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吕布,银马超。”这两句话,广为流传,但也无从考证其来源。究竟这里的“三国”指的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这也没有明确的答案。尽管如此,这个说法却被许多人引用,且深信不疑。
对《三国志》和《后汉书》熟悉的人一定知道,马超在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三月联合韩遂等人反叛,而后在同年九月被曹操击败,导致马超的父亲马腾、弟弟马休、马铁三人,于建安十七年(212年)五月被诛杀,全家满门抄斩。
与杀母仇人韩遂结盟时,马超已然预见并接受父亲与弟弟最终的惨败命运,他与韩遂的对话更是冷血至极:“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将军亦当弃子,以超为子。”即便是从《三国演义》的角度看,马超的行为依旧让人感到不齿。特别是在历史上记载的他血洗历城的事迹,简直令人发指:“超从城南门边杀起,尽洗城中百姓。至姜叙宅,拿出老母。母全无惧色,指马超而大骂。超大怒,自取剑斩之。尹奉、赵昂全家老幼,亦尽被马超所杀。”即便是素来为马超辩护的毛宗岗也在此时忍不住心生不满:“百姓何辜,所谓怒于室而作色于市者也。”
“怒于室而作色于市”,这一成语来源于《左传·昭公十九年》和《战国策·韩策二·齐令周最使郑》,意思是受到压迫的人往往无法与施压者对抗,只能将愤怒迁怒他人,导致无辜的百姓受到屠杀。
《三国演义》终究是小说,我们今天应以史实为依据,回顾三国的六个关键事件。这些事件中,有三件直接证明了马超的弱点,也有三件揭示了他的恶行。马超不仅抛弃亲父马腾,甘愿认韩遂为“干爹”,还大肆屠杀无辜百姓,这些事都载于史料,并非小说杜撰。《三国志·卷二十五》中收录了姜母痛骂马超的话:“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汝,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乎!”
姜母的预言几乎成真,马超最终死于病痛,年仅四十七岁。临终时,他写下遗表,表达了对马家宗亲的深深愧疚:“臣门宗二百余口,为孟德所诛略尽,惟有从弟岱,当为微宗血食之继,深讬陛下,余无复言。”
马超深知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内心的负罪感让他十年如影随形。马腾一家惨死,不仅是曹操的政治谋算,更是马超一念之间权欲的祭品。
建安十六年,曹操派钟繇讨伐张鲁,命马超协助进攻。曹操的想法是天真而片面的——他认为马腾一家已在自己手中为质,马超必定心服口服。然而,曹操的高估马超的人性,最终导致了潼关之战的爆发。
曹操高瞻远瞩,却也有失误,他未能预料到马超的冷血与胆寒。在马超再次求和时,曹操忍无可忍,利用贾诩的计策,故意给马超开出假和谈条件。马超因信任错人,再度败北,最终导致父亲和弟弟全家被诛,曹操的权力完全掌控了马家的命运。
马超能够背弃亲父马腾,自然也无法与韩遂结为同盟,最终两者的关系并不牢固。古人讲究“忠臣必出于孝子之家”,而现代人也会避免与那些不孝父母、不爱兄弟的人结交。而马超与韩遂的联盟,注定是短命的。
投降刘备后的马超,再次展现了他的卑劣一面。他利用自己的话语陷害彭羕,使其遭遇不幸。彭羕曾抱怨自己被外放为江阳太守,却被马超加以挑拨:“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谓卿当与孔明、孝直诸人齐足并驱,宁当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马超言辞间含有明显的挑拨之意,最终导致彭羕被刘备处死。
从这一事件可以看出,刘备对马超并没有完全信任。尽管封马超为骠骑将军,并让他担任凉州牧,刘备却始终没有让他带兵出征。历史记载显示,马超与张飞联手对阵曹洪和曹休时,居然败北。刘备再也不敢让马超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只将其束缚在成都。
《三国演义》对马超的描绘充满英雄色彩,然而史料却显示,马超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英勇。在潼关之战中,马超不仅没能获得胜利,还被许褚一军力大、勇猛无敌的表现所压倒。马超的失败,可以说是历史的真实写照。
马超的事迹再次告诉我们:真实的历史与小说往往大相径庭,许多英雄人物的光辉形象背后,往往藏有更复杂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