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并没有历史资料证明曾劝阻刘备伐吴,他只是表达了对刘备伐吴失败的遗憾:如果法孝直还在,必定能阻止主上东行;即便继续东行,也不会这么危险。作为千古名相,诸葛亮的政治头脑显然比罗贯中更高明。身为一国重臣,他在重大决策上必须与皇帝保持一致,特别是涉及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即使诸葛亮不同意刘备的决定,也只能全力支持。历史上确有两次反对意见,分别来自赵云和秦宓。赵云的反对没有受到惩罚,而秦宓则因为反对被关进大牢,交了罚款才被释放。
至于秦宓的反对方式,史书中没有详细记录,可能是他未能说到点子上,刘备也懒得和他较真。赵云的反对意见,记载在《云别传》里,裴松之在《三国志》注释中也引用了:国贼是曹操,不是孙权。先灭魏,再解决吴。曹操虽然死了,曹丕继续篡位,依然能得到民心,应该尽早征讨关中,东边的义士必会支持我们。赵云的这个建议,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也显得过于理想化,甚至有些不符合赵云一贯的性格。毕竟当时荆州已经丢失,关羽、张飞也已牺牲,连跟孙权开战的可能性都让人怀疑,怎么能指望优先打魏?即便灭了魏,孙权那个背信弃义的人能甘心臣服吗?赵云与刘备关系深厚,跟关羽和张飞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他的反对实际上就是在替已故的战友关羽和张飞报仇,这种立场让人很难批评他薄情寡义。 刘备伐吴失败后,才被认为是决策失误。要是当时曹丕从合肥调兵进攻,孙权屈服并归还江州,后人是不是会觉得刘备英明,而赵云短视呢?事实上,刘备伐吴之前,已经试图向曹丕示好:我听说曹公去世了,派遣韩冉送去吊唁,并赠送了丧葬礼物。不论是曹丕拒绝了韩冉入境,还是韩冉在途中生病未能继续前进,曹丕心中想着的却是先伐吴,而非攻蜀。曹丕的行动表明,他早已计划好对吴进行进攻。实际上,他也确实在9月命令曹休、张辽等人从洞口出发,曹仁则出征濡须,而曹真、夏侯尚、张郃、徐晃则围攻南郡。这一切表明,曹魏已经与刘备形成了默契,倘若刘备再坚持一个月,便能与曹军配合,夹击孙权。 无论是否与曹魏达成了默契,刘备伐吴是必须的。过去的一年里,刘备一直拖延,若再不伐吴,蜀汉的士气会大大受挫,大家会觉得刘备无所作为,甚至产生怀疑。孙权攻占荆州,杀害关羽,简直是直接戳中了刘备的心窝。曹魏的刘晔就曾说:虽然蜀汉国土狭小,但刘备有雄心壮志,一定会集合更多力量以示威武。关羽和刘备的情谊比父子还深,他的死让刘备无法复仇,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刘备不仅是为了自己,为了复仇,也是为了保住蜀汉的尊严。赵云作为刘备心腹,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提出反对时,听上去既有道理,又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他这样的建议,实际情况并不支持。刘备不可能做出这个决策,赵云也只能为自己辩解,如果其他四位大将都在,他不但不会反对,可能还会主动请缨。 其实,刘备伐吴确实有必要,但时机却不理想。黄忠在刘备即位前病逝,张飞在整军备战时遇害,马超忧郁成疾,法正也早早辞世。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诸葛亮如何指挥西平关,马超、黄忠与法正的死,也是为了凸显蜀汉的战力受限。赵云理解这个问题,却不得不忍痛反对。刘备当时的困境,就是缺乏能担大任的谋士和将领。诸葛亮虽然是刘备的头号谋士,却并没有参与前线指挥,刘备征战西川时带的是庞统,而与曹操争汉中时是法正。诸葛亮更多是负责后方事务,能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未必强大。在这个阶段,诸葛亮的指挥能力尚未得到充分展现。 赵云知道自己不能直言,不能公开说出来,因为这会极大地影响蜀汉军心士气。刘备伐吴的真实原因,赵云的心里明白,但他不得不为此作出模棱两可的反应。赵云的劝阻,实际上并不成立,但刘备清楚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缓解矛盾,不至于让蜀汉士气崩溃。如果张飞、黄忠、法正、马超都还在,赵云还会反对吗?不仅赵云和诸葛亮,所有了解刘备伐吴决策的人都为刘备的缺乏谋士和将领而感到惋惜。当时的刘备年龄偏大,而孙权和曹丕年轻且精力充沛,他们有时间等待,而刘备已经没有了等待的机会。他如果不伐吴,必然会失去机会,而伐吴,又因为人手不足,结果注定不会如愿。我们只能从历史中学到一些教训,如果当时刘备身边有张飞、法正、黄忠等人,刘备该如何合理分配任务,大家是否能以更高的胜算去伐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