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意识形态领域的幻灭,前苏联在八十年代陷入了严重动荡,这不仅让国家的工人和农民生活困苦,食不果腹,也暴露出政府无力解决实际问题的局限。相反,苏联仍延续六七十年代的老政策,使得民众的愤怒像火山般随时可能爆发。当时苏联政府面临的主要困难有三个方面。
从苏联建政起,国家就积极输出革命理念,同时投入大量资源发展军事工业项目。为了获取国外设备,苏联有时不得不大量出口粮食,提出勒紧裤腰带,支援兄弟国的口号。这种做法导致国内百姓吃不饱饭。在援助高峰期,苏联对外提供的资金和粮食高达财政总支出的6.9%,但接受援助的国家并不感激,反而对苏联的殖民式管理不满。等到苏军撤离,这些国家大多加入了反苏阵营。 苏联农业在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也遭遇天灾人祸。北方干旱严重,南方洪水泛滥,农民种地常常颗粒无收。然而,各地领导干部浮夸成风,向上级上报的总是丰收景象。结果农村居民因粮食短缺而饥饿,但没人敢说实话,因为上级不喜欢听真话。为了生存,许多农民被迫外出务工,可城市工厂又因贪官污吏的干扰而停产停业,整个底层民众的生活陷入困境。此时政府却频繁免除外国债务,使得国内民众更加不满,怨气直冲天际。 苏联末期的另一个严重问题是移民和偷渡。精英阶层取得成功后,大规模向西方迁移,公派出国留学生滞留海外不归,高官们为自己留后路,嘴上高喊反美反帝,手中却持多国护照随时准备逃跑。即便暂时无法离开,他们也会把家人安置在西欧或美国,这些亲属大多被西方收买,为外部势力提供苏联的绝密情报。 普通百姓则大多无法合法离境,只能选择偷渡,许多人在逃亡途中丧命。苏芬边境的一条小路甚至被称为死亡之路,经常发现被闷死在货车里的偷渡者。苏联建国近七十年,不但未能让民众幸福,反而加速了国民逃离,而国内电视报纸仍宣传所谓的繁荣景象,这种自欺欺人的宣传成为讽刺的对象。 退休老干部则让当局最为头痛。苏联官场等级森严,退休人员的待遇明确规定。市级以上领导退休后仍享受在职待遇,进入权力核心的退休干部更是享受令人咋舌的待遇。他们在全国多地拥有专用别墅,这些别墅由军人管理,配有专门医疗团队,医务人员经过严格筛选,服务于退休高干,很多人长期居住在高干病房,一个人的年度医疗开销就能养活四十户中产家庭。在出行方面,这些老干部拥有专车、专列、专机,并有严密安保措施,出行耗费巨大,但他们仍热衷出门拜访门生故吏,寻找归属感。到了八十年代中期,苏联财政每年支出高达150亿美元供这些退休干部使用,给国家造成沉重负担。然而没有任何人敢触碰他们的利益,现任领导一旦试图动这些人的蛋糕,很快就会被边缘化。所谓的利益共同体牢不可破。 这些退休干部口口声声高喊要为工人和农民解决温饱问题,实际上却沉迷于分赃、纸醉金迷的生活,挥霍无度。直到八十年代末期,苏联政权摇摇欲坠,他们的待遇仍未减少。随着国家解体,这些高干家庭几乎未受影响,因为他们早已将国有资产私有化,最终在新俄国继续掌控经济与政治资源,继续在土地上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