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柯克被枪杀并不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
在权力的蛮荒时代,争夺那张椅子,博弈者常付出自己和家族的生命。
东方文明的争夺是直至灭九族。
西方文明的争夺,维京人的失败者会被胜利者持刀切成血鹰,一种从背后剔除肌肉的酷刑,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这并不是美剧剧情,而是历史实景,失败者的子女也被屠杀。
不列颠七王国的争斗也没有温和可言,维京海盗劫掠不列颠,并入侵定居,带来习惯法和贵族议事规则。
在这之前,古罗马帝国的大军带来罗马法,罗马法结合习惯法成为海洋法系的起端。
北欧海盗在劫掠前需要募资,需要追随领主参战,共担股东风险,并根据资本份额与参与劫掠的劳力支出分享收益。
古希腊在地中海的东海岸,也是以劫掠为生,海盗并不是一个耻辱的称呼。
古罗马文明崇尚古希腊文化,虽然不赞同古雅典的民主,却同样喜欢强盗文化。
因此古罗马共和(只持续了二百年)与古罗马帝国(持续了上千年)一直是一种领土扩张文明,也就是劫掠财富为制度性生存模式。
罗马人侵占土地,劫掠奴隶。
本质上古罗马是奴隶制农业经济模式,但却是迥异于东方农耕文明的强盗模式。
东方的农耕文明核心是奴役本族群的百姓,西方文明的核心是劫掠和奴役异族。
教廷向西班牙和葡萄牙发放大航海时期,对新大陆的搜寻和占领时,对异教徒的杀戮、劫掠和奴役是无罪的。
北欧人与不列颠原住民、萨克逊人融合而成的盎撒人,继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法国之后的大航海与殖民。
此时的英格兰海上贸易商人即是商人,也是海盗,他们带着英国女王发放的劫掠证。
全球贸易的开始,是海洋文明的武装商人兼海盗们开启的。
郑和的庞大舰队只是农耕文明到了极致,想要朝贡体系发扬光大,以图面子。
面子是东方文明的另一个图腾。
武装商人与海盗汪直,并没有经受过西方海盗文明的训练,脑袋里都是要考公务员的传统精神,如同水泊梁山的宋江。
因此也就顺理成章的被招安后屠杀了。
美国联邦党人看似都是小商人小农场主,却都经受过系统性的哲学历史法律教育,对从埃及亚历山大城、耶路撒冷、古雅典、古罗马到欧洲大陆的文明,烂熟于胸。
美利坚的建国先哲打造了一个基于自由(海洋)、契约(私权)、国会(元老院)、英国法(习惯法与罗马法)、奴隶制的国家。
起初,美国是遵循古罗马共和的领土扩张,从十三个殖民地起直至两个大洋彼岸。
后来就遵循海洋文明的扩张性,以系统性的金融体系-来自犹太人打造、全球贸易、强盗习惯来管理世界。
伴随着这套系统的是古雅典民主文化的复苏。
在二战前的西方文明,遵循帝国与利维坦工业化的结合,在英法美缔造民主体系时,实际上采取了君主立宪与精英共和。
近代欧洲的哲学家意识到民主必须有民主的门槛,国民的素质决定民主体系的成败。
但是现代富强的西方文明,有了可以折腾的富裕资本。又因为富家子弟才会诞生过度的圣母心。
这就像许多权贵富家子弟,容易被底层江湖人士系统性收割一样,他们难见人间丑恶。
全球化浪潮,伴随着平权与多元化,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
直到欧美人在七十年代结束类似白澳的种族歧视移民政策,亚裔、非洲裔、拉丁裔、中东、南亚的国民纷纷涌入西方国家,并携带者他们自身的文化而来。
在十九世纪,美国为了族群融合,强迫上千万德裔不得坚持讲德语,上德文学校,完全融合了德裔,以至于德裔诞生了许多政要,在二战中只甄别了三十万德裔,关进集中营。
但在现代多元文化中,反而鼓励不同族裔保持自己的文化。
进而反思殖民时期的奴隶制度,并把平权发挥到遍及不同性向、动物保护、环保的方方面面。
欧洲人引进大量的穆斯林,完全不顾穆斯林世界的警告。阿联酋政要警告欧洲要小心。他们都禁止的保守宗教组织,在欧洲居然是鼓励的,堂而皇之扩张的。
西方文明完全忘记了文明的差异,忘记了国民素质不同,在一人一票民主制度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美国的保守派卷土重来,就代表西方文明的逆转,他们想要转回1960年之前的欧美文明。
福山在苏东集团倒台后,民主呈现第三次浪潮的扩散,他兴奋的写了《历史的终结》。
他以为人类制度已经到达了顶峰,民主体系彻底胜利了。
他没有想到中国在三十年时间里缔造了欧美三百年的工业化,完成了城市化,但没有走向民主。
世界在最近的十五年,开启了民主退潮。
