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黄变一红越来越多,为何不引入VAR复核?
备受喜爱的视频助理裁判(或称 VAR)自 2019 年以来一直伴随着我们的英超联赛,本赛季已经是第五个赛季,裁判员们像总统保镖一样把手指放在耳朵上,然后被叫到小机器人屏幕前,电视解说员诙谐地说“......我们都知道这通常意味着什么”。
岁月都去哪儿了?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他们成长得也很快。
值得提醒的是,虽然 VAR 会让人感觉盛气凌人,扰乱比赛的整体流程,但我们中也有很多人记得当裁判出错时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得像成年人一样去处理,不过 VAR 的作用范围是相当有限的。
在四种情况下,斯托克利公园(英超 VAR 中心所在地)的 VAR 可以建议现场裁判重新考虑决定:判罚进球、判罚点球、裁判认错人、直红——但关键的是,不包括两黄变一红。
其中的第四个条件是否应该修改?VAR 是否应该介入第二张黄牌的复核?
富安健洋是这一规则漏洞的最新受害者。在阿森纳对阵水晶宫的比赛中,主裁判大卫-库特先是以以拖延时间为由对其出示黄牌,随后又认定这名日本后卫拉扯了乔丹-阿尤的球衣。
这里并不是要对库特的判罚是否正确进行细致的分析,但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这两次判罚至少可以说是有争议的。在第一次判罚中,富安健洋被认为在罚球线上耽搁了太长时间:他实际上只拿球了 8 秒钟,而阿森纳队集体犹豫的时间要长得多。富安健洋因此受到了处罚。第二张黄牌,库特打手势说阿尤的球衣被扯了一下,一些回放显示他可能是稍微扯了一下,但你很容易就会认为第二黄的判罚——往好了说是苛刻,往坏了说是荒谬。
问题的关键是,如果库特有机会再看一遍第二张黄牌,很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从而避免阿森纳在10人应战的情况下踢完最后三分之一时长的比赛,并阻止富安被停赛。
直红可以重新考虑,但两黄变一红不能,确实让人感到特别奇怪:它们都会导致同样的直接结果,都会从根本上改变相关比赛的进程,在某些情况下还会导致在今后比赛中被禁赛同样长的时间。
原因在于,一张黄牌并不足以成为改变比赛的重要事件,而每张黄牌理论上都被视为一个独立的事件,因此裁判应将每种情况作为独立事件来判断。理论上,裁判不应对第二张黄牌采用不同的标准。
但在实践中,我们知道情况并非总是如此:我们都看过这样的比赛,一名已被黄牌警告的球员犯下了应被记录在案的罪行,但裁判却——也许是无意识地——决定不因此将其罚下场。女足世界杯决赛中就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当时已经身背黄牌的西班牙球员萨尔玛-帕拉卢埃洛故意将球踢飞,裁判似乎想伸手去摸口袋掏牌,接着又改变了主意。
很明显,第二张黄牌的意义更大,因此不将其作为复核的适用条件,看上去就像是对 VAR 的使用不完整、不一致。如果我们必须以这种技术来处理对比赛有根本性重大影响的事件,难道我们不应该在所有这样的例子中都使用它吗?为什么一种判罚可以接受审查,而另一种却不行?
这种情况在本赛季也会越来越多。今夏引入的规则修改并不针对 VAR 规则所涵盖的任何情况,而是针对一些较小的事件。理论上,对这些事件的处罚应该是为了让比赛变得更好。
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更多的黄牌,如浪费时间和异议判罚,也将导致更多的两黄和红牌。
虽然样本量很小,但我们已经可以看到这种情况正在发生。上图右侧的红色图表显示,平均每 1.4 场比赛就有一名球员因浪费时间而吃牌,而在之前的九个赛季中,平均每 6.3 场比赛才有一名球员因浪费时间而被罚。
左侧的蓝色图表显示,在迄今为止的 19 场比赛中,有 4 名球员因两黄变一红下场,即每 4.8 场比赛就有一名球员因第二张黄牌下场。而在之前的九个赛季中,平均每 20.2 场比赛才有一次。
因此,尽管非阿森纳球迷可能会把这个最新的例子归结为“阿森纳球迷在发牢骚”,但因相对轻微的违规行为累积而被红牌罚下的情况会越来越多——而且很可能在不久后就会遍布整个英超。
这并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案例。反对将第二张黄牌纳入 VAR 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最明显的是:如果第一张黄牌是违规的呢?如果我们认为审查每一张黄牌都是愚蠢的,而且会造成过度干扰,那么问题就不会得到解决,而且还会有人抱怨。
这会增加另一层干扰。大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裁判再花两分钟时间盯着屏幕,而其他人却站在一旁发冷。
同时,这也会让裁判员陷入“对比赛判罚进行判罚”的泥潭,而这正是裁判员所极力避免的。因浪费时间或轻微拉扯球衣而重新考虑一张黄牌,真的符合PMGOL首席裁判官霍华德-韦伯(Howard Webb)口口声声说的“高标准”吗?
对裁判的投诉,本质上是一个巨大的“打地鼠”游戏:当一个投诉消失时,另一个又会冒出来。因此,认为这将真正减少来自主教练、球员、球迷、评论员的抱怨是过于乐观的。
最后,或许也是最根本的一点,如果裁判们无法发现明显的错误,那么可能无法真正解决问题,就像 VAR 无法解决目前可供审查的问题一样。问问麦卡利斯特就知道了,他在对阵布莱顿(注:原文如此。应为伯恩茅斯,原文写错了)时将脚抬起到与小腿差不多高的位置,虽然被 VAR 检查到了,但仍被认为应被红牌罚下,并被禁赛三场。尽管他在第 58 分钟被罚下,但利物浦还是以 3-1 的比分赢了对伯恩茅斯的比赛,他们也对红牌提出了上诉。并非所有球队都能幸运地看到红牌对比赛结果的影响如此有限。
即使考虑到所有这些注意事项,在有了 VAR 的情况下裁判依然无法重新考虑这样能够改变比赛走向的事件,这一简单的事实让人感到可笑。当国际足协理事会(IFAB)下一次讨论对足球裁判方式进行最新修改时,至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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