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可能都经历过军训,但真正能在军队中服役的,毕竟是少数。古时有“拔队斩”,即军官下令,若下属战死,则全队斩首;而在近代欧洲,士兵对军官的军棍比对敌人的恐惧还要大,因为唯有令行禁止,军队才能保持战斗力。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古代平民如何通过训练,蜕变为一名优秀士兵,并在战场上生存下来所需的各种技能。
首先,要在战场上活下来,掌握吃喝拉撒的基本技能是必不可少的。
一、吃的门道
提到成为一名优秀士兵,许多人最先想到的无疑是练武,戚继光也曾强调,军人必须精通杀敌之术,武艺不过关,难以在战斗中自保和立功。然而,光有武艺是不够的,古往今来,吃喝拉撒、列队训练、听懂指挥才是基础中的基础。
虽然吃喝看似是生理本能,但在军队中却大有讲究。军队的体力消耗远高于平民,通常士兵的伙食优于普通百姓。比如《汉典》中就有记载,边防军人每月的分粮可达到50石(约67.5公斤),日均粮食超过2公斤,甚至还有专门的菜园供军队种植蔬菜,并且每月能领到200钱的食补。而当时物价相对较低,20钱就能购买3到10斤肉,因此吃肉对士兵来说并不困难。明代的军队,每10天会有一次公费集体聚餐,队伍中的每50人会集中分发食物和热酒,每人能获得一斤热黄酒和一斤熟猪肉。
新兵入伍后,首先就要检查伙食,伙食的好坏能够反映一个部队的战斗力。例如,韩国部队曾因推出“减肥套餐”而被认为部队不够精锐,士兵们必须提前做好规划。军队的大锅饭有时也别有技巧。在明军中,十人一锅饭,开饭前中军会放炮示意,士兵们得快速用餐。第一碗饭不宜盛得太满,这样才能在吃完第一碗后迅速盛第二碗。如果当天有战斗,保持七八分饱,避免影响战术动作和口渴,可以含颗梅子来缓解干渴。
二、拉撒的讲究
战场上人多,若排泄物处理不当,不仅会污染水源,还容易滋生蝇虫,甚至引发瘟疫。因此,军队中的排泄管理尤为重要。行军时,个人独自上厕所存在着极大的危险,因此戚继光就规定,必须有队员陪同且不离队2里。完成后,还需要用铁锹掩埋粪便,以防泄露军情和防止疫病传播。在野外营地时,厕所需要设置在下风口,远离水源和灶火,拔营后也要确保厕所的废弃物完全掩埋。
在英法百年战争的阿金库尔之战中,由于英军在追击法军时未能妥善处理排泄问题,导致大量士兵染上痢疾,再加上淋雨引发的腹泻,许多英国长弓手最终脱下裤子,赤膊上阵。可见,排泄问题不仅影响士兵的身体健康,还直接影响到战斗力甚至战争的最终胜负。
三、训练与战术
掌握了吃喝拉撒的技能只是适应军队生活的第一步,要想在战场上生存并且脱颖而出,操练才是关键。军队的训练包括两大方面:提升单兵能力的武艺训练,以及培养团队协作能力的军阵训练。
队列训练,是古今军队培养组织性和纪律性的基础。很多穿越小说中常描述主角通过现代的队列训练震慑古人,但实际上古代的军队队列训练同样有章可循,其本质与现代队列训练并无二致。所谓“阵”,其实是指协调不同兵种与作战单位形成的战术阵型,类似现代的“战法木铁三角”。在中国古代,大军团通常由多个小单位组成,每个单位大约50人,作战时,士兵会配合长短兵器、盾牌和铠甲进行作战。
“阵”是动态的,它会根据战场变化随时调整。在行军时需要预留足够的空间以防混乱,而在战斗时则需要紧密靠拢,以提升杀伤力。类似西班牙方阵,在不同情况下会根据需求调整队形,人均占地面积也不同。在进行突击时,队形会收拢成最紧密的状态。士兵必须清楚自己在阵中的位置、与其他人的距离,并在阵型运动时迅速做出反应。秦汉时期,士兵通常通过不同颜色和位置的徽章来确认自己在阵中的位置。
阵法的复杂性也要求士兵严格遵守纪律,避免步兵挤堆或骑兵乱跑,以免引发混乱和误伤友军。在正规军队中,队列训练非常重要。例如,宋军每天都会进行500人以上的队列训练,并且会进行大兵团的演习。
四、指挥与战术命令
掌握了队列与阵法,成为合格士兵的下一步便是听懂指挥,理解战术命令。在古代战场上,靠口号和吼声指挥往往无法奏效,因此军队通常使用旗帜和金鼓作为指挥工具。许多小说中写到摇旗呐喊、击鼓进军等,似乎古代军队的指挥信号单一,实际上并非如此。旗帜的颜色、形状和挥动方式都具有不同的意义,代表着不同的指令和信息。
例如,明代军队中,50人的队翼级编制会有一面鲜红色的队旗,向前招动代表加速行进,而如果卧倒则表示停止休息。不同部队也会使用不同图案和颜色的旗帜,以便区分各自的身份和位置。类似的,鼓声也有不同的意义,一步一步的鼓声代表缓步前进,连续击鼓则表示冲锋。此外,金钲等乐器也用于指挥,标志着战斗的起始或暂停。
能准确看懂和听懂这些指令,才能帮助士兵在战场上迅速适应局势,提升生存和战斗的机会。
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提到,战争是特殊的,理解吃喝拉撒是适应军队生活的第一步,站好队列是成为合格士兵的基础,但真正的关键在于理解战术命令和指挥链,这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