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推翻隋朝的李渊,跟隋炀帝杨广其实是实打实的表兄弟。他俩的妈是亲姐妹,都姓独孤,算起来得喊同一个外公独孤信一声 “姥爷”。这层关系搁平常人家,那得是逢年过节互相走动的亲近亲戚,可在帝王家,血缘反倒成了最危险的羁绊。
李渊七岁就没了爹,还是杨坚夫妇,也就是杨广的爹妈给照应着长大的。十几岁就进了皇宫当禁卫武官,算是踩着亲戚的肩膀往上爬。后来娶了窦家姑娘,这媳妇也是个厉害角色,知道杨广猜忌心重,特意劝李渊投其所好,进献些鹰犬之类的玩意儿,果然把杨广哄得挺高兴,还升了李渊的官。那时候谁能想到,这对互相 “关照” 的表兄弟,最后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杨广这人心眼小得很,又刚愎自用。杨素那么会拍他马屁的人,死后还被他骂 “要是没死早晚灭族”。有个叫王胄的诗人,就因为一句诗写得比他好,直接被他找借口杀了,还得意洋洋问人家 “还能写出这句子不”。朝堂上的大臣稍微说句闲话,说杀就杀,弄得人人自危。李渊本来就人缘好,威信高,自然也被杨广盯上了。
有一回杨广召李渊见面,李渊心里打鼓,怕去了出事,就说自己病了没去。结果杨广直接问李渊的外甥女 “你舅是不是要死了”。这话传到李渊耳朵里,吓得他魂都快没了。后来更邪乎,有个方士说 “李氏当为天子”,杨广就疯了似的杀姓李的,连重臣李金才全家都没放过。李渊自己也姓李,还总被人说有 “帝王相”,你说他能不害怕吗?那时候真是坐卧不安,只能天天喝酒装糊涂,故意搞点贪腐的样子,好让杨广觉得他没野心。
说实话,李渊一开始真没想反。毕竟隋朝待他不薄,又是亲戚家的天下。可架不住杨广步步紧逼啊。他的朋友夏侯端偷偷劝他,说现在皇帝猜忌姓李的,李金才都死了,下一个就是你,再不打算就晚了。李渊那时候估计也是被逼到墙角了,只能点头称是。后来他被派到太原当留守,那地方兵多粮足,能撑好几年,简直是老天爷给的机会。身边的人也都劝他反,说他有 “霸王之度”,肯定能成事儿。
到了大业十三年,天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李密、窦建德那些人把隋军打得落花流水。李渊这才下定决心,在太原杀了杨广派来盯着他的两个副手,正式举起反旗。他让李建成和李世民分兵进军关中,自己的女儿平阳公主也在外面招兵买马接应,一家子齐上阵。打霍邑的时候还在雀鼠谷跟隋将宋老生死磕,那场仗打得凶,赢了之后才算真正打通了去长安的路。
有意思的是,李渊进了长安也没马上称帝,反而立了杨广的孙子杨侑当傀儡皇帝,还遥尊杨广为太上皇。这操作说白了就是先稳住场面,等杨广一死,立马就自己当皇帝了。杨广在江都被杀的消息传到长安,李渊没等多久就改元武德,建国号唐。昔日的表兄弟,终究还是成了篡夺江山的仇人。
后来李世民还娶了杨广的女儿,这亲戚关系更乱了。到了立太子的时候,李世民的儿子李恪因为身上流着杨广的血,就算再贤明,长孙无忌也死活不让他继位。你看,都改朝换代了,这层血缘还在作祟。
有时候真觉得,帝王家的亲情太脆弱了。明明是同一个外公的外孙,小时候说不定还一起玩过,最后却为了皇位刀兵相向。杨广要是当初能少点猜忌,李渊说不定还能帮他稳住江山,可历史哪儿有回头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