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字嗣宗,三国时期魏国著名的文学家和诗人,也是竹林七贤之一。最为人们熟知的作品便是他所创作的《咏怀八十二首》,这组诗由82首五言诗组成,展现了阮籍在魏晋易代之际,面对社会黑暗和政治动荡所产生的种种感慨。
阮籍被迫出仕 阮籍出生在建安时期,三岁时父亲去世,由母亲一手抚养长大。家境贫寒的他自幼便立志勤奋学习,刻苦钻研儒学和诗书,不向荣华富贵低头,始终安贫乐道。他成为当时许多人心中的楷模,堪称别人家的孩子。在魏明帝曹叡去世后,年仅八岁的曹芳继位,并在第二年更改年号为正始。朝中的大事由大将军曹爽与太尉司马懿共同处理,但两人暗中较量,使得曹魏政局变得危机四伏。阮籍虽然心怀济世之志,但首次踏入仕途却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受到压力。当时太尉蒋济听闻阮籍的才学,打算将其召入仕途。但阮籍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刻进入官场,他写信婉拒,称自己才学浅薄,难以胜任职位。 阮籍亲自将《奏记》递交给洛阳的官吏,蒋济误以为这只是谦辞,便派人去接阮籍进城,然而阮籍已回到家乡。蒋济得知后怒火中烧,担心阮籍因此招惹祸端,于是亲友纷纷劝说他接受职务。最终,阮籍不情愿地接受了任命,但不久后便因病辞职回乡。几年后,他再度出仕,担任尚书郎,但由于身体原因,他再次辞职归乡。曹爽不久后再次召阮籍为参军,但阮籍以未愈的旧病为由拒绝了邀请。有记载称,《魏氏春秋》上写到阮籍并未拒绝曹爽,担任尚书郎之后便成为曹爽的参军。 不愿归附司马氏 野心勃勃的司马懿迅速设计陷害并杀害了曹爽,司马氏一家独揽朝政,许多不愿归附司马氏的官员都遭到牵连,许多忠于曹魏皇室的人都惨遭杀害。阮籍作为亲曹派的一员,对于司马氏的权力扩张深感不满,但由于司马氏的权势过大,他无法反抗,只能选择保持中立,避免卷入其中。平日里,阮籍不是闭门读书,就是出游山水,或者借酒消愁,避免谈及政事。此时,阮籍与嵇康等人一同游历竹林,后人将他们称为竹林七贤。 在司马氏掌权期间,阮籍的职务屡次更换,但最长期的职位是步兵校尉。虽然这个职务没有兵权,但也让阮籍避免了司马氏的猜忌,因此后人常称他为阮步兵。在司马氏清理异己时,阮籍也多次遭到试探,钟会曾询问阮籍对时事的看法,但阮籍总是借酒避而不答。由于阮籍的态度含糊不清,司马昭多次亲自探询阮籍的立场,但阮籍依然巧妙地回避。他仅仅通过一些深奥的哲理来回应,完全避免讨论当下的时事和人物。司马昭认为阮籍过于谨慎,后来甚至想通过婚姻结亲,以此来确保阮籍的忠诚。然而,阮籍一直以醉酒为借口,长时间未能答应,导致这一计划最终不了了之。 当司马昭准备篡权时,他被封为晋公,获得九锡。按传统,他需要先假意谦让,由百官劝进再接受封赏。阮籍接到了准备《劝进表》的命令,但他依然沉浸在酒醉之中,迟迟不肯参与。直到司马昭派人督促,阮籍才勉强执笔。阮籍在写《劝进表》时敷衍了事,一边喝酒一边写,最终因精神压力过大而抑郁而终。阮籍的思想变化 阮籍的作品中,最能体现他思想变化的便是《咏怀诗八十二篇》。这组诗的数量众多且内容凌乱,至今仍难以整理清晰。这种情况也可以理解,因为这八十二首诗的创作跨越了较长时间,政局动荡不安,阮籍的思想也在不断变化。诗歌作为思想的载体,自然反映了这种变迁。随着司马氏的权力逐渐稳固,《咏怀诗》中的出世思想越来越多,而在阮籍早期的作品中,他并未表现出这种倾向。例如,在《咏怀诗》中的第四首,阮籍讽刺了汉武帝沉迷于追求神仙的思想,表明早期的阮籍并不支持这种出世思想。然而,随着司马氏的不断逼迫,阮籍的思想逐渐发生变化,写出了更多关于归隐的诗篇。 《咏怀诗》反映了阮籍内心的情感变化,从早期的雄心壮志到后期对现实苦难的忧虑和对未来命运的迷茫。他在诗中表达了自己想要解脱的愿望,并向往着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这些复杂的内心活动在他的诗中得到了深刻而生动的表达。 历代对竹林七贤的评价,一致认为阮籍居于首位,嵇康次之。两人无辜去世,使得许多有志之士不愿投效于司马氏,最终导致了八王之乱,也成为了司马王朝灭亡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