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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2年,朱元璋的嫡长子朱标突然去世。三个月后,满怀悲痛的朱元璋,决定将朱标的次子朱允炆立为皇太孙。这一决定,后来在历史上引发了极大的争议。许多人质疑朱允炆的身份,认为他只是朱标继室所生的儿子,地位相当于庶子。而朱标的原配太子妃所生嫡子朱允熥还健在,且年龄仅比朱允炆小一岁。
根据朱元璋亲自制定的《皇明祖训》,皇太孙应当是嫡长子的嫡长子,即朱标原配太子妃所生的朱允熥。那为何朱元璋最终选择了被视为庶子的朱允炆?在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并成功夺权后,朱允炆的下落成谜,而朱允熥却被朱棣控制。他的命运如何?朱棣是杀了他,还是另有打算?
本文将重点介绍懿文太子朱标的第三个儿子、原配嫡子朱允熥的故事。朱允熥的父亲是明朝开国皇太子朱标,母亲则是朱标的原配太子妃常氏——明朝开国名将常遇春的嫡长女。通过常氏的墓志铭,我们得知朱标和常氏出生于同一年,甚至在襁褓中便已订下婚约。
当年,常氏和朱标出生时,朱元璋正率军攻占南京,常遇春则刚归附朱元璋不久。两人结婚时,朱元璋已成为明朝的开国皇帝,而常遇春去世尚不到两年。或许出于对常氏失去父亲的怜惜,或为了安抚常家,朱元璋未等常氏守孝期就急于为他们赐婚,并正式册封常氏为太子妃。
婚后三年,常氏终于为朱标生下了第一个儿子,朱雄英。朱元璋得知这个喜讯,欣喜若狂,亲自为孙子取名“朱雄英”。当时明朝刚刚建立,太子尽早有后,对巩固新朝政权至关重要。期间,朱标和常氏未曾让其他女人生育子嗣,这显示两人的感情基础还算稳固。
不过,作为皇太子,朱标宫中绝非只有常氏一人。朱雄英出生次年,太子迎来了第二位妃子吕氏。常氏作为名将常遇春的女儿,代表武将家族;而吕氏则是太常卿吕本之女,代表文官门阀。此外,朱标还纳了蒙古参政阿失宁的女儿为侧室。由此可见,朱元璋有意维持文武平衡,同时笼络蒙古旧部。
不久,吕氏生下了朱标的第二子——朱允炆。朱允炆出生第二年,常氏又为朱标生了第三个儿子,朱允熥。然而,常氏产后不到半个月便去世,年仅24岁,很可能因难产或生产后遗症突发。
史书未记载蒙古妃子的结局或生育情况,但明史提到常氏去世后,吕氏“始独居东宫”,意即东宫再无其他女主人。这暗示蒙古妃子大概也早逝,且朱标此后未再纳妃。
于是,常氏去世后,东宫的家庭成员组成包括太子朱标、次妃吕氏、嫡长子朱雄英、庶子朱允炆、嫡次子朱允熥,至于女儿则无明确记载。年轻的吕氏年仅二十出头,预计仍有生育能力。朱标不再纳妃,而是将吕氏扶正为正室。
一般帝王之家遇到年长庶子存在时,极少会将其母亲扶正,通常选择让正室之位空缺。例如汉宣帝灭霍氏后,继后条件是无宠无子,以免威胁太子;唐太宗长孙皇后去世后,曾欲立有子的杨妃为继后,最终也放弃。因为扶正会影响嫡庶之分,继承顺序或被扰乱。
当朱标扶正吕氏时,嫡长子朱雄英尚在,作为明朝第三代合法继承人,身份无可争议。但朱雄英不久夭折,继承顺序随即变得复杂。如果朱标没扶正吕氏,朱雄英死后,继承权应归原配所生嫡子朱允熥。扶正吕氏,则吕氏所生朱允炆也成嫡子,而他年纪又比朱允熥大。
这里顺便纠正一个误解:很多人以为子女是否为嫡子,取决于母亲生时的身份,若母亲当时是妾,后来才扶正,子女仍算庶子;反之则不同。以武则天为例,她的长子和次子是在她为昭仪时生的,三子四子则是皇后时生,按此理论,前三子应是庶子,三子四子嫡子,但实际立储顺序并非如此。
事实证明,子女是否嫡子,与母亲生时身份无关,只要母亲被扶正,子女自然成为嫡子。故吕氏扶正后,朱允炆身份已是嫡子。
朱允炆与朱允熥均为嫡子,只是母亲一为原配,一为继室。两者继承权如何判定,史书中鲜有先例。历代皇家为避免这种尴尬,通常不会扶正有年长庶子者的妾室。若有相关案例,欢迎读者讨论。
