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初
编辑|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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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从牢中走来,登上皇位,把西汉推至巅峰。法治稳了,匈奴服了,百姓安了。可提起名字,很多人却一头雾水。刘病已,汉宣帝,为何名不显?
命悬一线的皇孙,从狱卒口粮熬到龙椅
公元前91年,长安城乌云压顶。汉武帝宠臣江充构陷太子刘据施“巫蛊之术”,一场宫廷政变迅速爆发。 太子兵败自尽,皇后卫子夫吞金殉国。一夜之间,刘据全族被诛,幼子刘病已下落不明。
没人知道那时他才几个月大。廷尉府囚室中,一个婴儿在死囚堆里挣扎存活。丙吉,时任廷尉官员,私下安排两名女囚喂养。没有金汤匙、没有宫女,只有死气沉沉的牢房与日夜轮换的哺乳人。
时间一晃五年。宫廷政变尘埃落定,刘病已作为“罪后遗孤”被赦免,被送至掖庭,交由张贺抚养。张贺是汉武帝姐姐的旧属,性情正直,抚养方式朴素直接,不讲血统,只讲品行。刘病已在掖庭读书识字,起居自理,从小就知道身份微妙,谨慎自守。
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师傅宫廷教育。他学的,是普通人家的生活,吃的,是普通孩童的食物。外人不信,这样一个孩子,日后能掌中枢、掌权柄。可刘病已记得牢房味道,也记得张贺说过的那句:“你若还活着,天会换。”
到他十七岁时,宫中权臣霍光正在考虑立嗣。昭帝无子,国本未定。权贵多有推荐,霍光独独看中了这个“牢狱之孙”。他不是最聪明,也不是最贵重,却是最听话,也最懂沉默。
公元前74年,刘病已被霍光“迎立”登基,改元“本始”,号“汉宣帝”。他坐上龙椅第一天,没开恩赦、没立新政,而是连夜召见张贺,默默跪拜。他记得起点,也明白现在不是终点。
权臣当道,他先隐忍再清算
汉宣帝刚即位,权柄不在手。朝廷实权全归霍光。大事小事,皆由霍家定夺。刘病已知道,稍有锋芒,就会步刘据后尘。
第一件事,是选后。霍光本想安排自家女霍成君为后,但刘病已坚持选许平君。许家无势无权,乃普通郎官之女,这个选择惹怒权臣,却也说明了他不想让皇后成朝政杠杆。
许平君温婉低调,进宫仅三年,忽染毒疾而亡。事后查出系宫人服毒,背后有霍家影子。刘病已没立刻追责,而是忍。朝廷中霍光羽翼广布,尚未到动手时机。
公元前68年,霍光病逝。朝堂哀悼,张安世继任大将军。短短几月,刘病已暗中调兵、整顿内务,迅速控制三公九卿。然后下旨清查霍氏:霍显赐死,霍成君废后,霍禹诛除。
那年,他三十岁,权归一身。血洗霍家并未引起百官动荡,反倒赢得称赞:“明辨私仇,不忘国仇。”
权力稳住后,刘病已开始铺陈国政。他不是改革者,不推新法,而是重拾文景之治旧策,减徭役、查冤案、重农桑。他说:“我不需要震惊天下,只需安定民心。”
这一策略卓有成效。各地官府纷纷减税缓刑,百姓得休养,商旅重开通。自汉武帝起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的局面,在他手上开始反转。
他查案公正,亲自审理冤假错案,赦免冤狱近百起。尤其“丙吉荐杜周”案,成为廉政标杆。司法系统因他而重塑,民间称之“明君断狱”。
外交上,张骞凿空西域已有成果,匈奴也因内乱频繁动荡。刘病已不主动挑衅,只派兵断其南北粮道,支援乌孙、分化单于。稳打稳扎,不求大战,但求分裂。
边疆逐步安稳,呼韩邪单于投诚,称“愿长为子孙国”。这是西汉与匈奴百年战事的终点,非靠铁骑横扫,而靠内政稳固与外交切割。
