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83年,齐王司马攸因声称重病,将自己装作病入膏肓的模样,然而太医们却纷纷表示他并无大碍。面对这种状况,晋武帝下令要求他立即离京。当时,司马攸的病态早已显现,他几乎快要死了,但仍然被强制上路。不久,年仅36岁的司马攸便在路上吐血而亡。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权力滔天的齐王,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呢?又是什么力量,使得兄弟之情在一瞬间化为冷酷无情,晋武帝决心毫不留情地将亲弟弟赶出京城?
这一切的背后,源自司马氏篡魏的历史遗留问题。
一直沉浸在美色和享乐中的晋武帝,听闻司马攸死讯时,立刻涌现出两行热泪,他心情沉重,随即驾车亲自前往司马攸府上吊唁。司马攸的儿子,满眼泪水,痛哭流涕地跪在晋武帝面前,请求严惩那些诬陷他父亲装病的御医。
原来,司马攸并不愿意离开京城。他曾上奏晋武帝,恳求宽容,表示自己身患重病,实在难以承受舟车劳顿。晋武帝当即拒绝,并派遣御医为司马攸诊治。然而,故事并未就此平息。其实,早在公元276年,洛阳曾经历一场让人记忆犹新的大雪。那一年,京城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晋武帝也不幸染病,几乎未能挺过。因他病重,许多人开始暗中支持司马攸上位,幸好,晋武帝命硬,最终从死神手中逃脱。
“朝臣内外,皆属意于攸。”这就是《晋书》中的记载,反映了当时朝中不少大臣的心态。而晋武帝,在经历过多次险情之后,终于决定了要为自己扫清一切障碍,彻底摆脱司马攸的威胁。
早在265年,司马炎从司马昭手中继承了帝位之后,他就意识到,司马攸迟早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于是,晋武帝便以此为契机,强制将他送往封地。在这一过程中,司马昭甚至杀了几位试图为司马攸求情的大臣,才得以将亲弟弟赶出洛阳。
这一天,晋武帝终于下定决心,直接行动,亲自派遣御医去诊治司马攸。当司马攸称自己患病时,御医们犹如见到了自己的“保护伞”,他们都心知肚明,若是司马攸真病重,那他们的生命也许就难保了。所以,他们一致向晋武帝报告,司马攸身体并无大碍。
司马攸,素以俊逸潇洒、风度翩翩为人们所知。他不仅容貌出众,而且仪态高雅、言谈得体。身为西晋王室的成员,甚至连病倒的模样都保持着“偶像包袱”。他在病重时依然严格要求自己,保持着原本的形象和气质,举止间丝毫不显异样。
就这样,经过一番御医的合力配合,一时间,关于“齐王司马攸装病”的谣言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令人没有料到的是,司马攸在出京途中竟然吐血而死,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无法再忽视事实的真相。
晋武帝的“明君”形象并不允许他故意掩盖真相,因此,司马攸的死,最终有了一个“官方版本”:他因御医的失职,导致了病情加剧,才悲剧性地吐血身亡。为了避嫌,晋武帝迅速下令惩处了那些御医,并将司马攸的儿子立为新的齐王。
这场悲剧,其实早在司马氏篡魏之初就埋下了伏笔。
追溯到公元249年,司马懿在魏帝曹芳出征高平陵扫墓期间发动了政变,一举夺取了魏国的军政大权,曹魏的皇帝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司马懿去世后,司马师继承了权力,而司马昭则接管了司马师的继承事务。司马攸是司马师的养子,在司马昭的“栽培”下,日渐显赫。
然而,到了265年,司马昭去世,权力传给了司马炎。许多人都认为司马昭有意让王位传给司马攸,但实际上,这只是他对外的“权谋手段”。因为,在外人看来,司马攸名义上是司马师的儿子,而司马昭则一直以“临时代理”的身份掌控着所有权力,直到他最终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司马炎。
而《晋书》中的记载,正如历史上的“镜子”般揭示了贾充的作用。作为司马昭的心腹,贾充总能准确揣摩其意图,并在关键时刻“帮腔”扶持司马炎。这一切,实际上是为了避免司马炎与司马攸之间的权力斗争,这场兄弟争斗无论如何都不会善了。
司马昭之所以执意如此做,是因为他并不认为司马攸有足够的能力来继承王位。而且,司马昭本人的政治理念并非要将权力传给一个被过继的继承人,而是希望由自己的亲生儿子坐上帝位。
然而,司马攸却并不这样认为。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整个家族,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格和能力去掌握权力。正因为如此,司马攸与司马炎之间的对立,最终成为了一场不可避免的权力斗争。
当时,司马炎虽然并不满司马攸,但他并没有采取极端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直至公元276年,司马炎差点死于瘟疫,在恢复过来后,发现自己的皇位几乎要传不下去,于是果断行动,开始削弱贾充的权力,并加大了对司马攸的打压。
司马炎的这种行为,虽然暂时让他获得了权力,但也打破了朝中微妙的平衡,导致了日后“八王之乱”的爆发。西晋王朝的短命和动乱,也与司马攸的死有着直接关联。
在后来的历史中,许多思想家也对司马攸之死做出了深刻的反思,认为若司马攸不死,西晋的局势或许会有所不同。王夫之曾感慨:“西晋之亡,亡于齐王攸之见疑而废以死也。”
事实上,西晋虽然在司马炎死后的十年内曾短暂繁荣,但局势并没有因这段繁华而稳定,反而埋下了更多的隐患。而最终,这些矛盾和权力斗争的后果,注定了西晋王朝的覆灭。
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历史的潮流往往并非由单一的个人意志所主导,而是由更深层的社会和政治结构所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