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统(保密局)天津站,最为老练且擅长应对复杂局面的特工,非少将站长吴敬中莫属。这位看似有些厚道、也显得有些狡猾的老人,实际上心思深沉、手段高明。他虽然看起来糊涂,却往往能精准地掌控局势,吴敬中的精明,只有真正的对手才能理解。事实上,吴敬中的最高明之处,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策略和能力,马奎、陆桥山、李涯这些人一辈子都学不来,而即便余则成曾在他手下学了不少,也只是学会了其中一部分,和吴敬中相比,差距还是相当大的。吴敬中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如果他进入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其背景的复杂程度,几乎与《特赦1959》中的刘安国历史原型文强相当。即使他在1959年第一批特赦名单里,或者甚至在那之前,因任务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也并不令人意外。
吴敬中的亲朋关系错综复杂,他也曾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理论家。在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之前,他曾写过一份关于党校建设的报告,至今仍可以查阅。吴敬中原名吴景中,大家更熟悉他的名字是“吴敬中”。对于特工而言,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像郑耀先、刘新杰、燕文川、余则成、翠平等人的真实名字,甚至他们的最亲密的爱人和战友也未必知道。吴敬中在天津站掌控着一切,任何有意挑战他权威的人,最终都未能逃脱厄运。三位中校先后死于非命,唯一幸存的中校副站长余则成,在被吴敬中缴械后被带上飞机,成了吴敬中的生意经理人和代理人。两人“合作愉快”:吴敬中吃肉,余则成喝汤,大家有钱一起赚,但少将毕竟比中将能分得更多,而中校晋升少将几乎不可能。直到余则成晋升少将时,吴敬中早已退役,挂上了中将军衔。 熟悉历史的读者应该知道,蒋军的军衔晋升有着复杂且严格的规定。比如,戴笠直到1945年才晋升为少将,此前他一直是军统局的上校副局长。吴敬中和余则成之间差了一个上校的级别,而上校和少将之间的差距也非常明显。李涯曾试图晋升上校,填平这条鸿沟,但被吴敬中力主留在天津,执行没有前途的“黄雀计划”。这个计划注定了李涯的命运:他被架在火上烤,正如店小二许忠义所说,搞潜伏的“投胎率(死亡率)高啊”。 马奎、陆桥山和李涯曾一度试图取代吴敬中当站长,虽然马奎和陆桥山的野心比较显露,但李涯的野心更为隐秘。不过,吴敬中已经意识到,李涯并不是个省油的灯。马奎和陆桥山有毛人凤和郑介民这两位“后台”,而李涯则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晋升,这无疑是傻到极点:他拼命工作,期待通过加班获得提拔,可是没有背景的他注定难以高升。李涯为了讨好翠平,不惜送出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镯,然而这对玉镯差点被翠平摔了。相较于李涯,余则成家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换取一头牛的香烟和梅姐赠送给翠平的金条更是价值不菲。李涯没有结婚,也没有房子,整天睡在办公室里。他唯一的“资本”是南京的几个“朋友”,但这些朋友并不靠谱,也不可能为他提供帮助。 马奎、陆桥山和李涯这些人,最终无法与吴敬中相比,因为他们缺乏强大的后台和眼界。吴敬中不仅是一位高级教官,还曾担任过中苏情报所总务科长、军统西北区区长、东北区区长等重要职务。与毛人凤相比,吴敬中和郑介民的关系更加亲密。他与郑介民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是好同学,后来在中苏情报所担任重要职务。相较于李维恭和许忠义,吴敬中和郑介民的关系显然更深厚。马奎和陆桥山根本没有资格与吴敬中比,他们连吴敬中的人脉和关系都无法接近。 吴敬中的绝招,简单来说,就是“上送下分”。这四个字看似简单,但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多,只有有真正背景和人脉的人才能学会。吴敬中在“收藏鉴赏”方面有一套,他与戴笠有共同的兴趣,送一些珍贵文物给戴笠鉴赏,不仅能够增加自己与戴笠的亲密关系,还能在戴笠的别墅“蹭一顿饭”。吴敬中能够从“叛徒”身份晋升为军统的重要人物,除了学到过硬的情报技能外,还得益于他精妙的手段和超凡的智慧。在吴敬中手下,马奎、陆桥山、李涯等人几乎无法与他匹敌。他们想学吴敬中的“上送下分”,但缺乏足够的筹码和背景。即便知道其中的诀窍,也没有机会进入“舞台”。吴敬中的高明之处,不仅在于他能够送上重要的物品,也在于他懂得如何分配资源,照顾下属,赢得他们的忠诚和支持。最终,吴敬中凭借这两招,稳固了自己在天津站的地位,也让余则成等人感到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