到此时,西汉已进入一个新高峰。官无贪吏,边无烽火,民无饥馑。史称“昭宣中兴”,朝代进入平稳期。
他才是“实干型”皇帝
登基之初,朝中尚有霍家余势。霍光虽然权倾朝野,但也未曾谋逆,这让刘病已收权之路更显谨慎。他并未一次性清洗全系,而是按职逐人剥离——先是将霍家内务管辖权收归宫廷,接着撤其边防兵权,最后方才下旨查办。整个过程用时三年,没有刀光剑影,却全无纰漏。
他懂朝堂节奏,也懂人心。出手果决,但不急躁。此后,他开始主动调整官僚系统。御史府换血,丞相更迭,三公九卿多数由出身寒门或清廉能吏担任。他信任丙吉、张敞、杜周等人,组建一支专业治政团队。权力分布不再依附于宗族,而转向制度与绩效。
刘病已设立巡查官,每年轮调地方,监督地方赋税与法务执行。官员考评改为两级制,由京师与本地联合评分,杜绝裙带关系。刑律方面,他修订《九章律》,减少株连,减轻笞杖重罚。
每一项改革都不是表面“革新”,而是老制度的微调、优化。外人看不出热闹,史官记录也少夸张,但百姓真实感受到政令通畅、冤案减少。与汉武帝的激烈比,他像是在修路、清沟、补墙,是那个安静却耐用的皇帝。
经济上,他继续文景之治思路,全面减税。全国均田制度虽未大改,但耕地比例大增,赋役减免后,民间商业活跃。西域贸易也逐步正规化,边商出入有章可循。
西域方面最重要的一役是乌孙战争。当时匈奴借机侵扰乌孙,西汉派兵援助。不同于汉武帝大军压境,刘病已选用“碎片式调兵”,先分兵截粮,再调骑断后,最后才决战,一战定胜。此战不只击退匈奴,还赢得乌孙信任,自此西域通道畅行。
随后数年,呼韩邪单于主动入朝称臣,请求“和亲”。汉朝不再送公主,而是安排仪宾、赐地、立碑,强调文化渗透。匈奴内部崩离,南北分裂,西汉边疆稳定多年。
外交稳、内政顺,法度清、经济活。这些组成了一个国家的“黄金期”,史称“昭宣中兴”,其实就在他一人手中完成。不是改革者、不是征服者,而是个实干型皇帝。
成就巅峰,却为何淡出历史目光?
这样一位皇帝,为何后人记得不多?汉宣帝的名字,在很多人印象中甚至说不上朝代定位。与汉武帝、唐太宗、康熙帝相比,他确实缺了些传奇色彩。
首先,他的上位路径太沉稳。不是少年称帝,也不是战场登基。刘病已登位,是霍光推举,是“平稳接班”,缺少戏剧张力。他不是开创者,而是继承人。这让史家在叙述时难写波澜。
其次,他没有“点燃”的大事件。没有出征匈奴的盛况、没有“罢黜百家”的改革,也没有极端的个人性格。他既不是暴君,也不是圣人,是个中间偏上的治政者。他的太平靠调整,不靠猛药。这种“渐进式成功”,容易被忽略。
再者,他的名字问题也让宣传有障碍。史书中,他以“病已”为字,后以“宣帝”尊称。这个名字不响亮、不尊贵,在文化传播中难留印象。相比“武”“光”“太宗”,一个“宣”字不够霸气。
第四,他没有留名于艺术。没有庙堂大诗、没有战歌颂词,也没有名将为他歌功颂德。他的功绩被写在律法、财赋、田亩之中。这些内容枯燥,难成文艺题材。影视剧缺乏改编点,文学作品难生动表现。
还有一点,他后代政局混乱。汉元帝、汉成帝相继衰弱,使人难以延伸其政治脉络。一个朝代的伟大,如果无法延续,便难以形成厚重感。刘病已之后,西汉走向疲软,这也间接削弱了对他“开启盛世”的认知。
再说教科书定位。历代史学多以“汉武”为代表,将“雄才大略”定为汉代特色。汉宣帝的温和稳政,不如武帝那样激烈、显眼。他在教科书中多被简写为“巩固武帝遗策”,而非独立政绩,这也进一步削弱知名度。
他不说豪言、不搞改革、不打乱仗。可在这种“无声”中,完成了制度整顿、疆域稳固、经济复苏。他是那个在动荡之后,重塑秩序的人。他不是制造浪潮,而是缝补裂口。
若从治理角度看,他比汉武更均衡;若从边疆成效看,他比武帝稳固;若从吏治透明看,他更接近现代国家管理理念。
但历史不总按治理效果排名,而往往记住那些故事强烈的人物。汉宣帝做了最该做的事,却成了最容易被忘记的皇帝。