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一个午后,颐年堂内阳光和煦,身着蓝卡其布中山服的溥仪,拘谨地握着毛主席的手,刚开口说“我是罪该万死的人”,便已泪光闪烁。
这场长达五小时的畅谈中,这位末代皇帝数次失声痛哭,泪水里藏着半生的荒唐与新生的震撼。
1908年,三岁的溥仪被抱进紫禁城,懵懂中坐上龙椅,成为清朝最后一位皇帝。1912年辛亥革命爆发,他被迫退位,却仍在宫墙内做了十三年“关门皇帝”。
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他被逐出紫禁城,辗转天津后,在日本侵略者的利诱下,一步步走向深渊。
1932年,溥仪在长春就任伪满洲国“执政”,后又改称“皇帝”,成为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中国东北的傀儡。
溥仪亲手签发《治安维持法》等反动法令,将东北的资源、主权拱手让人,成为日本侵略的帮凶,让千万同胞陷入水深火热。这段历史,成了他毕生难洗的罪孽。
1945年日本投降,溥仪仓皇出逃时被苏联红军俘获,1950年移交中国,关进抚顺战犯管理所。此时的他,连穿衣叠被都需从头学起,起初还端着“皇上”架子,直到管教员拿出百姓的控诉材料,他才惊觉自己双手沾满鲜血。
毛主席早已定下对战犯“一个不杀”的方针,主席说:“杀了不利,我们要证明能用思想改造一切战犯。”
管理所没有严刑拷打,而是让溥仪学劳动、学做人。他从糊纸盒都做不好,到光着膀子抬煤比谁都卖力,甚至学会量血压当医助,获得“劳动能手”称号。
1959年9月,当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广播响起特赦消息时,溥仪从未奢望自己能在列。可特赦大会上,最高检察长念出的第一个名字,便是“爱新觉罗·溥仪”。他接过特赦通知书时痛哭流涕,连路都走不稳,弟弟溥杰连连催促才缓过神。
特赦后,溥仪在植物园劳动,后被聘为全国政协文史专员。1961年,毛主席特意在颐年堂接见他。刚落座,毛主席便关切地问:“植物园劳动累吗?清史研究别急,先保重身体。”这句不带丝毫偏见的关怀,让溥仪瞬间红了眼,泪水夺眶而出。
谈及天津岁月,溥仪主动忏悔:“我最大的错就是投靠日本,做了欺压百姓的走狗。”
毛主席却摆了摆手,从封建制度的根源说起:“皇帝是制度产物,你是末代皇帝,更是封建制度的终结者。”这番话让溥仪紧绷的神经松弛,积压的愧疚化作哭声。
午餐时,桌上只有四五个家常菜,毛主席将“紫罐煨肉”里的肉夹给他,随口说:“前些年还债,我都好久没吃肉了,大家都苦,不能我特殊。”溥仪愣住了,想起从前每餐四十多道菜的奢靡,对比毛主席的简朴,羞愧得泣不成声。
溥仪哽咽着诉说改造中的转变:“从前我不懂‘人’字怎么写,在抚顺才明白,我不是皇帝,是能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毛主席认真听着,叮嘱他写回忆录要“一真二实”,还原历史才能赎罪。这句话让溥仪彻底放下包袱,泪水里多了释然。
五个小时的谈话中,溥仪的泪水从未断过,这泪水,是对过往罪行的忏悔,是对特赦新生的感恩,更是对毛主席宽容胸怀的动容。从前他是孤家寡人的皇帝,如今他被当作平等的人尊重,这种跨越身份的接纳,比任何宽恕都更有力量。
从傀儡皇帝到普通公民,溥仪的人生转折,是新中国改造政策的见证。毛主席的宽容,不是无原则的纵容,而是相信人性可塑的胸怀。他让溥仪明白,无论过往多不堪,只要真心悔改,就能拥有新生。这份气度,既化解了历史恩怨,也彰显了大国风范,成为一段跨越阶级的历史佳话。
参考资料:末代皇帝溥仪,特赦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