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7岁的女知青张梅香被领导叫到办公室,一把将她抱住,绝望之际,她没有哭喊,反而冷静地提出了一个大胆要求,竟让她毫发无伤地脱险,还把色狼送进了大牢!
在这片黄土与黑土交织的荒凉乡野里,1969年的日头似乎比上海要毒辣得多。不到二十岁的张梅香,那时候刚剪去了一头长发,换上了洗得泛白的蓝布衫,也把城市学生的娇气连同那床铺盖卷一起扔进了时间的磨盘里。
原本拿惯了钢笔的手,在没日没夜的挑水、锄地中磨出了连成片的血泡,最后变成了粗硬的老茧。也就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劳动中,借住在村支书西屋的她,不得不学会像当地人一样去打量这个复杂的环境。
隔着一道院墙,住着支书家的小儿子郭明亮,这个平时只会闷头干活的后生,成了她后来命运里意想不到的变数。
在这公社里,真正让女知青们感到寒意的,往往不是凛冽的北风,而是坐在办公室藤椅上的那位革委会副主任兼工作组长——黄书良。此人四十出头,手里攥着工分评定和知青管理的实权,平时不是借口“谈心”把姑娘单独留下,就是那双眼睛总是肆无忌惮地往人身上黏。
那天是个大热的中午,日头毒得像要把地皮晒脱一层。会计一路小跑来传话,说是黄组长点名要听张梅香汇报思想。虽然同宿舍的大姐曾隐晦地提点过要小心这号人,但涉及工分和前途,这扇门终究是得跨进去。
办公室的木门被黄书良随手扣上了门栓。这并非一次简单的谈话,对方满嘴喷着的酒气和那句露骨的“想死我了”,瞬间撕开了“关心下属”的假面具。若是寻常的小姑娘,此时怕是早就吓软了腿,但长期的重体力劳动不仅磨粗了张梅香的肩膀,也练就了她极其坚韧的神经。
当那只汗津津的手试图不规矩时,张梅香没有选择盲目地尖叫哭喊,她脑子里飞快闪过墙上贴着的纪律通告,在被逼到办公桌沿退无可退的窒息时刻,她反而僵着身子,冷静地抛出了一个条件:要想怎么样都行,但必须现在就开具一张回城的介绍信,且必须盖上鲜红的公章。
这一招“反客为主”显然击中了黄书良的软肋。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已经被拿捏住的软柿子。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男人转身去摸公章,就在那枚鲜红印泥刚刚落在信纸上的瞬间,张梅香眼疾手快地将那张有着亲笔字迹和公章的纸一把抓在手里。
就在黄书良恼羞成怒想要更进一步、将搪瓷缸子都撞落在地的时候,门板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郭明亮举着那把用来翻晒场院的钉耙冲了进来。原来这愣头青去送饭时听说人被带走了,扔下扁担就一路狂奔到了公社。那个后来被戏称为“门神爷”的瞬间,彻底打碎了黄书良的肮脏算盘。
这件事在当晚就成了生产队最炸裂的新闻。村口老槐树下的流言蜚语比冬天的风还刺骨,有人编排着那张盖了章的信纸,也有人嚼舌根说郭家小子和女知青“钻了高粱地”。这些恶意在中伤的同时,也成为了另一种转机。
第二天,张梅香并没有选择沉默吞下这个哑巴亏。她手里攥着那张不仅有违规时间落款、更有黄书良亲笔字迹的“铁证”,直接找到了更上级的革委会主任。
再加上有了郭明亮这个目击证人,以及后续更多受害者被鼓舞站出来指证,调查组雷厉风行地定了性:黄书良被开除党籍公职,以流氓罪被送往了大西北的劳改农场,并最终在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土皇帝”从未想过的凄凉中结束了余生。
但这场风波的余震并没有立刻消散。转过年开春大学招生时,张梅香的表格上依然被别有用心的人卡了一句“生活作风待查”。那时候,是郭明亮扛着两麻袋花生连夜去托人,又拉着支书父亲按手印作保,才硬生生把那个几乎要毁人前程的阻碍给扒拉开。
通知书下来的那天,并没有预想中的生离死别。张梅香攥着郭明亮满是老茧的手许下了承诺。这一走就是四年,村里人都笑话郭家傻,人家飞出去了哪里还会回来?
可到了腊月二十三祭灶那一天,一辆绿皮卡车真就卷着尘土开进了村。已经成为省城纺织厂技术员的张梅香,裹着红围巾跳下车,身后还带着那承诺里的缝纫机和过日子的决心。
后来,这两口子在时代的浪潮里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从在县城盘门店到回省城买下两居室。几十年风雨过去,如今老两口住在城东的养老院里晒太阳时,老太太还是会眯着眼打趣自家老头子当年举着钉耙往公社冲的那个愣劲儿。而那段关于勇气、智慧与守护的往事,早已没入岁月的尘埃,只剩下阳台上晒着的红辣椒,红火得一如当年那张在这片土地上拼来的结婚证。
信源:史卫民《知青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