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军军衔的混乱是许多历史爱好者都熟悉的现象:在那个时代,少将俯拾即是,中将似乎成了寻常之物,而上将则随处可见。各路军阀经常自行决定给自己的部下晋升上将军衔,不事先向蒋中正报告,有时蒋中正也会主动为某些中将“加冕”上将,如军统局三任正局长戴笠。尽管他名义上为上级,但戴笠于1945年3月8日才从步兵上校晋升为陆军少将,然而他依旧佩戴着两颗将星,这完全是一种“职务军衔”式的晋升。
蒋军中的中将显然不值一提。晋绥军的上将也不过如此。1946年,在临汾与挂少将军衔的陈赓谈判时,王靖国和赵承绶竟然都佩戴着少将军衔,这让陈赓感到异常愤怒,他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算什么上将?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你那块小小的地盘都被我军四面包围,若我愿意,随时都能拿下!”
回到国共和谈期间,我方一些将领临时挂上军衔。陈赓曾是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的旅长,在“国军”编制内本就有少将军衔,因此他在谈判时也仅佩戴了一颗星。尽管如此,陈赓已经是纵队司令,挂上中将衔也不算异常。
根据全国政协文史资料专刊《纵横》1986年第五期《国民党的上将及其他》的记载,1935年3月30日,国民政府公布了《特级上将授任条例、上将任官施行条例》,并于4月2日授予阎锡山、冯玉祥、张学良等为一级陆军上将。到4月3日,又有陈调元、朱培德等27位将领被授予二级陆军上将。到了1936年,张治中等人被授予了中将加上将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所谓的上将实际上名不副实,一些大家甚至未曾听过,如二级上将杨爱源等人。而我们熟悉的蒋军上将,胡宗南、王陵基、邓锡侯等人,其实曾是中将加上将衔,其中一些直到去世后才被追授二级上将,甚至有些一直未获得“正式”上将的军衔。像王靖国这样的“上将”在晋绥军内可能有一定声望,但在蒋中正的嫡系眼中,却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陈赓对军衔并不看重,他那时心中积郁满腹:本已准备消灭阎锡山部下续继川,并将其困守在曲沃城中,却因为即将生效的停战令不得不停止进攻。续继川是个罪大恶极的汉奸,在抗日战争结束后被阎锡山任命为重要军官,带着三千人顽固抵抗。陈赓心中暗下决心:“争取在13日凌晨就干掉他!续继川欠下血债,必须为民众报仇,不需要俘虏他!”
正当陈赓准备发起进攻,停战令下达了。尽管第十旅旅长周希汉表示再给自己半小时就能完成任务,但零点的停战令已到,陈赓只能愤愤撤兵。未能剿灭续继川让陈赓心情极差,因此在与王靖国的谈判中,他并未表现出多少礼貌。王靖国却不识趣地问:“陈将军,怎么至今还是少将?”这让陈赓勃然大怒,怒摔文件并脱口而出:“你算什么上将?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陈赓直言不讳,让王靖国当场尴尬不已。接着他进一步讽刺道:“即便是和平谈判了,你们也在蒋总统的管辖之下,应该有像样的军服和装备。”这一番话更让陈赓心头愤怒。他直指蒋中正的行径,表示自己比王靖国更加清楚蒋中正的真实面目。毕竟,早在1930年阎冯之战时,王靖国还曾是阎锡山部下的师长,而陈赓早已在背后支持蒋中正了。
陈赓平时性格开朗,很少表现出愤怒,但面对王靖国的狂妄,他也毫不留情地让对方明白了谁才是场上主宰。王靖国在与陈赓的对抗中被彻底压制,甚至不得不假装不适逃走。
类似的情形也发生在赵承绶身上——这个晋绥军的上将,原是阎锡山任命的“野战军司令”,挂着三颗星。然而,面对陈赓的强势,不仅在谈判中毫无话语权,连在战场上也难以占得便宜。在1948年6月3日至6日,陈赓指挥的太岳部队将赵承绶的退路彻底封死,赵承绶被全军覆没,最终被俘。
赵承绶在战后态度温和,甚至写信劝降王靖国。然而,王靖国依然拒绝和他会面,原因是担心阎锡山的亲信会对赵承绶不利。1949年4月24日,解放军攻占太原,王靖国举手投降。而赵承绶在1952年虽未被当作战犯,仍被任命为水利部参事,而王靖国则病死在战犯管理所。
这些与陈赓交手的晋绥军“上将”,无论是在谈判桌上还是战场上,都没能逃脱失败的命运,最后都没能逃出山西,成为历史的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