但我在查资料时发现,《新唐书·儒学传下·韦公肃》有一段话支持朱允炆继承权优先:古代诸侯娶多妻,但庙号仅有一嫡,自秦朝起,再娶之妻皆为嫡,无差别,故两者祭祀无嫌。韦公肃是唐宪宗时期太常博士,这一礼法观点被宪宗采纳。
既然原配和继室皆为嫡妻,她们的儿子也同为嫡子,继承顺序自然看年长。朱允炆比朱允熥年长一岁。史料显示,明朝社会普遍承认朱雄英死后,朱允炆为朱标实际嫡长子和第一继承人,是朱元璋实质上的嫡长孙。
朱标去世后不久,朱元璋痛惜不已。宽慰他的谋士刘三吾即劝他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理由是“皇孙世嫡承统,礼也”。另有史书版本写道:“皇孙世嫡,富于春秋,正位储极,四海系心”,强调朱允炆应立为嫡孙皇太孙。
朱允炆的册封诏书明确记载:嫡孙允炆于九月十三日册封为皇太孙,嗣奉上下神祇,安抚黎庶。可见朱允炆身份得到官方承认,地位无可争议。
即便靖难之役的发动者朱棣,虽极力打压朱允炆,提升自己的合法性,也只能无奈承认朱允炆是嫡长孙,只能称朱元璋“想立我为太子,但礼法所限,不得不立朱允炆为皇太孙”,未曾质疑朱允炆嫡长孙身份。
若依礼法应立朱允熥,朱棣绝不会放过这一点作为攻击朱允炆的理由。可见,礼法的表象背后其实是利益博弈。朱元璋若倾心朱允熥,完全可以用原配嫡子身份为他加持继承权。
朱元璋身边的儒学名家们绝不会无计可施,一声令下必能找到合法依据支持朱允熥继位。但朱元璋显然不愿如此费心。
朱允熥的母亲常氏家族背景复杂:其父常遇春虽功勋卓著,但已故多年,影响有限;而舅姥爷蓝玉则战功赫赫,性格桀骜不驯,甚至多次违抗朱元璋命令。
朱标在世时尚能制衡蓝玉,朱标逝世后,无论朱允炆还是朱允熥,面对蓝玉都极为棘手。若朱允熥继位,朱元璋如何处理蓝玉成难题。若不除蓝玉,恐其挟天子以令诸侯;若处死蓝玉,又会严重打击朱允熥的威信。
相比之下,朱允炆继位后,蓝玉成为障碍可以直接解决。礼法上也无违背。于是朱允熥便被排除出继承序列,朱元璋省去了为他寻找合法理由的麻烦。
在朱允熥18岁时,朱元璋为他赐婚,妻子是兵马指挥赵思礼的女儿。朱允熥确有后代,但是否由这位正妻所生,史书未详述。
朱元璋驾崩后,朱允炆登基,待这个唯一的异母弟弟朱允熥甚为宽厚,封他为“吴王”,封地杭州。吴王在明朝非同一般,这封号曾属于朱元璋的幼子朱橚,但朱橚不久被改封开封,显见杭州为重要赋税重地。
朱允炆却大方将这块重地赐给异母弟朱允熥,连朱允炆的亲弟弟们都没享此待遇。
靖难成功后,宫中起火,朱允炆下落不明,朱允熥和其他异母弟弟皆被朱棣控制。朱棣即位后,将朱允熥由亲王降为郡王。
亲王多封给皇帝子弟或皇族兄弟,朱棣已将朱标降为太子,废朱允炆皇帝名号,朱允熥自然无资格维持亲王身份,只能降为郡王。
不过,朱棣并不满足于此。几个月后,他以朱允熥“无法辅佐兄长”为由,将其废为庶人,幽禁凤阳朱元璋故里。此举明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十五年后,永乐十五年,朱元璋的第十九子朱橞诬告朱元璋侄子朱悦燇为朱允炆假冒,引起朱棣疑心。事后证明朱橞言不实,但事件激发了朱棣的忌惮。
随后,已被囚禁十五年的朱允熥突然去世,年仅三十九岁。
明英宗时期,有正史最后一次提及朱允熥后代。英宗朱祁镇释放被囚禁的朱允熥后人,让他们在凤阳定居,发放生活物资,允许自由婚配。
明朝覆灭后,南明安宗朱由崧为朱允熥平反,恢复其“吴王”称号,并赐谥号“悼”。其后哀宗又加谥“哀”。至于朱允熥是否还有后代存世,则无确切记载。
假如常氏未早逝,或朱标另娶太子妃、未扶正吕氏,那么朱雄英去世后,朱允熥极可能成为明朝皇太孙。
史书未记朱允熥能力如何,但若非朱允炆神操作,朱棣也难靖难成功。古代历史上大一统王朝藩王造反成功,唯此一例。
若朱允熥登基,明朝历史或将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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