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携手深圳共创的首部原创精品短剧集《奇迹》正在央视一套晚黄金时段热播。该剧第二个单元《牛牛》由沈严、贲放执导，柳桦担任编剧，胡歌、于适等主演，讲述了深圳特区援藏干部在西藏高海拔牧区为牦牛打耳标，向藏族牧民推广牦牛养殖险，助力当地畜牧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故事。

这是柳桦继粤产年代大剧《珠江人家》后再度执笔广东故事。近日，他在接受南方+记者独家专访时表示，在本次创作中，他对广东人“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有了更加清晰、坚定的体会，“我们的书写仅仅揭开了一角，是向创造出奇迹的那些人致敬”。

用轻喜剧风格讲现实主义故事

《牛牛》一开篇，胡歌饰演的保险员张招远和一头小牦牛上演了一场令人捧腹的“人牛大战”，随即引出张招远从深圳远赴西藏推广国家惠民政策“牦牛险”的主线剧情。

柳桦告诉南方+记者，《牛牛》的故事是他在深圳采风时“偶遇”的。“那天我们去深圳平安金融中心，是作为世界第四高楼的建筑奇迹去采风的，结果在那里听到了保险公司的一个故事，说他们派到西藏的一个业务员在推广牦牛险的时候，创下了一个月给十六万头牛打了耳标，完成投保的奇迹。这听起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一听就觉得，这是深圳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因为深圳人最能创造奇迹嘛！”柳桦笑道。

剧中，初到藏区的张招远和当地的藏族青年哈扎（于适 饰）组成牦牛险推广“搭子”。为给散养牦牛挂上专属标识，他们顶着高寒、缺氧，走遍草原深处的村落，也遇上了很多哭笑不得的窘境。

“张招远是深圳的优秀保险人员，习惯快节奏的工作生活，不服输，不放弃，发条上紧地工作，但同时也陷入生活压力大，容易焦虑的‘都市病’。而当地小伙子哈扎，乐观、向上、活力四射，在向张招远学习高效的工作技能时，也把藏族同胞乐天、舒缓的生活态度传递给他。”柳桦表示，在塑造张招远和哈扎时，他赋予了他们不同的性格特点和高光，同时也让他们在相处、磨合的过程中互相影响、共同改变，“当张招远蹲下身子用手触摸牛粪时，代表他融入了西藏这片土地；而哈扎操作无人机飞翔时，也迎来了属于他的成长与进步。”

张招远和哈扎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之间产生的火花，也为整个故事增添了不少喜剧元素。例如哈扎给张招远“科普”牛粪相关知识的一段剧情，就令许多观众捧腹不已。

“我从写《驻站》的时候就逐渐有了一个想法，写现实主义作品，要尽量用轻喜剧的方式来表达。”柳桦认为，轻喜剧的风格能够让现实主义题材故事更易被观众接受和喜爱，而导演的把控，以及胡歌、于适等演员的生动演绎，让轻喜剧的部分得以自然融入到故事之中，给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观剧体验，“从播出效果来看，我们做到了。”

深圳的奇迹，富含了深圳人的精神

在采风和创作中，柳桦深切体会到，“奇迹”不只是深圳这座城市创造的奇迹，更是在这里生活、工作的一个个普通人创造的奇迹。而他笔下的张招远，就是将这种“奇迹”精神带到远方的一个鲜活例证。

张招远在西藏推广牦牛险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习惯了“深圳速度”的他起初定下一个月内为辖区十万头牦牛打上保险耳标的目标，却遭受了巨大的文化冲击——藏民视牦牛为家人而非资产，对冰冷的保险条款和打耳标充满抵触。

在艰苦环境中屡屡碰壁的张招远没有轻言放弃，他逐渐放下城市精英的优越感，理解了牧民与自然的深厚羁绊，也接受了牦牛粪等当地生活方式。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中，张招远不顾个人安危，凭借哈扎传授的“牛粪辨路”方法，终于在荒原中找到了未打耳标的“牛牛”，并将受伤的它从狼群中救出。这一刻，他终于实现了与藏区文化、与牦牛“牛牛”、也与自己内心的和解，在雪域高原找到了超越业绩的使命与连接。

在《牛牛》妙趣横生的叙事里，观众不仅能看到西藏迷人的自然风光，藏汉同胞团结友爱的温情画面，更能看到深圳的力量正如涓涓细流，滋养着这一方土地。

“在《牛牛》这个故事里，我想表达的是，深圳这么多的奇迹，是由无数深圳人创造的。这些人在深圳能创造奇迹，离开深圳去了别的地方也能创造奇迹。深圳的奇迹富含了深圳人的精神，应该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柳桦感慨道。

《奇迹》以“创新表达，以小见大”为创作核心，采用单元剧形式，一个单元一到两集，每集只有15分钟，对于观众而言，在碎片化时间里追更完全无负担。但对创作者来说，这样的呈现形式则带来了全新的挑战。

作为深耕长剧领域的编剧，在本次创作中，柳桦也体会到了写短剧的不容易：“短剧要求鲜明、直接、简洁，但是又不能缺失情感的铺垫和爆发。这要求在短时间内用跟长剧不同的方式来构思和写作，让人物更凝练，一起笔就得立得住。所以剧本创作阶段需要反复打磨、推敲。虽然写短剧字数少，但投入的心血和时间一点都不少。”

尽管只负责了一个单元的编剧工作，柳桦仍深知自己笔下的文字承载的重量：“在短短45年时间里，深圳从一个小村子变成一座现代化的繁华大都市，奇迹就是建设这个城市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个人。我们的书写仅仅揭开了一角，是向创造出奇迹的那些人致敬。”

南方+记者 张思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