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
《鲁仲连义不帝秦》
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鲁仲连义不帝秦》选自《战国策·赵策》。本文记载了辛垣衍和鲁仲连围绕“帝秦”与“抗秦”展开的一场激烈论战以及鲁仲连在功成后不接受赏赐的行为,生动地刻画出鲁仲连不尊强秦为帝的决心和“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的精神。
文章的篇幅很长,相对于其他文章而言,说它是“巨无霸”也不过分。文章主要围绕“帝秦”与“抗秦”展开辩论。“抗秦”很好理解,但什么是“帝秦”呢?简单来说就是秦国想要重新称帝,赵国要尊奉秦王让他为帝,再简单点,就是赵国认秦国做老大。
邯郸之围解除后,鲁仲连谢绝了平原君的奖赏,他说:“杰出之士之所以被天下人崇尚,是因为他们能替人排除祸患,消释灾难,解决纠纷而不取报酬。如果收取酬劳,那就成了生意人的行为,我鲁仲连是不忍心那样做的。”后世文人对鲁仲连的评价也很高,说他“不帝秦,大义也;辞封爵,高节也;责辛垣衍处,风旨奕奕。”就连李白那样高傲的大诗人都写诗称赞他,并且还不止一首,可见鲁仲连在李白心中的分量,李白诗《古风·齐有倜傥生》云:
“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却秦振英声,后世仰末照。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
诗中李白对鲁仲连“却秦”和“意轻千金赠”的行为进行了高度的评价,而这两点也正是鲁仲连被后人敬仰的主要原因。李白说他是“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耀”,他就像一颗明珠从海底升起,散发的光芒一下照亮了天地。李白写这首诗,称赞鲁仲连的为人和精神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表达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政治理想——想要成为像鲁仲连一样的人,如他一般事了拂衣去,功成便身退。
不为名利,不求显达,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鲁仲连是一个。在今天我们不需要浓墨重彩地歌颂他,称赞他,因为古人已经对他作了很完美的评价,我们今天需要做的,不过是学习他的这种品质罢了。
注:本文选自《古文观止启示录》 闫效平 著 中国民族文化出版社。可私信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