段更硬的历史推力。
一口铁锅的逆袭:从柴火紧缺里炒出来的味道
“炒”这件事,看起来像中餐天生擅长的技能,书里却给出另一种视角:它的历史并没有想象得长,其实是唐宋以后才兴起。“炒”并非从远古一路自带,它需要条件,也需要机会。
要将菜肴“炒”出一番滋味,至少需先备齐两样物件,第一是锅。炒菜用的铁锅对导热性和器型要求很高,据相关考证,能够用来“炒”的锅,战国时南方就已经出现。
锅在战国的南方露过面,但“出现”并不等于“普及”,更不等于改变日常做饭的方式。第二是油。远古时期油很匮乏,到魏晋时期,植物榨油技术有了较大发展,油才从珍贵走向可用。魏晋的榨油技术把油从稀缺推向可用,这才让“炒”有了现实可操作的基础。
锅和油都具备了,事情仍然没有自动发生。蒸煮、烘烤之法由来已久,早已成为人们惯用的烹饪方式,若要做出改变,并不容易,真正把“炒”推上舞台的,是形势。
唐宋时期,人口呈快速增长态势,森林资源日益缩减,长安和开封都出现了柴慌,长安在柴荒最严重的时候,对首都的公务员和外国人实行柴火配给制,五品以上官员每天供应2斤木炭。配给落到官员身上尚且紧张,普通百姓的日子更难松快。燃料短缺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厨房里的选择空间越收越窄:蒸煮要久热,烘烤要长火,最吃亏的都是“时间换温度”的做法。
炒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务实:火力集中、加热更快、更节约燃料。更意外的是,炒出来的味道还很好。人们为了省柴火学会翻炒,翻炒又把香味逼出来,最后反倒把“好吃”写进习惯里。
到了宋代中晚期,采煤技术普及,民间开始大量使用煤炭,燃料不再紧缺,炒菜技术却没有退场,反而被保留下来,成为中餐里最具特色的烹饪技法。宋代中晚期煤炭走进寻常人家,炒却没有退场,这段历史像在提醒:一项技术一旦与口味和效率同时绑定,就很难再被轻易替换。
所以,“形势逼人强,许多新技术的广泛应用,都是形势倒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