西方却从温和政治博弈走向强硬政治博弈,左派与右派撕裂,从政治正确到取消文化,自由派试图让持异意见者闭嘴。
人们的确不敢说话了,却沉默的把川普选上台。
第二次自由派不仅仅是用社交生命来禁止中间派或保守说话,而且开启试图肉体消灭生命的方式禁止保守派上台。
政治暗杀再次从二十一世纪上半页来到了二十一世纪。
美国政坛相关的无数人意外死亡,议员被枪杀,川普被枪击,查理柯克被刺杀身亡。
凶手是一个骑在川普玩偶头上的价值观混乱的年轻人,他正在大学里接受反法西斯主义的意识形态。
法西斯是自由派给川普和maga的定义。
德国选择党的七名候选人接连死亡。
左翼对右翼浪潮的反击,从要求闭嘴的取消文化,走向生命消灭。
德国军方部分将领开始站出来公开表示支持选择党。
民主体系似乎一触即溃。
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东亚的五个经济体,凭借权力集中实现了几十年的经济腾飞。
分别在日本自民党一党执政的四十年时间,朴正熙独裁时期,蒋经国独裁时期,中国的民主集中制时期。
美国学术界零星的出现质疑,哈佛大学在2012年的一篇论文,与我的观点惊人的重合。
蔡美儿的论文质疑第三世界的民主会被大家族垄断,以至于国家沦丧。
这些零星的质疑都被压制。
但是第三世界的精英开始注意到东亚文明的后发优势,埃塞俄比亚开启了发展道路,使用的是被世界经济学界边缘化的经济学,韩国两位教授写的发展经济学。
印度、印尼、越南看到了中国的发展奇迹,在回望了第三世界学习欧美制度失败的半世纪后,开始学习中国的投资基建、招商引资和扩张公共教育、统一税制、取消国内市场障碍。
有一定的成效,但并不容易,唯有与中国体制一样的越南学到了,发展迅速。
彼得蒂尔等硅谷精英也在观察,他们意识到了民主的缺陷,开始扩散自己反民主的黑暗启蒙理论。
不过他们提出的办法是技术独裁。
这与查理柯克基于传统基督教教义的保守派理论不同。
但同样合流,他们需要一个共同的保守派代言人:川普。
班农与马斯克尽管吵的不可开交,相互视作敌人。
班农代表美国底层无产阶级,瞧不起马斯克这个代表资本的剥削阶级。
但班农、查理柯克等代表的maga,又视桑德斯、沃伦等人代表的社会主义,为流氓无产阶级的流派,认为他们吃白食,挖美国资本主义的墙角。
班农又和他的敌人马斯克共同支持欧洲右翼,希望保守派的旗帜插满欧洲。
党内有党,派中有派。
但总体来说,保守派希望回归1960年代的美国,属于欧洲裔的白色美国,属于勤劳的中产阶级的美国。
白色的归白色,颜色的归颜色。
这是种族原教旨主义,却要解体种姓制度。
保守派认为自由派主张的美国,是一个隐形的种姓制度国家。
但这种言论显然是不能表述的,也是做不到的,因为纯种欧洲裔已经是少数。
甚至想要把中国人定义为种族仇恨对象都做不到。
仇恨和伤害华裔的反而是底层非洲裔为主。
因此泛保守主义只寻求回归泛基督教价值观,要回到文化保守主义,回到自食其力,重视家庭的世界。
他们希望欧洲也回到右翼,但同样有了15%比例穆斯林人口的欧洲也回不去了。
欧洲还有一个巨大的bug,就是欧盟作为成员国一票否决权制度的组织,在匈牙利的捣乱下,几乎一事无成。
这也是国家联盟民主的危害。
欧盟实际上瘫痪了,在俄乌战争中远不及美国的作用大,同时俄罗斯并未失败。
这实际上导致世界回到了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的故事。
正如雅典民主同盟经常挑起争斗,去威胁军事寡头斯巴达的历史。
民主体系是向外扩张的,专制体系是对内压榨的。
北约的扩张与输出民主颜色革命,在挤压俄罗斯的生存空间,俄罗斯发动了侵略战争,他在道义上是失败的。
在川普宣布调节俄乌战争后,才让世界瞠目结舌,欧洲惊慌失措:公义哪里去了。
这正如埃塞俄比亚一力发展经济时,美国政府挑唆此国内战,经济发展立即就打断了,国家混乱。
自由派没有想到保守派把一切面纱都撕破了,赤裸裸的展示在世界面前。
因为美国也遇到了问题,37万亿美元的联邦债务,美元霸权被加密货币威胁,黄金大涨,swift清算体系岌岌可危。
保守派并不是要回到一个孤立主义的美国,他们要回到一个美国主导世界的美国,也就是一切国家为美国利益服务。
其国内资本受益于全球化,起初是抗争的,后来发现保守派在帮AI-互联网与芯片争取领先霸权,就迅速倒向川普。
从小扎到老黄,对着老川拍马的一个比一个更有姿态。
这实际上是一个列强时代的回归,西方继续扩张,东方继续内敛,全力压榨内部。
历史并未终结,正像我数年前说的,硅幕已经落下,美国的文哥正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