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在中国新疆地区,波斯语在新疆上层非常普及,是新疆上层贵族和宗教人士的通用语言,类似于历史上日韩地区汉语的地位,目前新疆波斯语很少被使用,其实是建国以后推广汉语和维语教育,清除中东文化影响的结果。
波斯语是丝绸之路上的“国际语言”,商队、市场和外交使团普遍使用波斯语进行交流。新疆的喀什、和田等城市成为波斯语使用的中心。
抵御伊斯兰入侵的于阗国王李圣天
由伊斯兰圣战引起的,宋初开始的席卷全新疆百多年的宗教战争,最终佛教消亡,伊斯兰教兴起。因为宗教传播的缘由,伊斯兰教传入新疆后,波斯语成为宗教经典(如《古兰经》注释、苏菲文学)的传播媒介。许多波斯语宗教文献在新疆抄写和流传。
很少有人注意到一点,新疆历史上明朝中后期建国的叶尔羌蒙古国的伊斯兰化其实不仅仅是维族化,反而更多是波斯化。
波斯古典文学(如菲尔多西的《列王纪》、鲁米的诗歌)在新疆广受欢迎,影响了当地文学创作。维吾尔古典文学(如《福乐智慧》)中也可见波斯语词汇和文学风格的痕迹。
行政与教育方面,在喀喇汗王朝和察合台汗国时期,波斯语是官方文书和教育的重要语言。许多新疆的学者和官员精通波斯语。
叶尔羌蒙古人留下的《拉失德史》《编年史》等历史书都是用波斯文写的。而且历史上叶尔羌汗国的蒙古贵族日常也经常使用波斯语交流。如叶尔羌蒙古国开国之君赛义德和他的部下杜格拉特海答儿分别时,两个人竟然就是用波斯语约定分别后在鸭儿看(叶尔羌)相见。
赛义德汗的儿子拉失德汗送海答儿出征时,也当众吟唱了一首波斯诗人萨迪的长诗。
海答儿在回忆自己的旧主公赛义德汗时也说他从不随意骂人说脏话,不管是说突厥语(这里指突厥语系的维语)或者是其他语言的时候都是这样。海答儿提到过赛义德汗指挥军队时用过蒙古语,也提到过赛义德汗用波斯语作诗。
可见在叶尔羌蒙古国贵族日常生活中,波斯语蒙古语都是常用的语言,不过依照史料还是说蒙古语的机会较多。
14世纪后,察合台语(一种突厥语)逐渐取代波斯语,成为新疆和中亚的文学和行政语言。波斯语的影响力逐渐减弱。
18世纪清朝统一新疆后,汉语在行政和教育中的地位上升,波斯语的使用范围进一步缩小。
而建国以后五十年代的《南疆农村调查报告》也可以证明这一点,据该报告说南疆地区阿克苏的识字率只有3%,最高的地区识字率是11%,南疆地区识字率平均在5%左右,这个数字远远低于同时期内地的识字率20%(太祖在选集第四册说过他要让中国80%的文盲识字,同时期太祖在河北调查的内地识字率是28%)。造成这一点的原因除了贫困之外,就是宗教垄断教育。
报告还指出了一个明显的问题,南疆地区教育以土耳其语阿拉伯语伊朗语三种语言为主,这三种语言都不是维族的语言。结果导致很多学生虽然号称识字,但是只能朗诵波斯和阿拉伯文章而不明白其中意思。因为伊斯兰教垄断了教育,而伊斯兰教也不是维族发明的宗教而是外族传播的宗教。最后就导致了维族识字率的落后。
而目前中国没有流行波斯语的地区,其实是建国以后在新疆大规模推广汉语和维语教育的结果。建国以后的教育特点是清除中东波斯阿拉伯地区的宗教影响,推广维语教育方便学生理解识字,同时推广汉语教育方便维族学生和内地以及新疆的汉人交流。因此汉语实际上在新疆取代了原有的波斯语的“雅言”的地位,成为北疆大多数维族和南疆维族中上层通用熟悉的语言。维族也因此摆脱了宗教束缚,扫清了文盲。
现实和历史情况有的时候真的不能混淆。汉文化圈目前已经往西移动了,汉文化圈在东边丢失了韩国部分,却在西边的新疆取代了波斯语“雅言”的地位。
历史上韩国人是熟悉汉字并且不少人会说汉语的,但是目前韩国被美国占领,并且被美国影响已经基本上只使用韩语和英语,50%的韩国人也是基督教徒。他们只在大学学习大概100-200个汉字。目前一个普通韩国人,可能还没有一个南疆维族人对汉文化熟悉,起码维族人从小到大都学汉语。而且韩国人和维族人一样目前都是亚伯拉罕宗教的信徒。
当然,波斯文化的影响在新疆依旧有保存。在现代维吾尔语、乌兹别克语等突厥语族语言中仍保留大量波斯语借词,尤其在宗教、文学和日常生活领域。
新疆发现了大量波斯语手稿,包括宗教经典、文学作品和历史记录,这些文献是研究丝绸之路文化的重要资料。
波斯风格的建筑(如清真寺、陵墓)和艺术(如细密画、书法)也在新疆留下了深刻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