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死亡谁也不会甘心等死,所谓的底层人,根本就不想被饿死,之所以被饿死是因为实在没办法!
或许我们距离忍饥挨饿的时代太过久远,令很多人失去了饥饿记忆。
其实往前翻一番,也并不远,上一次是“三年困难时期”,仅仅60多年的相对富足,就足以让很多人对“忍饥挨饿”失去切肤之痛。
在许燕吉的回忆录《我是落花生的女儿》这本书中有过这样一段描写:
长期在生死临界线上耐受的感觉,非同于一般的饥饿。正常的代谢会分解积蓄的脂肪,而减缓了饥饿感,即所说的饿过劲儿了,而长期的饥饿是悠悠地,随时随地钳着人,脑子总在想食物,谈话也总想说食物,看书也会在食物的字眼儿上重复几遍。困难时期开始之初,有一次大组长误了饭,伙房给她打了一份拿回宿舍来吃,全体女犯都聚焦在她的嘴上,我也在其中。当我发觉后把眼光移开,可不自觉地眼睛又盯回了原处,眼睛不听脑子指挥了。
饥饿的感觉很折磨人,它会一点一点瓦解一个人的意志。
求生的本能甚至可以超越人性道德的制约。
在《左传·宣公十五年》中记录了一个充满复杂情感的句子: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在古代的饥荒之年,贫困的老百姓也就是所谓的底层人,他们对土地的依赖极强,除非迫不得已,他们不会选择背井离乡,去他乡寻找出路。
如果在投奔的路上,依旧赤野千里,找不到能够果腹的食物,为了不想在心理上承担过多的道德压力,他们会交换孩子,吃掉对方的孩子。
这不是“残忍”,而是极端绝望后对人性底线的弃守。
如果他们能够在这个时候得到施舍也不至于吃掉孩子,从而背负一生的心理负担。
在生存与尊严面前,能够保持尊严坦然面对死亡的不多。
当我们去阅读史料,对于大灾大难、战争频仍的古代有了一个足够的了解后,就能发现,即便想要失去尊严屈辱的活着,对于吃人的时代也是一种奢望。
扯了这么多,回过头来看刘邦。
刘邦这个人的性格本就是大大咧咧。史料中是这样描述的:
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
虽然大哥已经去世,嫂子此时已经成了寡嫂,但是刘邦并没有把她当外人,依旧保持着以往上大哥家吃饭的惯例。而且有侄子刘信作为纽带,大嫂很自然被纳入宗族的互助体系中,刘邦可能认为去吃饭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刘邦很可能没有意识到此时大嫂的身份已经是寡嫂,而且他还带着这么多人,那么多次去吃饭,除了会造成诸多不方便,还很有可能给大嫂和侄子的食物造成压力。
另外,我认为刘邦并不是去蹭饭或是接受别人的施舍,很可能走顺了腿。
从后来的记载来看,刘邦的大嫂,大概率是没有再嫁的,一直维系着与刘家的关系。
其实刘邦的这些行为根本无法跟“骨气”挂上钩,更多的是缺乏边界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