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外蒙古,是一个位于中国与俄罗斯之间的内陆国家,但在百年前,蒙古还是中国的一部分,而且外蒙古,被国际认可是一个国家只有几十年罢了。
而让150多万平方公里的“蒙古省”,最终成为了蒙古国的过程中,有一个人起到了近乎决定性的作用。
这人究竟是谁?在这个过程当中又做了什么?
外蒙公投独立
清朝早期推行的盟旗制度,把蒙古族划分为不同盟旗,各旗之间不得随意往来,上层贵族被拉拢进京,底层牧民则被牢牢束缚在草场。
后来为填补国库,又搞起土地开发和移民实边,大量汉人涌入蒙古草原,草场被开垦成农田,外蒙古不少部族是被武力征服的,心里本就憋着气。
这时沙俄趁机派人潜入外蒙,给上层贵族送枪送钱,说只要脱离中国,就能保住草场和特权。
1911年辛亥革命枪响,外蒙的封建王公们立刻在沙俄支持下宣布“独立”,可这独立只是名义上的,实际成了沙俄的附庸,税收被沙俄把持,矿产资源被随意开采。
而此时,清政府倒台,北洋政府掌权,但是面对沙俄进犯,北洋政府只僵持了几年,最后签了《中俄蒙协约》,外蒙成了“自治蒙古”,中国只保留名义上的宗主国地位。
苏俄内战期间,外蒙人发现换了个“主子”还是一样,北洋军阀派去的官员照样横征暴敛,牧民们怨声载道。
有人开始效仿俄国革命,秘密组织起蒙古人民党,喊出“真正独立”的口号,悄悄建立起自己的政权雏形,只是这政权没被任何国家承认。
等到苏联站稳脚跟,立刻接过沙俄的角色,给外蒙送武器、派顾问。
二战快结束时,斯大林跟罗斯福、丘吉尔在雅尔塔碰头,把外蒙独立当成苏联出兵中国东北的条件。
国民政府被迫签了《中苏友好联盟条约》签订,中国被迫同意外蒙古通过公投决定前途。
同年10月,外蒙古举行公投,97.8%的选票支持独立,国民政府最终在1946年正式承认其独立。
这一系列进程中,蒙古人民革命党创始人乔巴山始终站在最前沿,成为推动分裂的关键人物。
蒙古独立的关键人物
乔巴山出生于1895年车臣汗部一个贫困的牧民家庭,父亲靠给王公放牧维生,母亲纺线换来的奶豆腐,要先分给地主家的孩子。
当时,父母认定只有当喇嘛才能摆脱贫困,13岁那年,乔巴山被捆着双手送进寺庙。
寺庙的日子比草原艰难,老喇嘛的戒尺每天落在乔巴山背上,师兄们抢他的食物,夜里把他的铺盖扔到雪地里。
乔巴山学会了用沉默忍受,却在心里数着日子,17岁的一个深夜,他和同样受欺凌的伙伴撬开锁,揣着半块干酪逃向库伦。
皮鞋磨穿了底,脚底板结着血痂,他们沿着铁路走了七天七夜,来到了库伦地区。
在这里乔巴山抓住机会进入了俄国小学当中,他第一次摸到钢笔,课本上的十月革命故事让他彻夜难眠。
后来乔巴山进入电讯学校,在发报机滴滴答答的声音里,他听到了列宁的演讲录音。
25岁那年,乔巴山在街头张贴传单,上面印着“草原不属于王公”,被巡逻兵追得钻进下水道,污水没过胸口也没松开攥着的传单。
1920年,乔巴山和苏赫巴托尔在一间破仓库里组建蒙古人民党,七个人围着油灯发誓时,他磨出茧子的手按在党章上。
他们偷偷翻印《共产党宣言》,在牧民中串连,把俄国运来的步枪藏在运盐的马车里。
次年,沙俄残余势力在库伦建立傀儡政权,他带着二十个牧民子弟,趁着暴风雪奇袭军火库,缴获的机枪成了人民军的第一件重武器。
1924年,外蒙古取消君主立宪制,蒙古人民共和国成立,苏赫巴托尔当选领导人那天,乔巴山在台下悄悄整理军装——他刚被任命为副总司令。
三年后,苏赫巴托尔突然去世,乔巴山在葬礼上扶着灵柩,三天后就下令逮捕了五位“反革命将领”。
接下来的五年里,乔巴山清洗了超过三千名异己,包括曾经的战友,监狱里的标语换成了他的语录。
乔巴山和苏联签订《苏蒙互助条约》,允许苏联在草原驻扎军队,换取坦克和飞机,牧民们发现,孩子上学要学俄文,寺庙的金顶被拆下来熔成金条运往莫斯科。
1937年,乔巴山下令关闭所有寺庙,上万喇嘛被送去挖煤,反抗者被机枪扫射在山坳里。
1945年的公投前夜,乔巴山带着卫兵巡视投票站,毡房里的牧民不敢抬头,他的皮靴踩在牛粪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投票结束后,统计员把结果递给他,97.8%的同意票后面,画着他亲手加的三个感叹号。
那天晚上,他在电台里说:“草原终于属于我们了”,背景音里,苏联军乐队正在演奏《国际歌》。
乔巴山的争议
在蒙古国的教科书里,乔巴山的名字始终与“民族解放者”绑定。
乌兰巴托市中心矗立着他的青铜雕像,基座上刻着“带领蒙古人民挣脱枷锁”,中小学课本里印着他与苏赫巴托尔握手的画像,每年独立日,都会有民众捧着献花来到纪念碑前。
但权力巅峰的乔巴山,早已偏离了革命初衷。
他掌权后,迅速构建起个人崇拜体系,报纸头版必须刊登他的语录,广播里每天播放“乔巴山思想照亮草原”,连牧民的蒙古包上都要悬挂他的肖像。
任何质疑声音都被视为“反革命”,1937年开始的大清洗中,党政军高层几乎换了一遍,数万人被定为“日本间谍”或“亲华分子”,处决名单上甚至包括当年一起逃离寺庙的好友。
《苏蒙互助条约》签订后,苏联军事顾问进驻蒙古军营,经济计划完全照搬苏联模式,乔巴山强行推行集体牧场,牧民的私有牲畜被收归公有,反抗者被没收财产流放至西伯利亚。
重税压垮了手工业者,首都库伦的商铺倒闭过半,百姓只能凭票领取配给的面粉,黑市上一块砖茶能换一头羊。
乔巴山还下令关闭全国90%的寺庙,数万喇嘛被强制还俗,古籍被当作“封建糟粕”焚烧,其中包括元代流传的《蒙古秘史》手抄本。
新蒙古文改用西里尔字母拼写,老一辈牧民看不懂政府公告,孩子们在课堂上只能学习俄语和苏联历史。
草原上的那达慕大会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五一劳动节”游行,队伍里举着斯大林和乔巴山的画像。
在中国视角里,乔巴山的“功绩”始终带着分裂的烙印,外蒙古独立让中国失去了15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内蒙古边境的牧民从此隔界相望,传统贸易路线被切断。
国民政府档案里,他的名字旁标注着“苏俄傀儡”,而新中国成立后,中蒙关系因这段历史长期紧张,直到1992年才实现关系正常化。
如今,乌兰巴托的年轻人在乔巴山雕像前自拍,却少有人知道那些被清洗者的名字,也鲜有人提及当年被迫害的喇嘛。
他留下的蒙古国,像草原上的风,一半带着独立的荣光,一半裹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参考文献
环球网——2015-10-23《苏联操纵的外蒙古独立公投:秋海棠变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