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首都博物馆的“古都北京——历史文化篇”展览区,我们会发现在抗日战争展区中有一件不起眼的马灯。明眼人看得出,既然小小马灯能够入馆参展,那他的拥有者必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故事。
多次逢凶化吉
这件马灯的主人叫陆平,原名刘志贤,曾用名卢获、刘蛰,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全国总队部组织部部长,晋察冀分局青年工作委员会书记等职务。解放后,曾任铁道部副部长、北京大学党委书记等职。
抗战时期,北平外围的平西抗日根据地是他的主要工作区域。
据陆平老友李德忠同志回忆,他和陆平同志第一次见面是在1935年,当时他以北平《晨报》特邀记者的身份参加了一次有关“一二·九”学生运动的会议,会议上听到陆平同志的发言坦率,条理清晰,讲话很有水平。
1940年,李德忠被调到平西,任平西地委书记,这时陆平同志任冀热察区党委秘书长,由于人手紧,李德忠请区党委再派人来,为了加强地委的领导,区党委决定派陆平同志担任平西地委常委、宜传部长。
由于平西抗日根据地十分靠近日本在华北的统治中心北京城,日本视之为心腹大患,所以经常遭遇大“扫荡”。其中有两次情况十分危急。
1942年7月1日,陆平住在河东村正准备庆祝党的生日,忽然发现敌人来了,陆平带着李德忠和警卫员共6个人,往村后的山上转移,遇到敌人就打。
当他们跑到山上以后,敌人看找不到他们了就不追了,他们在这山上待了半夜,第二天就转移到别的山上去了。
敌人“扫荡”的时间将近3个月,分三路至少有2000人,还有两个连的伪军,而在河东的八路军只有70多人,斗争形势相当残酷。
1942年10月1日,日军对整个平西地委机关展开扫荡。陆平等人跟着司令员萧克一起转移,因为机关太大不便行动,只能分开。
转移途中,陆平带着将近10个人去了昌宛一带。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陆平他们又遇到了一次危险。
一天,陆平被敌人包围在一个村子里,日军有一个大队100多人,另外还有一些伪军,村子四周到处都是敌人,陆平当时身边只带着3名警卫员,他们边打边跑,跑着跑着,看到一块上边很平整,外边长满了杂草的大石头,于是他们就隐蔽到了石头下边的杂草里,4个人都把子弹上了膛,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敌人喊着“活捉陆平有赏!”的口号,四处寻找。
草丛中的陆平和战士们屏气凝神,端着机枪随时准备射击。敌人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他们就只好撤退,这是陆平在敌人“扫荡”时遇到的最危险的一次情况。
计鹿会议
当年,像这样的“扫荡”一年里有好几次,陆平当时跟着挺进军司令部一起,他们到哪儿敌人就追到哪儿,那个时候说不定谁什么时候就牺牲了,说见不到就见不到了。
面对敌人的频繁“扫荡”和经济封锁,在这种形势下还要准备召开会议,有全体县委书记再加上其他人员参加,大约150人,这么多人在哪儿开?房子和住处都没有了怎么开?
这时陆平站出来说:“我有办法,去把小赵找来,敌人“扫荡”的时候他挨了一枪,正在家养伤呢。”
小赵被找来后一听情况也有些为难,陆平说:“会是一定要开,吃、住由你完全负责。”李德忠说:“不要逼他,他还要养病。”陆平说:“相信他!他有办法。”
小赵说地方有,可以在计鹿村南山挂空地上搭个席棚子,粮食没问题,各家都可以捐出些小米、棒子,至于菜,他可以秘密到没遭受扫荡的蔚县去搞十几只羊。
就这样,计鹿会议就召开了。会议集中了平西全体党员干部的智慧群策群力分析了当前形势,总结了反“扫荡”的教训,决定开展两面政权到敌后去。
计鹿会议是平西军民为粉碎日寇经济封锁压缩我根据地和强化治安运动的一次重要会议。会议开了5天,决定把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干部分成3路到敌后去,并进行了分工。
第一路是北平的咽喉要道昌宛,第二路是米粮川蔚涿怀,第三路是房涞涿平原。当时决定李德忠去昌宛,陆平去房涞涿。陆平说:“昌宛群众基础不好,还是我去。”
危险留给自己
当时,敌人在斋堂修筑了3个炮楼子,危险性很大。在这紧要关头,陆平把危险地区留给了自己,把稍好一点的地区让给了别人。
陆平同志在平西抗日根据地的工作干出成绩以后,又被派往了斗争环境更加险恶的平北抗日根据地担任副书记。
经过陆平同志在平北抗日根据地的不懈努力,平北地区的抗日形势大为好转,抗日力量逐渐壮大。
1945年初,平北地分委升为平北地委,陆平担任平北地委副书记。据陆平战友何光同志回忆,1945年春天,敌后各抗日根据地已经处在紧张的准备向日寇反攻的形势中,平北地委和军分区领导研究决定,围困和逼退深入我方的雕鹗敌据点。
陆平从后方回到平北,听了何光的汇报后,着急地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马上解决问题。”
陆平随即带着他去找军分区领导,提出了加强武工队力量的观点,两位领导当场商定,立即调四十团的一个排,配备一挺轻机枪和一个投弹筒,并调该团一位副连长任武工队队长。这样一来,扭转了斗争被动局面,政治形势开始好转起来,区村干部和老百姓都很高兴,提高了斗争意志。
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战,陆平领导下的平西、平北抗日根据地得到巩固,老百姓衷心拥护共产党,八路军在北京郊区牢牢地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