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出过两个皇帝,一个被俘,一个被废,始作俑者,叫“瓦剌”。这伙来自西北草原的部族,曾把大明吓到手脚冰凉。他们杀进京畿、绑走英宗、架空朝堂,一度称霸蒙古草原。
可今天再提“瓦剌”,谁还知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让明朝心惊肉跳的对手,现在换了个名字,住在新疆、内蒙古、黑龙江,登记民族两个字——蒙古族。
瓦剌没消失,只是改了姓,从草原强敌变成同胞一员,故事说到这儿,才刚开始。
瓦剌最早叫“瓦尔刺噶”,唐代文献中已有记载,活动范围在蒙古西部草原。这个部族在当时与契丹、回鹘、突厥、党项并列,是典型的草原“游击族群”,语言独立,血统自成一系。
他们长期游牧于额尔齐斯河以西,按现代地理说,差不多是新疆、哈萨克草原交界。
进入元朝,局势开始改写。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后,将这支原本独立的草原势力纳入统治结构中。元代称其为“斡亦刺”,并给予较高政治地位。元室还与斡亦刺部族联姻,强化宗室关系,使其成为蒙古体系内的“亲贵力量”之一。
元末战乱中,瓦剌趁势壮大,扩展至西北草原大部,逐步吞并邻近部落。到明初,这支部族已经形成以瓦剌为核心的西蒙古联盟,实力远超东蒙古。明政府设“西蒙古都元帅府”,表面册封,实际却无从控制。
瓦剌真正登上帝国舞台,是靠武力和内部吞并。明成祖永乐年间,瓦剌实力已能与东部蒙古(鞑靼)抗衡。1430年代,瓦剌首领脱脱不花被拥立为“大汗”,名义上统领整个蒙古各部。此时,瓦剌已经不再是“外来部族”,而是彻底“混进了蒙古”的权力核心。
从瓦尔刺噶到斡亦刺,从西部草原到蒙古大汗,瓦剌的“角色转型”背后,是一次民族结构的深度渗透。但上了牌桌,能不能坐稳,还得看战绩。瓦剌真正让明朝头疼的戏码,还在后头。
明英宗在河北被绑,朝廷乱成一锅粥,这才是瓦剌在历史上最响的一枪。
1449年正统十四年,瓦剌首领也先率十万骑兵南下,直逼京畿。明英宗亲征,结果在土木堡遭遇伏击,被俘。
这一战叫“土木堡之变”,被史家称为“大明最大军事耻辱”。这场伏击的地点在今河北怀来,靠近紫荆关,是明军北防线的一道咽喉。
瓦剌骑兵并未久战,而是用奇袭战略。明军主力是“边镇临时拼凑部队”,缺粮缺水,行军疲惫。也先利用情报优势,率先占据高地,用弓箭围射,随后断后路,逼近营地,快速包围主阵,生擒英宗。
英宗被押往瓦剌营地,也先先以皇帝人质向明廷要价,提出“割地、赔款、放开边市”三项。明廷拒绝,于是也先将英宗“软禁”,继续南压边城,试图以“握皇帝之柄”进行谈判。
这场政治博弈最终瓦剌并未得逞。1450年英宗被释放回朝,也先权力随之下滑。同年,部将也先哈剌章发动政变,将其刺杀,瓦剌陷入内乱。至此,瓦剌虽一度登顶,却迅速滑落,开始分裂。
到16世纪中期,瓦剌正式裂变为杜尔伯特、准噶尔、和硕特、土尔扈特四大部。每部占据一方,失去整体政治统一。明朝利用其内部分裂,扶植鞑靼(东蒙古)对抗瓦剌西线,使其从军事威胁变为地缘缓冲。
虽然帝位没保住,但族群没散。瓦剌人向西走了很远,一部分走到了伏尔加河边。
17世纪初,瓦剌土尔扈特部为避战乱,数十万人迁往伏尔加河流域,最终在俄境形成“卡尔梅克人”,定居于今天的俄卡尔梅克共和国一带。
这批瓦剌后裔自称“卫拉特”,语言、信仰、服饰都保留原貌,被俄国史称为“欧洲唯一佛教民族”。
清朝乾隆年间,土尔扈特部酋长渥巴锡率部回归祖地,自伊犁入境,被朝廷安置于新疆巴音郭楞、青海、内蒙古多地。渥巴锡“东归”队伍跨越冰封草原,全程数千公里,耗时八个月,途中战死十万余人,史称“卫拉特东归”。
回归者在中国境内重新安家,逐渐与蒙古族融合,形成今天蒙古族中的“卫拉特”分支。其中,杜尔伯特部落主要集中在黑龙江西部,设有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土尔扈特族则分布于新疆、青海,语言上仍保留与古瓦剌一致的语音结构。
根据资料,瓦剌各部现今已完全纳入蒙古族结构。在行政划分中属蒙古族范畴,语言属蒙古语系卫拉特方言,宗教信仰为藏传佛教格鲁派,仍保留部分原始图腾和草原祭祀仪式。
瓦剌的族群认同没有消失,但其名称已转入“历史专用名词”。在现实政治与民族分类中,他们早已成为中国56个民族中蒙古族的一支。
从唐代草原游牧,到元代皇家联姻,再到明代俘虏皇帝,最终进入清朝体制,融入现代国家框架。这个过程,没有消失,有演变;没有断裂,有延续。
说到这儿你可能还不信,那个“把皇帝绑去草原”的部落,今天就在你我身边,名字叫杜尔伯特,也叫蒙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