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在甘肃天水秦安地区的大地湾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出土了大量精美的仰韶文化陶器,遗址的总面积达270万平方米。更令人震惊的是,进入新世纪后,考古学家确认这个遗址的历史可追溯至6万年前,这意味着该遗址的历史跨越了6万年,最早至距今4800年,表明在史前时期,天水地区已经有人类繁衍生息,人口密集。
甘肃庆阳,距离秦安约200多公里,与周朝的历史息息相关。据传说,庆阳地区就是古代北豳的所在地,而北豳正是周朝的发源地。令人惊讶的是,在发现大地湾遗址的同一年,考古学家在庆阳地区发现了南佐遗址,这是一个位于黄土高原的古代都邑性遗址。这个遗址的面积达600万平方米,是商代之前中国北方最大的遗址,距今大约有5100年到4700年的历史。 如此庞大的都邑性遗址,背后无疑藏着丰富的历史故事。那么,史书中是否有相关的记载呢?随着考古发掘的深入,南佐遗址逐渐展现其真实面貌。令人吃惊的是,该遗址的特点与文献中对黄帝的描述高度吻合,而且庆阳一名与黄帝之子青阳发音相似,这引发了人们的猜测,是否南佐遗址正是黄帝的都城。 关于黄帝的起源,史书记载存在一定的矛盾。有的说黄帝定都彭城(今天的徐州),还有说宋朝时期将山东寿丘作为黄帝的出生地,甚至有记载称黄帝曾与蚩尤在涿鹿展开大战。最为人熟知的说法是,黄帝起源于陕北和陇东一带。《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西征时曾到过黄帝的昆仑丘,《山海经》也提到昆仑是黄帝的下都所在。 客观来说,周人称黄帝为姓姬的人物,这一记载可能是后人追溯的结果。毕竟,黄帝时代距今大约4700年,当时并未普遍使用姓氏。但周人自称是黄帝的后代,这一说法应该是有依据的,因为当时的周人不可能错认自己的祖先。 黄帝是人类历史上的伟大人物,而不是神明。以4000多年前的交通条件来看,黄帝的活动范围不可能跨越多个地区,应该主要集中在某个特定的区域。因此,其他地方的黄帝传说可能是误传或者后代的附会。当然,也有可能是黄帝的后人迁移到其他地方,带去了相关的传说。甘肃庆阳位于中国西北部,正是周人发源的地区,周人自称黄帝后裔。巧合的是,南佐遗址也出现在这个区域,且遗址的年代与黄帝的时代高度吻合。南佐遗址的年代大约为5100年到4700年,正好与黄帝的时间相吻合。从时间、地点和后代传承来看,南佐遗址与黄帝历史之间确实存在很多相似之处。 至于位于陕西神木的石峁遗址,尽管有不少学者认为它是黄帝的故都,但该遗址的年代大约为4300年到3800年,与黄帝的历史时期并不吻合。 2022年,考古学者韩建业在《位于黄土高原的南佐都邑性遗址》一文中明确指出,南佐遗址是一座远早于不窋时期的都邑性聚落遗址,具有帝都的规模和特点。史书记载,神农氏衰落后,天下大乱,各诸侯互相争斗,黄帝通过打败其他诸侯,重新建立了秩序。南佐遗址覆盖面积600万平方米,遗址中发现了仰韶文化晚期的一座大型宫殿式建筑,面积达800多平方米,似乎与黄帝平定天下的事迹相符。 这座宫殿采用夯土墙体,墙壁宽约1.5米,残存高度超过2米。宫殿前厅设有三排柱洞,大堂中央有一个直径3.2米的大型火坛,以及两个直径1.5米的柱子。宫殿周围一至二百米的范围内,呈U字形分布着九座大型夯土平台,部分平台残存的高度达到了三四米,可以想象当时这些建筑必然是非常高大雄伟的。 《山海经》中有记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虽然《山海经》中并没有明确提到九台,但提到的九井和九门与南佐遗址的九台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山海经》还提到昆仑的木禾,古人认为木禾是一种像大树一样的稻谷,能够产出源源不断的粮食。在南佐遗址的宫城祭祀区,考古学家发现了数百万粒炭化水稻,而在其他区域出土的粮食则以粟和黍为主。这表明水稻主要是用于祭祀神灵的供品,而当地的主要粮食还是粟和黍。南佐遗址的这一特殊现象可能与《山海经》中描述的木禾有关,反映出古人对水稻的神化。 至于为何南佐的先民特意用水稻而非粟黍来祭祀天帝,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解释。 最后,关于本文的主题,有三点值得进一步讨论。首先,虽然现有的考古发现不能直接证明南佐遗址就是黄帝的都城,但遗址与文献中的描述存在不少巧合,绝非偶然。其次,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经过大量考证后认为黄帝的历史可信,因此将黄帝列为五帝的首位。从南佐遗址的发掘来看,司马迁将黄帝列为历史开端似乎有其合理性。第三,近年来,西方学者对中国古代历史提出质疑,但通过考古学与史料对照,许多巧合现象令人信服。南佐遗址与黄帝的历史、方城八里桥与曲烈等遗址的发现,都表明中国古史的可信度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