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素材来自《中国近代史》一书,作者原创,独家首发,转载必究,拒绝伪史,保证不涉时政。
民国五年(公元1916年),袁世凯在恐惧中死去。袁世凯去世后,北洋军阀集团一分为三:即直系军阀、皖系军阀和奉系军阀。起初袁世凯在世的时候,西南系军阀和老桂系军阀畏惧北洋军阀集团的财雄势大、兵多将广,因此对袁世凯表示服从,但随着袁世凯去世,北洋军阀集团解体,地方上的大小军阀们,开始不再受北洋军阀政府的节制,甚至西南系军阀为了对抗段祺瑞掌权,一度表示拥护孙中山的“护法运动”。
在这个背景下,整个中华民国早已失去了秩序可言,军阀之间互相火并也就成为了一种常态,大军阀渴望一统全国——比如张作霖就为了争夺执政权和直系军阀发生过两次战争,而小军阀则只求自保。而不论是争夺执政权还是自保,都需要拥有两大法宝:有钱、有枪杆子。罗泽洲想在四川有一席之地,也需要这两大法宝。民国十六年的罗泽洲,占据了广安、营山等七个县。他唯恐自己遭到其他军阀的吞并,于是拼尽全力扩军,以至于罗泽洲只有七个县的地盘,军队居然扩充到了11个团。
这11个团的军饷以及武器购置,成为了一笔天文数字,如果解决不了军队开销问题,那么,军队反水甚至哗变,都是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的。罗泽洲思来想去,想到了两个解决军费的办法。第一个,就是贩卖鸦片。罗泽洲强制要求自己辖区的农民种植鸦片,并从中抽税。事实上,罗泽洲的做法并非个例。根据美国学者汉娜·帕库拉的《宋美龄传》一书记载,当年蒋介石也曾暗中指示宋子文和孔祥熙利用鸦片生意为政权获取巨额财政收入,来维持其对新军阀和红军的战争。
不过,和蒋介石、冯玉祥等军阀一方面利用鸦片获取收入,但同时禁止军队吸食鸦片不同的是,罗泽洲的部队普遍有吸食鸦片的习惯,甚至罗泽洲本身也是一个资深烟鬼,以至于罗泽洲被别的军阀称为“罗烟灰”。只是,用来种植粮食的土地改而用于种植鸦片,这就导致了罗泽洲辖区的百姓常年处于饥饿的状态,在生死线上挣扎,因为罗泽洲的苛政而死去的饥民有多少,已经是难以统计的事情了。
当然,光依靠贩卖鸦片来维持十一个团的运作还远远满足不了罗泽洲的财政需求。因此,罗泽洲还想出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预征税款。起初罗泽洲只是先把未来五六年的税款征收上来,但是,即便这样,还是让罗泽洲感到不满足,于是,罗泽洲开始不断延长预征范围,到民国十九年的时候,罗泽洲已经将税款征收到了1960年,这导致罗泽洲辖区内,富户陷入破产状态,而中产之家则要卖儿卖女,至于贫户,很多沦落到跳井投河的地步。
当然,罗泽洲辖区的百姓没考虑逃走,因为比起别的军阀,罗泽洲居然算是仁慈的,根据吴思先生的《血酬定律》一书描述:川军将领陈光藻提到,在1935年的时候,四川的部分军阀,已经将税赋预征到了民国一百多年的,根据考据,陈光藻所提到的部分军阀,包括四川军阀李存厚,因为此人将税款,预征到了2050年。相比起罗泽洲预征到1960年,罗泽洲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而川中百姓的血泪,也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