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着“黄马褂”砸煤块
沈醉在他的回忆录中所描述的内容,不仅弥补了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而且让我们更加感兴趣,甚至有些惊喜的发现,他将那些曾在历史上威风凛凛、指挥千军万马的国军将领们,呈现出普通人的一面。这些将领的形象,和我们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统帅截然不同,反而是一些在日常生活中会犯一些小错、会有些小毛病的人。看完这些后,我们不禁心生安慰:原来我身上的某些缺点,那些曾经叱诧风云的人物也有,甚至有些比我更显眼。
比如在沈醉的回忆中提到的一个小故事,功德林里有一个大家都不愿意做的苦差事——砸煤块!在那时,功德林里并没有供暖设施。为了应付寒冷的冬季,只能靠几十个煤气炉来取暖,而这些煤气炉需要用煤块来维持热量。最大的挑战就是要将那些坚硬的煤块砸碎,才能把它们送进火炉中,而每天的工作量大约需要砸二百多斤的煤。
因为工作实在过于繁重且艰苦,所以每个组的同学都会轮流负责这项任务。然而,每次到需要敲煤的组,总会有人“生病”,而且每次生病都能拿着医生的诊断书来说明自己不适,似乎并非自己不愿意做,而是生病太严重。于是,总有些同学以极高的效率承担了这项任务,不得不独自面对砸煤的艰苦。这种情况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让那些实心眼的同学意识到:自己的善良已经被利用,于是开始频繁的争吵。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组抱怨,管理员也因此感到头疼,根本没有办法处理这种情况。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有一位同学主动站了出来,他宣布:“大家都别争了,砸煤的事,我来做!”这一话一出口,大家都纷纷表示支持,赞叹不已,纷纷为他加油:“好人,真是好人,给你加油!”原来,这位主动承担任务的同学不是别人,正是周振强,他的身份背景可不简单,在功德林里,他被称为“老黑”,还曾被戏称为“狗熊”,可是他绝对是一位大人物。
周振强曾是孙中山先生的警卫,后来被中山先生推荐进入黄埔军校学习,和杜聿明、宋希濂等人是黄埔一期的学员。由于与孙中山的特殊关系,蒋介石自然也对他非常看重。周振强毕业后,被蒋介石任命为侍从,后来晋升为副官,最终成为警卫大队长——可以说他是蒋介石身边最亲近的保镖。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蒋介石曾亲自给他扇了两个耳光,这在当时的国民党上下,是一件颇为光荣的事。沈醉在回忆中解释道,能被蒋介石亲自扇耳光,在当时的黄埔学员看来,这不仅不算羞辱,反而意味着一种荣誉,就像皇帝赏赐黄马褂一样,让人十分敬重。周振强的威风可见一斑,连戴笠都曾忌惮他。当时,周振强直接开枪击毙了戴笠的手下,沈醉得知此事后,想找他算账,但戴笠的电话却立刻打了过来,严厉警告沈醉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周振强是不能惹的人。
那么,这位曾穿着“黄马褂”,如今却要承担砸煤块重任的周振强,究竟是何许人也呢?
二、为何还有蒋介石的保镖?
许多看过《特赦1959》这部电视剧的人,都会注意到,功德林里面并非只有一些普通的学员,还有一些名副其实的大佬。例如杜聿明和王耀武,这两位人物在功德林里可以算是“大佬”级别。事实上,功德林的大佬可不仅仅是这两位,其他如黄维、文强等人,也都能算得上是重量级人物,而其中周振强更是名声赫赫。
这些大佬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尤其是黄埔一期的学员,在国民党内的地位尤为特殊。杜聿明和黄维便是黄埔一期的代表人物,不过两者的命运截然不同——一个表现出色,另一个却非常糟糕。
在第一批特赦人员名单中,原本应该包括黄维和范汉杰两人。黄维由于在功德林内过于顽固,始终未能得到一致通过,直到最后一批才被特赦。而范汉杰本应进入第一批特赦名单,但由于和十九军的历史恩怨,遭到了蒋光鼐和蔡廷锴的反对,最终被剔除,进入了第二批特赦名单。
这些内幕对于沈醉来说,都是后来才知道的。1959年,当特赦的消息传来时,功德林的学员们也展开了激烈讨论,大家都已经心里有数,像杜聿明、王耀武、宋希濂等人,改造效果好,是必定会获得特赦的对象。而周振强意外出现在第一批名单中,令沈醉感到困惑和疑惑——这位曾经是蒋介石的保镖,穿过黄马褂的周振强,怎么会进入这个名单?难道是因为他砸煤块砸得好?
沈醉心中的疑问可以理解,因为周振强与他有着相似的遭遇。两人都曾被自己人“捉拿”并送入功德林,实际上都是被误认为投降者。周振强并没有选择逃亡,而是主动投降,而沈醉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被误认为投降者。周振强的经历让沈醉产生了嫉妒心,因为他和周振强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然而周振强却获得了特赦。
三、另一种未被证实的解释
除了沈醉在回忆录中的解释外,关于周振强能被特赦的原因,另有一种流传较广的解释。这种说法至今未得到确凿的史料证实,只能算是一种猜测。
据说,当第一批特赦名单送到周总理面前时,总理曾询问:“为何没有蒋介石的老乡?”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周振强作为黄埔一期的学员,又是蒋介石的老乡,拥有较高的战略价值,可以在日后协助开展对台湾方面的工作。
然而,这一说法尚无确凿的史料支持,笔者对此心存怀疑。根据现有的资料,是否能被特赦,最重要的标准是改造效果。如果改造效果好,像黄维、文强这样的学员,最终还是能获得特赦。而从周振强主动承担砸煤块这一行为来看,他显然是一个实在厚道、不喜欢耍心眼的人。所以,周振强能够获得特赦,与他自身的努力密切相关,而非单纯依靠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