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太平天国在南京建都后,洪秀全下令北伐。林凤祥、李开芳两人领着两万兵,从天京一路北上。
短短几个月,他们连下好几个州县,硬是打到了天津边上,离北京只剩一百多里。可惜,这支军队最后没能攻下北京,反而全军覆没。
这支北伐军原本是太平军里最能打的一支,从安徽、山东一路打上来,转战上千里,越打人越多,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有四万人。
那时候咸丰帝在北京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慌了,急忙下令各地调兵,“保定、天津,一兵一卒,不得后退半步”。
林凤祥和李开芳商量了半天,决定绕过保定,先打天津,再从东边取北京。按他们的意思,是先拿下天津城,在这里屯粮休整,然后北上。
但就在他们刚驻扎独流镇准备动手时,天灾和人祸一起砸了下来。
1853年秋天,天津的芥园河突然决口,大水冲得满地都是泥。独流、静海一带都成了泽国,连通往天津的几条小路也被泡成了烂泥。太平军的辎重被水泡坏了,粮食也发霉。
正赶上清军主力到了,僧格林沁、胜保两路人马把他们死死堵在独流镇。
林凤祥、李开芳本来打仗靠的是灵活机动,可这回他们却犯了个大错,停下来等援军。他们以为只要顶几天,南京那边的援军就能赶到。
可几个月过去,援兵没影,清军却越围越紧。冬天来了,北方冷得要命,太平军大多是南方人,冻得连夜都睡不安稳。
粮草也成了最大问题。独流镇被围后,外面的粮道全断了。士兵只好挖野菜、啃草根。饿急了,有的掏河泥找螺蛳,有的拆屋顶煮树皮。
几万人困在一块地里,连柴火都成了宝。有人劝林凤祥趁夜突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等等。
到了1854年正月,粮食吃完了,人也冻得不行。没法再守下去,他们只好分兵突围。2月初,太平军南下河间,刚进城没多久,又被僧格林沁追上。
那一仗打得惨烈,林凤祥被箭射中肩膀,血浸透了铠甲。众人拼死杀出,可刚到阜城,又被包了个严严实实。
到这时候,北伐军已经没法再打机动战了。没有马,没有粮,连枪炮都打不响。清军见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放火烧城,活捉了不少人。
林凤祥被俘后押往保定,押解途中还高喊“洪天王万岁”,不久被斩首。李开芳被俘后坦言:“北伐若有四路并行,天下未可知。”
其实,太平天国当初确实计划派四路北伐军同步行动,从河南、山西、陕西同时北上,最后在北京会师。
可战事一起,南京那边兵力紧张,剩下三路都没能出发。林凤祥这一支成了孤军,跑得越远,援军越难。
后来太平军还是派了援兵,带头的是曾立昌和陈仕保,两人带着七千多人,从安徽北上。眼看就要到阜城,却因情报不通,走偏了方向,被清军包了饺子,全军阵亡。
1854年春,太平军北伐军彻底覆灭。尸骨埋在河北大地上,连个墓碑都没有留下。清廷对外宣称“贼军悉平”,咸丰帝在宫里下旨赐宴庆功。可没过两年,太平天国在南方又卷土重来。
有人说,太平军北伐不是败在战场,而是败在路上,孤军深入、补给全断、援兵不到。若那年南京真能派出四路齐进,也许北京的城门就不会这么安稳。
到底是天命弄人,还是决策失误?若林凤祥再大胆一点,直接北上,乾清宫外会不会多飘一面太平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