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有两位中将的故事值得一提,他们分别是黄埔一期的李仙洲和黄埔四期的文强。这两位人物在《特赦1959》中都有出现,展现出他们不同寻常的经历。李仙洲,原第二绥靖区的中将副司令,在历史上与王耀武、叶立三(韩浚的历史原型)等人有过一些交集,后来他被他们冷嘲热讽,哭哭啼啼地离开了;文强则以自己出色的口才和气度,先后在两场话语交锋中击倒了杜聿明和王耀武这两位重量级将领。
文强曾说过,确实有过让王耀武感到头晕的经历。这个说法有一定历史依据,甚至文强曾两度让王耀武“发晕”。然而,说他曾言语上讽刺杜聿明就显得不太可能。根据《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以及沈醉的《战犯改造所见闻》等史料,文强确实曾让王耀武感到“晕头转向”,但对杜聿明,他并没有进行过言辞上的攻击。事实上,文强和杜聿明曾在淮海战役中一起被俘,文强还曾被杜聿明特别邀请加入徐州“剿总”指挥部担任副参谋长。两人之间并无敌意,反倒是有着较为深厚的关系。
更为有趣的是,李仙洲和文强都在特赦后,分别在1960年和1975年时,通过回忆录和采访,分享了自己在黄埔军校时的一些往事。李仙洲曾称自己在黄埔四期时与一位元帅发生过肢体冲突,而文强则自豪地说,自己在黄埔一期时曾打过陈赓大将的眼睛,且陈赓后来戴眼镜就是因为那一拳留下的病根。然而,这些回忆是否真实,尚未可知。陈赓作为黄埔军校的杰出学员之一,气量宽广、风趣幽默,当他在功德林探望李仙洲时,根本没有提起当年的冲突。毕竟,黄埔时期的同学们年少气盛,军校内的小打小闹并不罕见。而究竟谁在那场冲突中占了上风,我们也无法仅凭李仙洲的叙述来判断。
陈赓大将出身于将门世家,他的祖父是清朝的“花翎副将”和“武显将军”,从小便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武艺高强。与之相比,李仙洲仅仅在“济南武术传习所”练过几天的武艺,怎能与陈赓相比?陈赓早年便开始练武,拳脚功夫与长短刀技艺都十分精湛。在红军中,陈赓凭借其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勇猛的作战风格,深受战友们的敬仰。他常常在战斗的最前线挥舞大刀,英勇冲锋,甚至在面对李云龙这样的“高手”时,依旧表现出过人的勇气与智慧。
在黄埔一期的同学中,宋希濂与陈赓关系较深,杜聿明虽然与陈赓的交情不算深,但仍然非常佩服这位将领。李仙洲在1985年曾提到自己曾与陈赓打过架,但陈赓本人显然对这些往事并不在意,甚至显得有些释怀。
文强与他同寝的老同学之间的打闹,也许充满了青春气息,却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仇恨。在《口述自传》中,文强回忆起与宿舍同学的冲突时,充满了情感,并没有任何怨恨。那场小小的争斗源自宿舍内的日常琐事,最终的结局也没有明确的胜负。尽管当时文强是班长,受到了许多同学的支持,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自豪,反而以一种幽默的方式回忆起了那段往事:“大家起来帮我的忙:‘这个九头鸟,好厉害,敢打班长。’”文强显然对这段回忆没有恶意,而更多的是轻松的心态。
直到有一天,在八一起义期间,文强再次与老同学见面。他感慨道:“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了,大敌当前,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这段往事显然已经不再重要,反而成了他们友谊的见证。当时,陈赓听后笑了笑,举手给文强敬礼,表示对文强身份的尊重。两位老同学的关系也从此冰释前嫌,继续保持着友好的互动。
1985年,李仙洲在全国政协六届三次大会期间,见到了陈赓的学生,心中不禁涌起旧日的情怀,激动地握手称:“咱们关系更近了,又进了一步。”他还提到自己与陈赓曾在黄埔军校时发生过冲突,并自夸当时自己是“老大哥”。尽管他认为自己占了上风,但陈赓的眼镜显然也没有因为那场“较量”而改变他对世界的宽广眼光。
李仙洲回忆起与陈赓的冲突时,坦言那场打斗根本不算什么。他称自己个子大、力气足,但陈赓也不示弱,用板凳反击。李仙洲打中了陈赓的眼睛,之后陈赓戴上了眼镜。李仙洲调侃道:“那是我一拳打的结果。”不过,李仙洲自己也知道,陈赓的“思想”绝对不“近视”。
李仙洲回忆自己被俘时的情景时,充满了感激之情,尤其对华东野战军给他的照顾印象深刻。那时,陈锐霆司令员甚至脱下自己的毛衣给李仙洲穿,而陈毅司令也为他垫上了小板凳。李仙洲感慨万分,他回忆说:“李仙洲是山东人,爱吃水饺,记得多搞些饺子给他吃。”这段往事虽然充满了怀念,却也反映了那段动荡历史中的人性光辉。
回想当年,李仙洲和文强等人那场无关大局的小打小闹,反倒成了美好的回忆。两位当年参与者,或许永远会提起这些趣事,但对于陈赓和其他人物来说,这些往事已经成为了历史的陈述。正如那些在战斗中获得胜利的人,他们的胸怀广阔,不再纠结于过去的小冲突。而李仙洲和文强自己,则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