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9年,雍正读了《通鉴论》,不由恼羞成怒,将作者陆生楠抓捕,在阿尔泰山军营前斩首示众。陆生楠并无大过,只是“言辞”有些激烈,惹恼了雍正,因“文字”而死。
陆生楠,广西灌阳人,先后担任县令,刑部主事等官职,在朝廷中的存在感很低,属于被忽略的对象。
按照常规,陆生楠正常上下班,熬资历到退休,简单而快乐地生活。但是,陆生楠很倒霉,他没有去惹事情,却受到他人牵连,无辜躺枪了。
雍正继位之初,年羹尧、隆科多、胤祥是铁杆亲信。年羹尧手握重兵,镇守陕甘;隆科多是九门提督,负责京师防御,雍正立于不败之地。
雍正帝巩固皇位后,开始收拾桀骜不驯的年羹尧、隆科多,大权独揽,然后鼓足干劲,励精图治。
治理地方需要人才,李卫、鄂尔泰、田文镜、李绂,是雍正的得力干将,担任总督、巡抚,位列封疆。
田文镜做事雷厉风行,铁血无情,在河南收拾了不少官员。不巧得的是,这些官员大多都是“科举”出身,田文镜则是“监生”出道,不是一个类型。
李绂对田文镜的做法不满,说他故意为难读书人,并上奏雍正,参劾田文镜打击异己,人人为私,偏袒下属。
田文镜不甘示弱,上奏辩解的同时,参劾李绂,说他为“科举”出身的官员打抱不平,无视事实真相。
李绂、田文镜相互参劾,雍正知道其中的缘由,他想息事宁人,到此为止。不巧的是,谏官谢世济又上奏参劾田文镜,奏折内容与之前李绂的高度相似。
李绂曾担任广西巡抚,谢世济是广西人,雍正认为他们是一伙的,结成所谓的朋党。雍正不喜欢官员相互“联络”,以免他们联合起来欺骗自己。
谢济世这么一来,雍正反而觉得田文镜说得有理。如此,李绂革职查办,谢济世被发配到阿尔泰山军营效力,好好反思。
谢济世、陆生楠是朋友,关系很好,还都是广西人。如此,雍正认为陆生楠跟李绂、谢济世是“同盟”,也顺带将他发配到阿尔泰山。
陆生楠无辜躺枪,满腹牢骚,对雍正颇有埋怨。抵达阿尔泰山后,谢济世、陆生楠在军旅之余,还不忘学习。
谢济世主攻先秦的典籍,注释经书,不讨论政务。陆生楠则相反,他喜欢学习历史,浏览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并进行点评,写成《通鉴论》十七篇。
都知道,司马光写作《资治通鉴》,是为了给帝王看,让他们汲取经验教训,如何去治理国家。陆生楠点评《资治通鉴》,对帝王提出看法,这就惹怒了雍正。
《通鉴论》中,陆生楠认为分封制好,秦始皇的郡县制是败笔。郡县制下,官员需要干的事情很多,力不从心;皇帝也很累,每天批阅奏折,没有精力考虑国家大事,秦朝二世而亡。
关键“立储”,陆生楠认为应该提前“立储”,而且储君不能干预政务,否则会引起大乱。为此,他列举汉武帝时期,戾太子刘据的故事,强调储君干预政务的恶果。
君臣关系,陆生楠认为,无论臣子如何做事,都会让皇帝不开心满意。臣子越有能力,君王越是忌惮,迟早会发生变故,隋炀帝就是典型,被部下杀死。所以,君主需要“通情达理”,信任臣子。
陆生楠点评古代帝王,写下《资治通鉴》的观后感,是文人常做的事情。但雍正无法容忍,认为陆生楠在影射自己,对皇帝“大不敬”。
例如,雍正没有公开册立“储君”,他从“九子夺嫡”之战中走来,知道皇权争夺之激烈,不敢轻易选择继承人。
陆生楠则认为必须册立“储君”,这是“国本”,是王朝稳定的基石。雍正对“立储”问题很敏感,黄生楠偏要这么说,岂不是自找倒霉吗?
雍正读了《通鉴论》后,痛斥陆生楠“狂妄至极,大逆不道”,将其斩首。顺带将谢世济一起押送到刑场“观看”,以示震慑、羞辱。
陆生楠、谢世济都被判处斩首,但雍正不想杀谢世济,免得别人说他杀谏官,坏了自己的名声。陆生楠死后,雍正的“圣旨”恰好送到刑场,赦免谢济世。
平淡无奇的小官,朝廷中也没存在感,却因李绂、谢济世参劾田文镜一案,遭到了牵连,陆生楠被发配阿尔泰山军营,着实倒霉。
军营没啥乐趣,陆生楠写作《通鉴论》,点评古代帝王,以打发时日,却不曾想到会惹怒雍正,结果被斩首示众,因“文字”而死,着实可怜。
参考书目:《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